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天劍門

“西風對宿主好感度增加，當前好感度為12。”

只是，好感度增加的提醒也無法讓蘇秦的心情好上幾分。

同僚喜笑顏開的送兩人離開，表情有些諂媚，而蘇秦卻笑不出來，他看不懂西風的作為。

可惜自己只是一個錦衣衛，沒有太多選擇。

沒多久，蘇秦和西風回到院子，坐在石桌旁邊，只是西風打量的眼神讓蘇秦很不自在。

似乎注意到了這些，西風出聲。

“雖然是我們小隊一起的任務，不過我一個人也能完成，況且帶上你，也算是個拖油瓶。”

蘇秦心下一定，大概是不用自己跟著。

“多謝大人關愛，我在總部一定抓緊時間練武，等著你凱旋而歸！”

西風撇撇嘴，“雖然不用你跟著，也不是說你就要待在這裡。

看你的樣子，恐怕連練皮都沒到，這麼大的年紀，才剛踏上武道，恐怕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你。”

“？”

“！”

西風樂呵樂呵的看著蘇秦臉色的變化，似乎覺得十分有趣。

“這次任務就決定你去執行，我先獨自北上，去調查這兩件事的真相，至於你，就按照安排好的身份，提前潛入天劍門。

等日後，你我一明一暗，將天劍門調查清楚，算你一大功。”

話雖如此，西風真正的想法，誰也想不到，或許，是因為蘇秦武功太低…

幾天之後，一切都被安排好的蘇秦，被迫無奈，踏上了前往天劍門的馬車。

蘇秦搖搖頭，老實扮演著自己的身份。

宋天，落魄商人子弟，躲避仇家，散盡家財，花費大價錢向天劍門買了一個弟子名額。

蘇秦如今的樣子，經過錦衣衛的運作之後，和宋天一模一樣，而且無論天劍門如何調查，只會查到真正宋天的身份。

究竟是錦衣衛製造了一個“宋天”的身份，還是真有一個宋天曾經鮮活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蘇秦不敢多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或許在這個世界不是一個笑話。

錦衣衛的成立或許沒多久，但對江湖的滲透，可能比蘇秦想象的還要深。不過沒關係，他現在也是這種強大力量的一份子。

蘇秦看著手中關於天劍門的資料。

天劍門坐落於天劍山脈，成立於兩千年前，甚至比大乾的歷史還要長五百年。

傳聞天上破了一個大洞，仙人從洞中飛出，遺留在外的寶劍落在山脈之中，隨即化為天劍山。

天劍門開派祖師就是在此，創立了基業，到如今，天劍門已經是有著數千人的大派，在江湖之上享有聲譽。

而至於這次任務，來自於天劍門上一輩的恩怨。

天劍門現任掌門陸無，大長老陸虎，都是前任掌門的弟子，本來兩人都有機會成為掌門，約定公平競爭。

但自從三十年前，前任掌門坐化，兩人的關係也淪為死敵。

三十年前的事情諱莫如深，就連錦衣衛也沒能調查清楚。

但眼下是確定的，陸無擔任掌門之後，天劍門發展依舊迅猛，就連陸無本人的武學修為，也一路水漲船高。

先天不可見，大宗師幾乎是江湖活著的最強戰力，陸虎不知道為何，在這時聯絡錦衣衛想要奪權…或許是擔憂陸無突破大宗師之後，再也無法做些什麼。

索性朝廷順水推舟，看是否能夠收服天劍門。

一切都要在暗中進行，就算不成，也不能惡了天劍門。

“三十年前，或許有什麼隱情…只是，與我何干。”

哪怕加入錦衣衛，並不意味著就要為錦衣衛拼命，大宗師和宗師的對峙格局，也不是他能夠去觸碰的。

只是這次的確是個機會，蘇秦也想見識見識，這源遠流長的武林宗門，究竟是什麼風采。

不多時，蘇秦就到了天劍山脈附近，而早已經聯絡好的天劍門人，在此等候多時。

“敢問是宋天宋公子，在下天劍門外門弟子張三，恭候多時了。”

張三穿著外門弟子的服裝，接引新入門弟子也是他的任務。

“原來是張三師兄，辛苦師兄了。”

蘇秦眼中帶著笑意，拱手遞出十兩銀子。

“在下初來乍到，辛苦師兄提點一二，還有，講講門派的規矩可否？”

