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眯了眯眼睛。

直覺告訴她,女人絕非池中之物。

再看南臻兒,回頭的一瞬間,眼睛不由得瞪大。

南臻兒視線與女人幽深明亮的眸子在空中交匯,前者彎唇笑了笑,下意識縮回手。

然而女人並未多看她一眼。

南臻兒心情稍有失落。

“臻兒,你和那個女人認識嗎?”王寶珠從南臻兒的神情中察覺到一絲端倪。

南臻兒點點頭。

沒錯,她認識厲雲暮。

只是從未打過交道。

厲雲暮也不認識她。

是上次去厲家老宅的時候,她無意間從厲司辰房間裡看到一張照片,上面是年輕的厲雲暮抱著小時候的厲司辰。

雖然照片過去很長時間了,可女人的美貌猶存,南臻兒一眼就能認出來。

見厲雲暮有意拿下這顆粉紅之星,這次南臻兒是徹底放棄了。

即便再喜歡,也不能撕破臉皮去得罪厲司辰的姑姑吧?

厲家也是她得罪不起的。

“走吧,出去吃點東西,透透氣。”

南臻兒起身離開展廳,想看看一會能不能找機會跟厲雲暮搭上話。

透過大螢幕,南星見南臻兒率先離場。

南臻兒的態度,多少讓南星感到意外。

同時也印證了南星內心的想法,讓她對厲雲暮的身份愈發好奇。

“三億一次,”

“三億兩次,”

“三億三次!”

“好,成交,恭喜這位女士,以三億的價格拍下粉紅之星。”

不知是被女人的美貌所震驚,還是什麼,楚闕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

一錘定音。

厲雲暮從容起身,被工作人員帶去獨立休息室溝通後續事宜。

身在一號包廂的厲司辰,整個人直接傻眼了。

什麼情況啊?

小姑瞞著老宅的人回北新城一趟,就為了花三個億拿下這顆鑽石?

厲司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怎麼,這下你還說女人敗家不?”秦陸野調侃道。

“去你大爺的,那是我小姑!”

厲司辰十分雙標,說著,屁股離開沙發,“不行,我得套套我小姑的話,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走到落地窗前,厲司辰第一時間撥通了厲雲暮的電話。

拍賣中場有休息環節,南星抽空打了幾把遊戲。

一直到倒數第二件展品黑金袖釦上場,南星才退出遊戲,興致盎然地抬頭。

另一邊,厲司辰剛好打完電話。

遺憾的是,一個字都沒從厲雲暮嘴裡問出來。

他灰溜溜坐回沙發,看到黑金袖釦的一瞬間,才勉強提起一丟丟精神。

由於南星事先打過招呼,黑金袖釦她志在必得,因此每次加價都能看到工作人員舉牌。

直到一億兩千萬的時候。

舉牌人員嚥了咽口水,不確定地問,“Nan小姐,對方一億兩千萬,請問咱們還舉牌嗎?”

明眼人都知道,花一億兩千萬去買一對袖釦,是個不算明智的選擇。

說白了再是瑞典王室流傳下來的東西又怎樣,作用跟普通袖釦沒什麼區別。

若真喜歡,多少花點血本還可以理解。

可一個多億全砸在袖釦上,說實話,不值了。

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玩兒啊。

南星指尖把玩著一縷頭髮,笑盈盈的桃花眼滿是堅定,“兩億。”

兩……兩億?

南星氣定神閒的聲音傳來,負責舉牌的小哥再次狠狠嚥了下口水。

眾目睽睽之下,他慢條斯理地舉牌。

當無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居然有種自豪感怎麼回事?

這難道就是金錢所帶來的力量嗎?

臺上,楚闕看到那串天價數字的時候,手裡的小錘子差點掉在地上。

兩億買一對袖釦,真豪橫啊!

“兩億一次,”

“兩億兩次……”

看著手機裡的餘額,厲司辰暗暗搓了搓掌心。

整場下來,就剩下他和那位出價兩億的傢伙。

丫的,這人是誠心跟自己作對的吧?

照這樣下去,手機裡的餘額撐不了多久。

可厲司辰又不甘心。

忽然想到什麼,他連線了沈濟宗那邊的耳麥,“沈管家,我四叔資金池裡還有多少?能不能先讓我用用?”

厲司辰就是衝黑金袖釦來的,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果對方繼續加價,他也只能先動用厲北添的資金池抵一下了。

大不了以後再還四叔。

“厲少爺,這件事我需要過問一下四爺,您稍等,”

雖然厲司辰姓厲,但還是厲北添的話好使,沈濟宗不敢擅自做主。

聞言,厲司辰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別說他不想讓四叔知道,就算沈濟宗打完電話回來告訴他四叔同意了,估計時間也來不及了。

大抵是預料到了最終結果,厲司辰直接取下耳機,悶悶不樂地癱在沙發上。

下一秒,展廳響起響亮的落槌聲。

黑金袖釦以兩億價格正式成交。

厲司辰眼裡的光徹底破滅了。

秦陸野嘴角一抽,十分同情地看著他,“靠,到底是哪個大佬爸爸這麼有錢?兩億砸一對袖釦,真是長見識了。”

厲司辰捏了捏拳頭,既失落又憋屈,“哼,別讓我知道是誰,敢跟小爺我作對,等哪天逮著機會了非好好出這口氣不可!”

“沒想到堂堂厲家小少爺,居然在這種事上栽了跟頭,真好奇對方是何等神聖。”

秦陸野沒正形地翹起二郎腿,篤定道:“信不信?我敢打賭,對方一定是個女人!”

誰家好男人這麼敗家,砸兩個億在一對袖釦身上啊。

男人大部分都是理性的,一般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

一對袖釦而已,能有多大價值?

所以秦陸野斷定,買下這對袖釦的絕對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個戀愛腦的女人!

不過說歸說,他倒是有點羨慕那個男人了。

“走了,喝酒去。”

輸了袖釦,厲司辰心情很不好,沒一會就一把拎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面無表情往外走。

展廳門口,正好撞見親自送南星下樓的沈濟宗。

厲司辰一愣,滿臉狐疑地看著南星跟沈濟宗。

“南星,你怎麼在這裡?”

在這種地方遇見南星,不知道為什麼,厲司辰心中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