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上門

見宋思偉認輸，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他們搞不懂，姜漁這個曾經的臭棋簍子，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了？

等反應過來後，立刻圍著姜漁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老薑你現在水平太厲害了吧，怎麼練的啊？”

“老薑你說實話，是不是請高手指點過啦？”

“象棋水平不是那麼容易就提高的，何況還能贏老宋。我寧願相信老薑是作弊了~”

一聽說“作弊”，有老頭立刻觀察起姜漁，看他身上有沒有戴攝像頭、耳機之類的裝置？

姜漁確實“作弊”了，不過眾人自然不可能看出來。

而作為對手的宋思偉，自然清楚姜漁有沒有作弊？

眼看眾人他一言你一語的扣帽子，連忙擺手道：“你們別胡說，老薑沒有作弊，他現在水平確實厲害~”

聽到宋思偉的話，眾老頭再次吃驚不已。

“這麼厲害啊？”

“老薑，你到底是怎麼練的啊？教教我唄。”

“對啊老薑，教教我們……”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而姜漁卻在觀看預支系統面板。

【已預支技能：象棋（特級大師，已補1%）】

“和宋思偉下了一盤棋，完成度就漲了1%，那豈不是說只要和他下個100盤就能達到100%？還挺簡單的！”

想到這裡，姜漁頓時來了精神，立刻說道：“來來來老宋，再來一盤。”

讓姜漁沒想到，宋思偉卻是起身擺手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接小孫女呢，她在萬達樓上面學畫畫。”

“噢，這樣啊……”

姜漁有些失望。

不過宋思偉剛站起來，財政局退休幹部老張，坐下來道：“老薑，咱們下一盤，我就不信邪了~”

老張叫張廣鑫，水平跟宋思偉比起來雖然差了些，但是比以前的姜漁要好了不止一籌。

以前都不願意跟姜漁下棋，嫌他水平太臭。

如今輪到姜漁嫌棄他了。

不過姜漁並沒有說出口，畢竟他要補完成度呢。

“擺棋~”

“老張，你先來！”

“行~”

張廣鑫也沒餘客氣，執黑先手，老規矩，馬二進三。

姜漁執紅跟進，馬8進7……

曾經吊打他的張廣鑫，如今在姜漁看來，棋藝……真得很臭。

僅僅十幾個回合後，張廣鑫盯著棋盤深思熟慮之後，然後走出一步腦血栓的棋路。

姜漁怕他跟自己給宋思偉下套一樣，給自己也來個欲擒故縱，深入虎穴。

盯著棋盤認真思考了好一會，確實沒有看出什麼套路，最終還是選擇炮8平5，吃掉張廣鑫送上門的炮。

張廣鑫後知後覺，頓時一拍大腿，連忙伸手摁著他的手道：“哎呀老薑，我看錯了看錯了……”

說著又把姜漁手中的黑炮搶下來，拿回原位。

旁邊人頓時哈哈大笑。

“落棋無悔，不帶耍賴的。”

“就是嘛！不帶悔棋的~”

張廣鑫被說得滿臉通紅，以前都是姜漁悔棋，這回輪到自己時，他才知道走錯棋真得難受，不讓他悔棋跟吃了個死蒼蠅一樣。

“哎呀，別說話！都怪你們圍在旁邊，把光線都擋住了，我剛才就是沒有看清楚。都讓一下讓一下……”

周圍圍觀的老頭紛紛數落他。

“老張你這是典型的拉不出屎怪地球引力不夠。”

“哈哈哈……”

張廣鑫沒有繼續去置辯，而是看著棋盤思考了起來。

好久之後終於小心翼翼的落下棋子。

一步重度腦血栓棋路。

姜漁問道：“確定下好啦？”

張廣鑫顧頭不顧腚的看了看棋盤，點頭道：“對！”

“不帶反悔的啊~”

“嗯，你下吧~”

姜漁馬7進5，吃掉張廣鑫計程車，逼著張廣鑫的車回防。

然後跟著把紅車一直拉到下面，來了一招將軍抽車。

張廣鑫一下子傻眼了，回過神後連忙道：“等一下老薑……”

圍觀的老頭頓時鬨堂大笑。

張廣鑫棋藝在他們這一片業餘象棋愛好者裡面，算是中等水平。

這個水平已經不錯了，大多數普通人其實跟以前的姜漁也差不多，不說臭棋簍子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以前都是張廣鑫虐別人。

沒想到今天輪到張廣鑫被虐了。

“哎哎哎老張，剛才說過落子無悔的，你怎麼又反悔？”

“對啊~技不如人就認輸，沒什麼丟人的，你這樣老反悔以後誰還跟你下。”

姜漁到底還是讓他悔棋了。

但結果並沒有改變，三下五除二，把張廣鑫殺的落花流水。

“不來了不來了，今天狀態不行……”

張廣鑫丟下棋子，氣哼哼的走了。

後面老頭哈哈大笑。

又有老頭上來和姜漁切磋。

……

等到公園廣場上人都快走光了，姜漁才猛然想起時間不早了，趕緊告別幾個棋友。

“下完這局再走嘛。”

“不了不了，明天再來！”

姜漁趕緊開動輪椅朝公園西邊的富馨佳苑小區方向駛去，小兒子姜海鵬小跑著跟在後面。

後面的老姚頭忿忿不平，自己快贏了，結果姜漁卻不來了，棋品太差。

“行了老姚！老薑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晚了要吃掛落。”

“硃紅丹以前動不動就打他嘴巴，打的滿嘴是血，聽說老薑為此還自殺過。”

