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飢餓

賈向陽對童年最深的記憶就是飢餓，因為飢餓，讓他腦洞大開，想到了各種各樣獲取食物的方法，就像一隻由於捱餓四處覓食的老鼠。

五歲的一天，他在街上玩耍，碰到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維吾爾族小巴郎(小巴郎，維語是小孩子的意思)，坐在路邊哭，衣服凌亂，褲子破了，一副被打過的模樣。

"怎麼回事，誰打的你？"

小巴郎一副防備的神情，根本不理賈向陽。

"你是啞巴嗎，怎麼不說話？"賈向陽毫不介意，走過去扶起了小巴郎。

小巴郎恨恨地指著遠處的一個人，說道:"就是那個人，他搶我的奶疙瘩(注:奶疙瘩就是乳酪)，我不給，他就打了我。"

賈向陽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看了看已經走過街角的那個人，他一眼就認出，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死對頭，大壯！

"那個人叫大壯，和我在一個託兒所，他也欺負過我。"賈向陽直言相告

"你能幫我把他引到這兒，我去喊我哥來收拾他！"小巴郎惡狠狠地說。

"當然可以，我早就想找人叫訓他了！"曾向陽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小巴郎說完轉身跑開了。

曾向陽望著他的背影，心想:都是兄弟，我讓哥哥出頭叫訓大壯，讓他別再欺負自己，可哥哥卻一口回絕，還說:"我不能以大欺小，你們小屁孩的事自己解決，我不摻和"

正想著，曾向陽扭頭看見那個小巴郎帶著一個又高又壯的大概十四五歲的大巴郎回來了。

"這個是我的哥哥，我叫阿伊汗，他叫提可買提，你叫什麼名字？"小巴郎見到曾向陽還站在那兒等他，非常高興。

"我叫曾向陽"

"你去把那個欺負我弟弟的小孩引到這邊來，我在這兒等他。"那個叫提可買提的大巴郎說道。

"好的，你嚇唬嚇唬大壯就可以了，不要動手打人。"曾向陽嚴肅地盯著提可買提的眼睛說道。

"這個你放心，打人是不對的。"提可買提笑了起來

聽到這，曾向陽也笑道:"那就一言為定了，我把人喊過來，你嚇唬一下，千萬別動手。"

看到對面兄弟倆都點了頭，曾向陽向大壯剛才轉身去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知道大壯肯定是在街角那個小賣部玩，那個小賣部是他的叔叔開的，也是他的"遊樂基地"。

走到小賣部前，曾向陽一眼就看見大壯正和他叔叔的三兒子在小賣部門口玩，他們一邊玩，一邊還吃著那個小巴郎阿伊汗的奶疙瘩，嘴裡還不時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大壯，那邊有人找你"曾向陽對大壯說

"誰找我？”大壯見是曾向陽，詫異地問

"我也不認識，說是給你送東西的"曾向陽回答道

"送東西的，送東西的，瞧瞧去"大壯嘟囔著，拔腿朝曾向陽指的方向跑去。

大壯來到曾向陽所指的地方，左看看，右瞅瞅，沒見到有人，正奇怪間，從旁邊大樹後面閃出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阿伊汗兄弟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