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南星抬起眼。

一雙清澈黑亮的桃花眸落在厲北添身上。

看他漫不經心的動作,南星心中有種直覺,厲北添就是為她而來的。

少女嫣紅嘴角牽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一個腳尖點地,從鞦韆架上跳下來。

“四叔好,”南星規規矩矩走到厲北添面前,抬手打了個招呼。

厲北添:“嗯。”

一貫的深沉高冷作風。

就在這時,傭人來到花園,告訴大家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陸續回到別墅,這個時候,厲司辰的父母厲雲亭、司青禾也忙完工作回來了。

厲老太太有三個孩子,二子一女,長子厲雲亭,次子厲雲喬,老三厲雲暮。

老二厲雲喬夫婦目前人在國外,陪著女兒厲相思讀書。

小女兒厲雲暮則是至今未嫁人,忙著四處環遊世界。

厲雲亭夫婦平日忙於工作,很少能回老宅吃飯,今天南星來,倆人被老太太勒令召回,餐廳比以往熱鬧許多。

餐桌上,很多都是南星愛吃的菜。

司青禾十分熱情地給南星往碗裡夾著,直到南星手邊的小碟子堆滿成山,她才尷尬一笑放下公筷。

反觀南臻兒的盤子裡,除了最開始厲司辰給她夾的一隻大蝦,什麼都沒有。

南臻兒心裡泛著酸味,卻不敢吭聲。

眼角餘光時不時觀察南星,桌子下的一隻手幾乎掐出血痕。

“星星啊,你好不容易來老宅一趟,千萬別拘束,想吃什麼喝什麼告訴阿姨。”

想想南星在鄉下生活了那麼多年,苦一定沒少吃,但好在以後要嫁到她們厲家享福了,司青禾既心疼又欣慰,溫聲叮囑。

“謝謝阿姨。”南星夾起一塊牛肉粒送進嘴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一旁的厲司辰見母親對南星這麼好,甚至快超過了他這個兒子,心裡有點不服氣,狠狠瞪了南星一眼。

南星自然是瞧見了,不過氣大傷身,她選擇裝看不見。

厲司辰伸手夾菜的工夫,司青禾發現他手上的鑽石手錶,無意開口道:“不是新買了一塊嗎,這才戴了幾天,怎麼又換了?”

司青禾是教師出身,平日深居簡出,即便家裡再有錢,她也不主張鋪張浪費的行為。

“阿姨,手錶是我送司辰哥哥的。”

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南臻兒拔高嗓音,努力重新整理存在感。

“這樣啊,”司青禾笑笑,客套道:“南小姐有心了。”

這話雖然是在誇自己,但南臻兒並不高興。

對比剛才大家對南星的態度,彷彿她就是個空氣。

憑什麼南星可以隨隨便便融入這個家庭,而她南臻兒就不行。

想到這裡,南臻兒把頭轉向南星,笑容甜美,“姐姐給司辰哥哥準備了什麼禮物呀?不如拿出來給大家瞧瞧,想必大家都很期待吧。”

南星一眼看穿南臻兒的小心思,如實回答,“什麼都沒有準備。”

“啊,什麼禮物都沒有嗎?”

南臻兒故作驚訝張大嘴巴,有點同情地朝厲司辰看去。

在發現厲司辰眼中對南星深深的厭惡之後,南臻兒得意地勾了勾唇。

“我知道了,姐姐昨晚一夜未歸,一定是很忙,所以把司辰哥哥出院的事忘了,才沒有準備禮物的。”

南臻兒微微一笑,似是無意道:“今天學校開會,我還以為姐姐跟朋友在一起玩過頭忘了,不會來學校了呢。”

南臻兒軟軟的話音猶如砒霜,瞬間把南星推向了風暴中心。

在聽說南星徹夜未歸時,厲雲亭臉色往下沉了沉。

就在南臻兒以為自己計劃得逞的時候,厲雲亭忽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星星一晚上沒回來,難道你在監視她嗎?”

“啊?”南臻兒突然被問住了,一瞬間手足無措。

饒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兒上,居然還有人幫南星說話。

這一家人都怎麼回事?

好像除了司辰哥哥以外,就沒有正常的。

只是在長輩面前,南臻兒不敢太放肆,小聲解釋:“是我朋友說的,她今天早上在校門口看到姐姐從計程車上下來……”

“你說的沒錯,昨天有點突發狀況,我確實和朋友在一起。”

南星紅唇輕啟,目光坦蕩。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那一套破舊的封建思想。

難道女子就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相夫教子嗎?

她絕不苟同。

更何況自己也是個成年人了,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厲奶奶不滿地看了南臻兒一眼,“哼,老太太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是人是鬼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我們星星就是最好的,以後少聽你那些朋友們胡謅。”

“奶奶,我……”南臻兒被說的滿臉通紅。

當眾失了面子的她,極力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南星見奶奶這麼維護自己,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

她若無其事地抬起筷子,正準備夾一塊紅燒肉的時候,忽然發現餐桌對面的厲北添深邃眸光驀地沉了,還帶著點不近人情的清冷。

南星心中暗叫不妙。

下一秒,手機響起,南星趁機溜去洗手間。

來到洗手間,南星把門從裡面反鎖。

電話剛結束通話沒兩秒,南星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鑰匙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南星神經一緊,忙提示道:“裡面有人。”

但無濟於事,開鎖的聲音並未停止。

南星手心捏出一把汗。

能拿到這裡的鑰匙並且這麼毫無顧忌的,除了那個人,南星想不到還有誰。

在她做好了萬全準備打算脫身而出時,那道高大身影赫然走進來,然後直接將門反鎖,南星被抵在洗手間的牆壁上。

“四叔是嫌昨晚的火不夠旺,還想再玩兒把大的?”

反正一時半會大概出不去了,南星索性變被動為主動。

一雙潔白香軟的小手攀上男人健碩的胸膛,指尖劃開襯衫領口,在胸前畫著心形圈圈。

眼中媚態十足。

明知她是故意點火,還是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慾望。

厲北添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又把人往牆上擠了擠,慢慢蹭著,“怎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