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升雨灰溜溜地回去,在蔣誠身邊坐好。

蔣誠將手機放下,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袁升雨。

“怎麼這個臉色?沒落到什麼好處?我就說嘛!鬱三爺對她可不一般,招惹沒什麼好果子吃!”

袁升雨因為慄酥的話,對蔣誠有了幾分隔閡,警惕地看向蔣誠,“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到底怎麼回事?”

蔣誠被袁升雨盯得心虛,才說:“怎麼神神叨叨的?剛才抓一把開心果殼幹什麼?你是不是聽她說什麼了?”

“你覺得呢?”

“……”蔣誠作為林樂沁的幕後打手,自然是對慄酥有一點了解的。

知道慄酥能掐會算。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才說:“你該看新聞的,前兩天,我們公司投的一個綜藝,剛好拍到了點,節目裡嘉賓,林樂沁似乎跟慄酥有什麼過節,鬧得雞飛狗跳的,剛剛開拍的專案,就因為這件事情出了點岔子,估計要耽誤幾天……”

蔣誠說的沒有一句假話。

當然,他也隱藏了最重要的資訊。

就是這個過程中,他幫林樂沁買了熱搜、水軍,全程按照林樂沁的指示做事。

袁升雨沉默地看著蔣誠的眼睛。

最後,她只是淡淡地說:“蔣誠,你別讓我抓到。”

“老婆,我有分寸。”蔣誠笑著說。

慄酥抬眼朝袁升雨那邊看過去,端杯子的時候端錯了鬱時霽的紅酒杯也不知道,還喝了一口。

意識到味道不對,她才低頭看了一眼。

“誒?拿錯了?”

“看什麼,看那麼入神?”鬱時霽含笑看著,問道。

慄酥輕皺了下眉頭,“大叔,你怎麼沒提醒我?”

鬱時霽笑:“杯子裡只剩一口,嚐嚐也不礙事。”

“大叔,我怎麼感覺你故意的……”慄酥偷偷地在鬱時霽胳膊上掐了一下,這個杯子正放在她的面前,很容易拿錯。

鬱時霽不閃不躲,任由慄酥鬧他。

他說:“剛才袁升雨來找你,不會是算命吧?我怎麼感覺你對她過分關注了?”

慄酥勾勾手指。

鬱時霽俯身到慄酥唇邊。

慄酥這才輕聲說道:“我在她身上聞到腐屍味,懷疑她爺爺是活屍,大叔,你對他們家瞭解多少?特別是這個袁老爺子?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他?”

她也在寧城一段時間了。

參加過兩回華家舉辦的宴會。

也見過不少人。

這是頭一回見袁升雨。

慄酥呵出來的熱氣帶著酒香味,颳著鬱時霽的耳廓,酥酥麻麻的。

鬱時霽知道,小丫頭在故意報復他剛才的小動作。

要不是在這種場合,他恨不得馬上將人攬進懷中。

但現在,他只能緩緩地攥住了拳,喉頭輕輕翻滾著,壓下這一點異樣。

“袁老爺子最近都深居簡出,有幾年了吧,不怎麼出來見人,也不怎麼接受外客到訪,聽說是得了病,想見他還真的沒那麼容易。”

“唉,大叔也沒辦法嗎?”

鬱時霽彎眸,“要說辦法,還真的有,你見過袁歸林吧?”

“袁歸林……是袁家的人?”

慄酥仔細想想,袁歸林的面相她還記得點。

現在一想,好像爺爺去世這一點,能跟袁升雨對上。

“他跟家裡關係不好?”慄酥又問。

鬱時霽點頭,“要不然也不至於出來自立門戶,袁升雨是他大伯家的姐姐,家裡的生意,大多是袁升雨的哥哥袁升雲在管。”

“哦……”

鬱時霽輕拍了下慄酥的腦袋,“你要是想知道什麼,等有時間,我帶你去找袁歸林,你仔細問問他。”

慄酥答應:“好。”

不過一會兒時間,華老爺子出來了。

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蛋糕,蛋糕是壽桃形狀的,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看起來十分壯觀。

大家紛紛起身,朝著蛋糕的方向圍了過去。

簡單地吹了蠟燭之後,所有人都齊祝華老爺子生日快樂。

華老爺子笑眯眯地說:“今天能來的,都是多年的世交,我也不說什麼了,知道你們也不愛聽,小輩們不要拘謹,該吃吃,該喝喝,熱鬧就行,一會兒我讓淼淼和小珏給大家分分蛋糕,大家也沾沾喜氣。”

華老爺子說完,切下了第一刀蛋糕。

然後對慄酥招了招手。

“酥酥,過來!”

第一塊蛋糕,華老爺子甚至沒給鬱時霽,而是直接遞給了慄酥。

慄酥也不推辭,而是大大方方接下來,笑著說:“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

華老爺子笑著應道。

看大家都在看慄酥,他專程將慄酥拉到跟前,大聲地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是慄酥慄大師,我知道大家很多有收藏古畫的習慣,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她,修補一絕!”

介紹完,便將手中的蛋糕刀交給了華淼,沒有再切第二刀的意思。

“好了,大家吃好喝好!剩下的,就交給淼淼了!”

“……”

“……”

眾人忍不住多看了慄酥兩眼。

華老爺子只切了一塊蛋糕,還分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

就算他們都不認識慄酥。

也知道華老爺子對慄酥有多麼重視。

但……只是因為修補古畫厲害就被奉為座上賓嗎?

大家其實有點看不懂。

就算慄酥是跟著鬱時霽一起來的,也不至於禮遇到這種程度,因為就連鬱時霽,都沒有拿到那塊蛋糕……

最不解的,當屬袁升雨了。

十幾分鍾之前,她還試圖挑撥慄酥和華淼的關係。

她本以為華淼只是沉得住氣,在她面前表現的大度而已,說不定背地裡會偷偷給慄酥使絆子。

但……當她親眼看到華老爺子對慄酥的態度時。

她才知道,她剛才的挑撥有多低階。

有華老爺子在,她說的那些話,壓根就不可能撼動一點兒華淼的想法。

慄酥和華家的關係,竟然這麼深了?

她覺得,自己剛才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樣!

袁升雨想到這裡,忍不住幾乎將指甲扣進了手心裡面。

她想不通!

她實在想不通!

她覺得今天晚上她是睡不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