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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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廳門，就連躺在地上的阿四都強忍著劇痛睜開眼，想要知道是誰能傷到他。
一名樣貌傾國絕色的白衣女子緩緩走進正廳。
高挺秀氣的瓊鼻，紅潤肉感的嘴唇，以及一雙如點漆星光的美目，簡直如同天仙降世！
看清來人竟是個女子，而且還是這般貌美的女子，除了李夜初之外的人都愣住了。
單論美貌，就連足以排進皇城前十的聞人慕語與這名女子相比都有些相形見絀。
沈清瀾步履輕盈來到阿四身邊，芊芊玉手握住槍柄隨後猛地拔出。
“嘶！”
阿四此刻感到無比疼痛，甚至疼得說不出話來。
聞人慕語眉頭緊鎖。
這名陌生女子雖然沒有展露出真氣波動，但依舊讓她隱隱感到心悸。
‘這種高手到底是哪裡來的？難不成是因為李夜初？這不可能吧。’
她絕對不相信以李家現在的狀況能請得動這種級別的武者。
聞人慕語按下內心那一點的畏懼，朝著沈清瀾抱拳，恭敬問道：
“敢問女俠，我太師府可有地方得罪過您？若沒有還請女俠饒他一命。”
空氣中沉默了幾秒。
得不到沈清瀾的回應，反而是窩在蕭氏懷中的李曉漁率先揮舞小拳拳，興奮喊道：
“那是我清瀾姐姐，也是哥哥的侍女！比起你這個壞女人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
清瀾姐姐？
侍女？
聞人慕語和蕭氏幾乎是同時一愣，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李夜初。
李曉漁年紀太小，她的話完全是孩童稚言，只有透過李夜初的反應才能確認真假。
然而，此刻的李夜初與李曉漁一樣，眼裡露出崇拜的小星星看著白衣勝雪的沈清瀾。
聞人慕語連忙看向沈清瀾，卻詭異地發現對方神情自得，看起來有些享受被李家子女崇拜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是真的，他李夜初憑什麼得到如此完美的侍女？’
無論是身材樣貌，或是武道修為，這個陌生女子都不比自己遜色。
最為恐怖的是：對方非常年輕。
想到這裡，一股嫉妒之意猛然湧上聞人慕語的心頭，不禁生出挖牆腳的想法。
‘若是這種女子為我所用，一個月後的龍城會武，我何愁不能奪得前二十！’
她挺直腰板，語氣帶著誘惑，對著沈清瀾再次開口道：
“女俠，李家給了你什麼好處？我聞人家可以給三倍，不，五倍！
為李夜初這種人效力是不會有出路的，我父親乃是當朝太師，修行資源絕對可以讓你心動。
若願為我聞人家效力，我和父親會盡全力讓您獲得朝廷官銜，如此一來，在大夏境內你便可高枕無憂，享盡榮華富貴！”
此話一出，
蕭氏頓時有些擔心起來，她並不熟悉沈清瀾的底細，但卻明白聞人慕語給出的條件非常寶貴誘人。
這是被聞人家當成真正的座上賓才能擁有的待遇！
但沒想到，聞人慕語的一番勸誘如同對牛彈琴，沈清瀾接下來的話直接令她感到顏面盡失。
沈清瀾手握紅櫻長槍指向阿四的喉嚨處，淡淡開口問道：“公子，殺...還是不殺？”
李夜初故作深沉地咳了幾聲，這個時候該他這個老領導發言了。
他已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痛苦不堪的阿四面露懇求，如同撥浪鼓似的不斷搖頭，嘴型似乎在說：放過我。
“勞煩慕語姑娘，哪來的垃圾就帶回哪去。”
不看僧面看佛面，阿四畢竟是太師府的人，李夜初也不希望在家人面前鬧出人命，索性便放他一條生路。
話音落下，聞人慕語不悅地哼了一聲。
阿四的命在此刻的她看來已經可有可無。
就連李夜初這種人身邊的侍衛都如此強大，像阿四這種三品武者她已經看不上了。
“李夜初，別人的力量始終不是自己的，你好自為之吧。”
臨走前，聞人慕語杏眸森冷，含著嫌棄的意味地掃過李夜初的臉，心情比吃了屎還難受。
早前，她以為親自到李家退婚，已經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沒想到李夜初仗著那個裝聾作啞的賤人保護，竟然說是她沒福分嫁入李家！
九州大陸有四宗七國十八列王三十二望族世家。
而他李夜初一個窮酸武館出身的破武者，免不了見識淺薄，不知她太師之女的金貴。
‘待到龍城大比後，你會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有多麼可笑。’
整個靖安龍城都會記住她聞人慕語，誰還會想起她曾經與一個病秧子有過婚約？
念此，聞人慕語頭也不回的走出前廳。
臉上毫無血色的侍衛阿四奮力地杵著劍鞘，拖著幾近殘廢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一紙婚約鬧出的風波暫時得到平息。
蕭氏心中仍有些後怕，可當看到李夜初那顯得鎮定自若的神色，那顆柔弱內心也跟著安穩下來。
她之前一直把李夜初當男孩看待，但今日回應她的卻是一個男人。
不知不覺間，她的孩子已經長大，足以撐起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沒過多久，一陣食物香味從膳房中傳出來，僅僅是聞到都會令人不自覺產生飢餓感。
這是蕭氏為了感謝沈清瀾親自下廚而做。色香味俱全，就是身在皇宮都吃不到如此美味菜品。
臨道武館內流傳著一種得到所有人認可的說法：如果廚道有品階之分，那蕭氏毫無疑問會是九品大圓滿。
李曉漁圍著餐桌蹦蹦跳跳，繼而迫不及待地爬上椅子。
望著眼前的美食盛宴，小姑娘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無處安放的小手緊緊抓著餐布。
雖然很想馬上開始胡吃海塞，但李曉漁明白：無論如何都要等孃親，哥哥和清瀾姐姐先動筷！
很快，李家三口人和沈清瀾坐到餐桌前。
用餐時，蕭氏顯然十分喜愛沈清瀾，時不時就會給對方夾菜。
談到早上那驚險一幕，蕭氏擺出一副主母的姿態對李夜初鄭重道：“夜初，沈姑娘早上救了你一命，你可得好好報答人家！”
李夜初如同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向沈清瀾誠懇道謝。
坐在一旁的李曉漁滿嘴油漬，她將近在嘴邊的大雞腿放回碗裡，連忙站到椅子上擺出一副傲視群雄的表情：
“清瀾姐姐那一槍實在太帥啦！簡直就是...就是......誒嘿嘿。”
李曉漁急得面紅耳赤，最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重新坐回位置上埋頭乾飯。
她的詞彙量簡直可以用文化沙漠來形容，想要誇讚沈清瀾卻完全想不到什麼高大上的話。
大家都被李曉漁的模樣逗笑了，沈清瀾伸出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能得到曉漁的誇獎，清瀾姐姐比聽到什麼都開心。”
蕭氏則是無奈地看著這一幕，自家女兒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嘆道：“這丫頭，除了吃就是玩，還常常幻想自己是武林高手。”
李曉漁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嘟囔道：“才沒有！我以後一定會像清瀾姐姐一樣厲害，然後就能和清瀾姐姐一起保護孃親和哥哥！”
這一溫馨時刻被李夜初記在心裡，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狠狠地觸動了。
多少年後，歲月如梭，李夜初回顧前半生，才發現他追求的至高仙途在這一刻開始已經有了具象意義。
什麼百年功名，千秋霸業，萬古流芳都遠不及此......
飯後，李夜初和沈清瀾來到一處小院中。
“公子，清瀾今天表現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