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颳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左順遂,急促反惹不自由。每次裡德外出執行任務,梅麗爾都感覺是很不捨的遠行,她其實很貪戀那種幸福的時刻,只是,感情就像是握在手裡的沙,攥得緊了,沙子反而順著指縫溜走,其實沒有誰對誰錯。裡德也曾向她吐槽過,說她太黏人了,甚至有些神經質,應該給戀人一點點自由的空間。有時,梅麗爾瞅見裡德和部隊的女職員、女護士、當地的女人說話,便會湊過去聽,裡德感覺她就是脫了毛的鞋刷子------板眼多。為此,倆人時常拌嘴。晚上,梅麗爾獨省:愛過了,珍惜了,幸福了,開心了,遺憾也就不復存在了。裡德現在認為:夢想中的愛,與現實的愛卻有天壤之別。愛,不僅僅是鮮花與浪漫;愛,不僅僅是甜言和蜜語。兩個人的愛情升溫到狂熱之時無非是一朵花開最燦爛之時,燦爛過後便是凋零頹敗。從相識相知相戀,發展成熱戀,再蔓延到後來爭吵,不正如一朵花開的過程嗎?

裡德這會認為:恆久的愛,是需要用一生來供養的。它需要用真心來呵護,用真情來打理。雖然,愛,總是讓人歡喜讓人憂,愛,總是讓人牽掛讓人愁;雖然,愛,有時也會讓戀愛中的人心痛不已,幽恨迷離,痛徹心扉。深秋的一個黎明,梅麗爾向枕邊的裡德提出:“咱們結婚吧?”裡德沒有任何回應,梅麗爾珠淚滾滾,泣說自己總是覺得這份感情飄忽不定,沒安全感,要結婚才能讓自己踏實!裡德還是不語。梅麗爾這時感覺愛是苦澀的,愛的天空,這時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多少痴情男女在愛河裡從幸福開心到欲罷不能,從甜蜜心動到消沉覺醒,苦苦地感受著愛的真諦、愛的滄桑。此刻,她的內心有一種呼喚、指引------不要在愛河裡沉溺!她提醒著自己------當愛情遊走的時候,即使在哀傷裡苦苦掙扎,在雨夜裡徘徊窗下,縈繞在心間的還是那一線之牽的緣。無論何時,都應該善待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這才是愛的高尚所在。梅麗爾提醒著自己要永遠存有一顆善良而寬容的心,那麼愛情就會長久地保留在心尖。咫尺天涯,哭過笑過才叫愛過,情愛是悽美的,是醉人的。梅麗爾邊這麼想著,邊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的一排紅楓樹見證著裡德和梅麗爾的愛情,每一個黃昏,它們都孤獨地矗立在落寞的地方,可是它們仍然無怨無悔地守候著他倆的愛情。

梅麗爾有時又會發呆遐想: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愛情會走到這一步?想象中的愛情很美好,很幸福,很快樂,甜得帶傷。拼命地想要抓住一縷已經飄遠的情絲,無論我再如何努力,再如何用心,好像抓不住那根已經漂遠的“浮木”。我不知道,為什麼曾經那麼疼愛我的人,突然變了樣,一再地指責我的不是?眼前飛舞著一片孤單的黃葉,思緒停泊在想梅麗爾的心上,黃葉飛,她獨自去感受空氣中因它而起的漣漪。梅麗爾此刻覺得------如果,愛是一種浪漫,我願意是愛人心海里一尾遊弋的魚,與你念念相守、相濡以沫;如果,愛是一份守候,我願意是愛人窗前一棵開花的樹,晴天,高擎你甜蜜的微笑;雨天,感知你沉重的嘆息。不在乎能不能與你夜夜廝守,深深愛過,就是一種無悔,因為相信,因為深愛,因為懂得。

一個雪天,裡德又去圍剿居延的游擊隊了,梅麗爾在炮火停息之餘,為裡德寫下了一首詩------

情感是打馬而過的時光,總是於不經意間漸漸沉澱,習慣了在一蓑煙雨中靜靜想你,以一幅水墨畫的姿態勾勒深情,千般念,清歌婉轉,萬種情,誰解風情?盈一懷心事,在闋詞中行走,那些過往,也便如花,悄然綻放。

愛情,誰點燃了你的魔力,叫人在點滴中銷魂,又在片段中魂不知所以。紅紅的地毯,紅紅的燈籠,紅紅的燭光,純潔的婚紗,純潔的手套,純潔的新娘,我愜意如婚禮的主角,一枚戒指的諾言,一套就是甜美的一生。

我的愛人,讓我對你說,我沒有很多嫁妝,我不想咱倆的愛情隨著季節枯萎成殘敗的風景,讓寒風吹皺我倆青春的紅顏,紅顏易老,愛人的心不老。我只想用愛來打扮你,用真誠的心來打扮你。這樣,你我的生命在咱們的風景線上便總是那樣美麗動人,那麼永不衰竭的流溢著誘人的芬芳。

有人說,深深的喜歡就是淡淡的愛,我做不到淡愛,所以喜歡把你藏在眉間、寫在臉上;有人說,愛的反面是淡忘,我做不到淡忘,所以喜歡把你裝在心裡。想來,這一生中,會有多少人,曾萬水千山地相遇,又云淡風輕地擦肩而過?澗水流年裡,若有一個人,在你的生命中,煙花般絢爛過,流星般璀璨過,縱使隔了滄海桑田,也可以在魂夢裡呼喚,可在文字裡想念,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溫暖?

一不小心我就愛上了你,我發覺自己每天滿腦子都是關於你的訊息,當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你,當每天都覺得只有想著你生活才變得更有意義,當我因你的喜而喜、因你的悲而悲、因你的痛而痛,當你一瞥之間、或是一句話就能令我怦然心動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你是那樣的優秀、帥氣俊朗,那麼多出眾的女子愛著你,而我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我問自己,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在千萬人之中遇見我所要遇見的你,在千萬光年之中,在時間的無涯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