“過不下去大不了離婚，幹嘛非要在那活受罪？”

“你這是想當然了，他一個下身癱瘓的病人，離了婚又能去哪裡？”

“哎……”

姜漁緊趕慢趕回到家。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屋裡面小壞種的哭鬧告狀聲。

“嗚嗚嗚……奶奶，那個老不死的打我嘴巴子。”

“奶奶看看…唉喲，臉都腫起來了，等那個老東西回來，奶奶幫你教訓他。”

上樑不正下樑歪。

姜海洋的老婆吳翠，背後經常當著小壞種的面，喊姜漁“老不死”，硃紅丹也是一樣，以前一不順心動輒打罵，時間長了，小壞種自然也學上了。

等姜漁進門後，硃紅丹立刻喝罵道：“你個老東西，哪個叫你打我孫子啦？下手沒輕沒重，你看把他臉打……”

姜漁不說話，開著輪椅朝房間駛去。

硃紅丹攔住他的路，黑著臉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啊？”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誰讓你到廣場那邊找我啦？你想幹什麼？讓我丟人現眼？”

“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跟我耍心眼子，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去鬧，看最後誰吃虧！”

硃紅丹說著便準備動手抽他嘴巴子。

姜漁控制輪椅往後退了點，伸手從座椅下面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冷著臉道：“姓朱的，你動我一下試試，我跟你拼命！”

硃紅丹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轉身走了。

硃紅丹這一年來，之所以沒有繼續虐待姜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一方面是姜漁現在不吵不鬧，哪怕她把舞伴帶回家，當著他面行那苟且之事，他也絕不吵鬧。

另外一方面，姜漁時時刻刻都帶著一把防身匕首，這才是她害怕的地方。

這要是趁她不注意，捅她一刀怎麼辦？

她身體好好的，能吃能跳，沒必要跟個癱子去拼命。

看到硃紅丹被嚇退，姜漁也沒有去咄咄逼人。

畢竟如果硃紅丹真想打他，有的是辦法。

開著電動輪椅回了房間。

站在電視機旁邊的姜海鵬，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

等到父親離開後，他也轉身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關上門，開啟膝上型電腦上的小紅薯。

【2020年9月13號，禮拜日。

今天是爸爸六十週歲生日，我做了一桌子菜……】

在網上寫日記，是姜海鵬唯一排解內心苦悶憂澀的途徑，這一習慣已經持續了好多年。

一開始在圍脖寫，寫了幾年都沒有人關注和評論。

後來轉戰到小紅薯，開始也沒有粉絲關注評論，堅持一段時間後，慢慢開始有了幾十個粉絲，會給他點贊、評論。

也正是在網友的鼓勵支援下，他才漸漸戰勝抑鬱，試著重新接觸人群。

如今他的粉絲已經超過1000個。

其中有好幾十個每天都會來看他的日記，在他評論區聊天。

姜海鵬把今天的所見所聞，一一寫出來，然後點選發表。

……

第二天早上，姜漁剛起床就聽到外面大媳婦的爭吵聲。

原因還是昨天他打小壞種那一耳光的原因。

小壞種回去告狀，吳翠自然是心疼壞了，今天一大早就跑過來。

在跟硃紅丹吵了幾句之後，吳翠跑到姜漁門口“咣咣”敲門。

不斷的擰動門把手。

“老不死的你開門！你憑什麼打我兒子……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說著吳翠在外面不停地開始踹門。

姜漁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您好，有人跑到我家鬧事，還對我進行人身威脅。你們快點來，遲了很可能會發生命案~”

“好的，請問您家地址在哪裡……”

結束通話電話，姜漁安安靜靜的刷著抖手影片。

老房子的門都是實木打造，非常厚實，而門鎖他也早就趁硃紅丹不在家時換了個結實的，防止她哪天喪心病狂，半夜摸進自己房間來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吳翠在外面蹬了十幾下都沒有把門蹬壞。

但她卻不死心，在門口不斷的謾罵各種惡毒的話語。

直到警察上門。

“誰報的警？”

姜漁這時才開啟門說道：“我報的警。”

“你個縮頭老烏龜，我打死你……”

吳翠衝上來要打他。

姜漁立刻拿出坐墊下面的匕首，朝她手臂狠狠劃了一刀。

吳翠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慘叫了起來。

“啊……”

後面警察一看，連忙衝上來喊道：“哎哎哎，幹嘛幹嘛……把刀放下！”

三名警察過來，把吳翠拉到一邊，同時把姜漁手中的匕首拿走。

其中一名警察跟嚇得花容失色的硃紅丹要了紗布過來，幫吳翠手臂進行緊急止血包紮。

“這個傷口有點深，得去醫院進行傷口縫合。”

“嗚嗚嗚……疼！”

吳翠哭的稀里嘩啦，也嚇得半死。

就在警察幫她包紮時，拿出電話哭哭啼啼的打給丈夫姜海洋。

這邊警察詢問姜漁道：“你把事情經過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姜漁三言兩語說了一下過程：“原本我不想撕破臉，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但她今天一大早跑到我家來砸我門，還準備毆打我，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今天劃她一刀，她下次要是再敢來我家鬧事，那就不是劃了，我非捅死她不可！”

警察一聽，立刻批評教育道：“她踢你門固然是她不對，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到法院起訴她，我們自然會解決，你拿刀傷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報警起訴要是有用的話，我也不會忍到今天了！我一個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癱子，要是不跟她拼命，還不得被她欺負死啊？”

頓了一下姜漁說到：“今天當著你們的面，我跟她說清楚，從今天開始，不允許她再踏進我家門一步，否則發生任何事情，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