廢話!

從西門進來,能停五十臺車的停車場擠滿了八十臺。那些車子雖然有一半都是bba,但每一臺車子的牌照都能買幾十臺bba!

在燕都,什麼最值錢?

除去戶口,就是車牌!

這還別說那半數以上的純進口豪車。

這些車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來觀戰的。

這只是停在西門停車場上的。

沿途過來,只要是能停車的地方,都停滿了車。

都知道逼格越高的大佬巨佬時間越忙,時間越忙,自然不願意走路。

所以,越靠近抱撲齋的車子所代表的大佬越牛逼。

燕都城,最不缺什麼?

那就是大佬!

從這一點分析再看著那些豪車的車牌,我心裡也有了充足的準備。

站在我面前的黃冠養,給我透露了一個訊息!

原先黃冠養是總部考古鑑定所的扛把子。

在總部,他的職務地位基本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角色。

但放在全國來說,他,是考古鑑定行當裡的驕子,等同於冷月黃詩慧在天監特所的地位。

未來潛力,無可限量。

所以,他給我透露的訊息,就是他榮升了!

去錦城,巴蜀博物館副館長!

聽到這話,我不禁暗裡冷笑。

這他媽……

真是日了狗。

再看看沾沾自喜的黃冠養,我實在不忍心打擊他。

曾經這個副館長……

就擺在我面前,被我棄之如履。

自打做了大冤種執劍人之後,短短十幾天時間,我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該高調的必然高調,該沉穩的必然沉穩。

見我沒做聲,黃冠養主動給我遞來一支菸,腦袋昂著意氣風發:「這一針預防針,算是我免費送你的。」

「童辦事員。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故作禮賢下士的黃冠養給我點上香菸,定住腳步抬手指向百年柳樹拱衛著那條彎曲的小路:「如果你現在後悔了,把紫竹還給我。這件事,到此為止。」

「沒人會笑你。」

「畢竟,你的身份和層次,和我們夏家比起來,確實太低。」

「跟我們夏季鬥寶,確實是我們夏家欺負你。」

頓了頓,黃冠養目視我,滿面真誠語重心長:「我說的實話。拋開你的脾氣之外,你的為人和風骨,我黃冠養,是敬重的。」

「輸給我們夏家,您不丟人。」

「如果您認輸,我敢向您保證,沒人會知道這事。」

我抽著煙咳嗽兩下,曼聲說:「黃冠養。你知道我在你們夏家人身上看到了什麼嗎。」

黃冠養滿不在乎,皮笑肉不笑。

我靜靜說:「龍家的影子!」

黃冠養面露驕縱,得意洋洋:「現在我們比不過龍家。將來,不一定。」

跟著,黃冠養心平氣和說:「童助理。我敬重你。作為曾經總部同僚,我再次慎重對你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

「你要是走進去,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舉起手指輕聲說:「知道我為什麼不反對你們夏家把鬥寶場地設定在你們主場嗎?

「你想砸場子?」

「說對了一半。」

「我今天,除了來砸你們場子。」

「我還要打你們夏家的臉。」

黃冠養面色頓變,眼睛裡爆射出兩道寒芒:「既然你鐵了心要求仁,那就別

怪我們夏家大欺小。」

「我師公即將王者歸來,就拿你祭旗罷了。」.

「你是方州鑑定所法人,小是小了點,也勉強湊合。」

「請!」

我漠然回應:「為了讓你們夏家祭旗成功,十八天前,我把我自己的身份調了一點。」

「我。方州。第十執劍人。童師。」

「今天。登門挑戰。蓋世夏家!」

頓時間,黃冠養眼睛暴凸!

兩點五十七分,由夏家兩個三代弟子帶著,我走進抱撲齋。

用夏家人的話說,我這種小米渣等級的小兔崽子也只配三代弟子招呼。

上二代弟子,那就是抬舉!

嗯。

看得出來。

夏家人身上的江湖氣很重。

無論是黃冠養亦或是缺心眼的夏二臂,亦或是準翰林的許春祥和無名小卒沈玉鳴。

他們身上,帶著最濃烈的民國風。

無論做事還是說話。

對!

就是清末民初古玩行那種師尊最大師兄為父的封建老傳承!

我是越發對夏家好奇。

心裡也認定,夏家老頭,絕逼就是傳說中的隱世豪門。

「有客到!」

一聲如老燕都店小二唱喏聲驀然傳起。

夏家兩隻帶路狗齊齊站定腳步,又復齊齊向左右兩側邁開,動作規範得一逼,遠超總部的羽林衛。

接下來,我看到了顛覆我三觀的一幕。

只見著抱撲齋長長的紅毯兩畔,兩排身著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如青松般挺立,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端的牛逼到爆炸。

看到這十八隻牛逼轟轟的護衛,我足足愣了三秒才回過神,忍不住想笑。

這他媽還真是穿越到民國了鬥寶現場了?

夏家人,還真是有點……

lo逼!

都什麼年代了,還他玩還這種調調。

tui!

雖然我極其反感這種數路,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主題是鬥寶,光速贏了東西光速打臉,光速走人。

然而就在我邁步要進門的當口,突地下,一個人從旁邊躡步而來攔住我去路。

一下子的,我又愣住了。

攔住我的人,竟然也穿著一件長袍。

是真真正正的民國長袍!

我眯起眼睛,默默看著對方。

這又唱的是哪出?

只見長袍中年人半側身子,雙手抱拳朗聲開口:「請問,來客尊姓大名。」

「童師!」

「所來何事?」

我板著臉冷冷說:「問你們夏家缺心眼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