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酥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的。

睜開眼時,已經是中午。

她驚訝地看著時間,從床上爬了起來。

“嘶……”

動了下胳膊,才意識到渾身痠疼。

全身上下佈滿青紅的痕跡。

鬱時霽素了太久,前天晚上又淺嘗輒止。

昨天晚上徹底放開了內心的猛獸,手下就少了幾分輕重。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次又一次。

慄酥只記得,後來,她累得手指頭都不像再動一下了。

再後來,她都記不清楚了。

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房間睡。

這是鬱時霽以前睡的客房,她的衣服並沒有在這裡。

慄酥環顧四周,裹著被子打算先去鬱時霽的衣櫃中翻一件衣服套上。

開啟其中一個衣櫃,清一色的白色襯衫。

另外一個衣櫃,清一色的黑色西裝。

慄酥只能再去翻別的衣櫃,家居服倒是有,褲子很長很長,腰身也比她的寬不少,根本沒辦法穿。

浴袍更是長得可以拉在地上了。

無奈之間,慄酥只能拿出一件襯衫在身上比了一下。

好像……有點短。

應該只能遮蓋到大腿根。

正猶豫要不要就這麼穿著出去的時候,門忽然被開啟了。

慄酥立即將被子往上一拉,重新裹好。

只餘下拿著襯衫的那個胳膊,還露在外面。

鬱時霽忽然眼前一亮。

喉結翻滾了一圈,“酥酥,要換衣服?”

“大叔,你幫我去拿一件衣服吧,你這屋子裡沒有我的衣服。”

鬱時霽並沒有出去,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手上這一件。”

“不行,太短了。”

“我的衣服,不短了。”鬱時霽走近,“乖,穿一次,我想看……”

“……”

慄酥垂眸,有些遲疑。

鬱時霽繼續說:“乖,家裡就我們兩個……”

“行吧。”

慄酥下定決心,“轉過去。”

鬱時霽彎眸,“好。”

慄酥解了兩顆襯衫釦子,快速地把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比她預想得要稍微長一些。

到大腿處。

堪堪遮住屁股。

寬大的袖子蓋住了手掌。

慄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大叔,好了……”

鬱時霽轉身,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

懵懂純淨的臉,乾淨如洗的白色襯衫。

但襯衫下,他昨天晚上留下的那些青紫痕跡,卻沒有完全被遮住。

強烈的視覺衝擊。

讓他有些壓不住心臟的躁動。

“好看……”

慄酥眨眨眼,往前一步,踮起腳尖,手指在與鬱時霽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大叔,你的耳朵紅了哎!”

“……”

鬱時霽喉結又翻滾一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將不老實的慄酥攬住。

“乖,別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有些過火。

不能再放肆。

慄酥知道鬱時霽心疼她,說:“大叔,我腿疼,胳膊疼,全身都疼,你能不能抱我?”

“嗯……”

鬱時霽咬咬牙,知道慄酥是故意的,在報昨天晚上他撩撥太狠的仇。

但能怎麼辦呢?

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寵著。

她將人抱起,從客房抱回主臥。

床上的床單全部換過一次。

鬱時霽腳步一頓,又轉而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慄酥只是想逗逗鬱時霽,沒想到逗過火了。

她連忙道:“大叔,我真的好累……”

鬱時霽將人輕輕放在床上,聲音喑啞,“什麼都不做,只親親……”

說完,便又吻了下來。

屋內溫度驟然身高。

鬱時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他咬咬牙關,強迫自己起身。

“收拾收拾,準備吃飯,昨天體力消耗太大,補充補充再說其他。”

“嗯……”

慄酥應。

“胳膊還疼嗎?腿還疼嗎?需不需要我幫忙?”鬱時霽問。

慄酥連忙搖頭,“不疼了!不疼了!”

她能夠感受到鬱時霽的忍耐。

再撩火,恐怕中午這頓飯要吃到晚上去了。

她現在只覺得肚子裡面空空的。

確實是餓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慄酥照常直播,捉鬼。

倒是又捉到幾隻鬼。

惡鬼厲鬼直接用符紙消滅,懵懂跟風的小鬼都送了回去,並且讓他們幫自己去地府傳播訊息。

倒是真的有些作用。

後來,慄酥抓住的鬼還真有聽過慄酥名號的。

關於零星陰蠱的傳聞,倒是慢慢被覆蓋掉了很多。

很多鬼看見慄酥身上陰氣的反應,不會往陰蠱上面想,都以為鬼王真的被慄酥封印了。

敢上來湊熱鬧的鬼越來越少。

只餘下些膽子大些,或者有別的目的的鬼。

比如,知道些陰蠱傳聞的大鬼,聽說了這些傳聞,有生出別的想法的。

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找上了門。

想趁機搶在鬼王和慄酥的身體融合之前,佔了慄酥的身體。

這天,慄酥正在熟睡。

就有一隻幾百年的大鬼鬼祟祟摸了上來。

大鬼雖然懼怕鬱時霽身上的紫氣,但能擁有慄酥這具被鬼王挑中的身體,誘惑力還是足夠的。

大鬼還沒碰到慄酥,慄酥就睜開了眼睛。

她掐了個引雷訣,只劈大鬼腦門。

將大鬼劈得七葷八素來不及反應,又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拎起床頭上的小布袋,兜頭用力甩了好幾下。

小布袋是特殊材質,算是一個法器,裡面又裝滿了法器和符紙,力量一點不弱。

“梆!梆!梆!……”

幾下子,把大鬼敲得頭暈腦脹,連連求饒。

這是幾百年都沒感受過的真實疼痛。

“我不敢了!不敢了!”

慄酥皺眉,“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敢覬覦我這具身體,就要承擔成功不了的後果!”

說完,慄酥便用了一張符紙,結束了最後的戰鬥。

睡在一旁的鬱時霽也醒了。

他眼睜睜看著慄酥將小布袋掄出了一陣風。

“怎麼了?”

“有鬼摸上來。”慄酥皺眉,捋了下有些放蕩不羈的長髮,“大叔,我剛才沒嚇到你吧?”

鬱時霽“噗”地笑了,“沒有,因為你的小布袋永遠不會掄到我的身上。只是有點不太困了……”

慄酥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叔,我也不困了……”

剛才一切,讓兩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又起來吃了些東西。

晚上熬夜,自然早起不了。

第二天,慄酥又睡了個懶覺,直到手機響起來。

她迷迷糊糊,“大叔,電話,你幫我接……”

鬱時霽沉聲,“是林瑾安的。”

“……”

慄酥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來接吧。”

這幾個月,林瑾安都沒給她打過一次電話,現在打來,大概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