張三笑哈哈的收好銀子，他特意打聽清楚宋天一事，搶著來接人果然不錯。

“好說好說，只是，宋天公子你的奴僕，從這裡開始就不能跟著了。”

為蘇秦趕車也是錦衣衛之人，當下對著眼色之後，就驅趕馬車離開了。

煙塵滾滾，平息之後，只剩下蘇秦和張三的背影。

在張三的講述下，蘇秦對天劍門的瞭解更深幾分。

天劍門在天劍山脈深處，原本是荒涼之地，荊棘叢生，野獸出沒。在千百年的發展中，逐漸開拓了小半個山脈，徹底站穩腳跟。

以天劍門弟子為首，在天劍門外圍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城鎮村落，拱衛著天劍門，他們也是天然的屏障和預警。

他們定期供奉著天劍門，而天劍門提供必要的保護。

畢竟習武之人，耗費巨大，若不是仰仗天劍山脈資源豐富，還有數不清的生力軍補充宗門弟子，天劍門不會如此強大。

正因如此，天劍門一事才十分棘手，這裡雖然被分為大乾之地，但恐怕，天劍門的威嚴，更在大乾之上。

一路上從荒涼走到熱鬧，又從熱鬧走到荒涼，足足三天時間，蘇秦承擔了一切花費，還贈送了不少東西，如今兩人幾乎以兄弟相稱。

張三的好感度到了20，蘇秦也順利從他身上覆制了一門大成輕功，清風步。

終於，快走到天劍門門派所在。

張三開口，笑著說，“宋天兄弟，也別怪老哥這麼愛銀子，你是不知道，在山上，沒銀子也是寸步難行。”

蘇秦停住。“老哥請細講。”

“得了你這麼多銀子，你這兄弟實在，馬上分別，我也和你說說真心話。”

張三此時也收起了笑容。

“近些年來，宗門發展迅猛，出了不少強人，在江湖上留下名聲。

但門派內，就很不安生了，特別是近些年來像你一樣的花錢買名額之人，越來越多。”

蘇秦表演出窘迫之感，但張三隻是笑笑卻毫不在意。

“二十年前宗主閉關修煉，再沒怎麼露面，不過他定下規矩，只要常人肯花費金銀，就能加入宗門，自此是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門派發展迅猛，但卻也越來越混亂…就算我只是個外門弟子，也看得出來，天曉得那些前輩高人怎麼想的。

現在山上沒有銀錢開道，是什麼都幹不成，但也因為銀錢，惹出太多亂子，畢竟大家不可能一輩子在山上，誰不想在下山之前，多撈點銀子。

花銀子沒什麼，掙銀子也沒什麼，有些東西，不是銀子能買的，但有些人，卻是能被銀子收買的。”

說到這裡，張三有些唏噓，以前宗門人人習武強大自己，當時的風光場面還歷歷在目。

但現在，門派幾乎分裂成新舊兩派。

一派講究習武先修身修德，一步一個腳印，按照宗門規矩辦事。

至於另一派，有錢的就是大爺！什麼規矩，江湖道義，門派武學，只要出的起價錢，偷偷摸摸的全盤托出。

畢竟宗主連弟子之位都定了價格，那其他的東西，武學，住所，跟隨，吃穿用度，哪一個不能操作操作。

甚至於，為了銀子，連武者的道義都可以丟掉。

或許之前宗門還能管管，但現在…上下都是鬼，誰管，怎麼管？

說到這裡，張三的表情有些糾結，似乎想起某些可怖的事情。

“而且，近些年來，據我所知，外門弟子之中時常有人失蹤，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分毫蹤跡…

也是因此，我才接下了在宗門之外巡邏的任務，就是想離宗門遠一點。”

蘇秦聽後，莫名的生寒，怪不得最近天劍門人在外的行跡少了許多，如此種種變故，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了，就到這吧，宋兄弟你自己上山了，我得走了。”

張三擺擺手，只留下一個背影。這幾天的相處，他能做到如此，已經是破例。

蘇秦看著眼前雄偉的天劍山，直插雲霄深處，不知其有幾多高。

在山腹處，粘連著另外一座山峰，如同一把斜插著的寶劍，似乎真是仙人遺蹟。

蘇秦踏上了上山的路，哪怕花了錢，上山這一遭還得自己來。

順著一級一級的臺階，蘇秦往上爬著，施展清風步，跨越一個個臺階，似乎看見了歲月的痕跡。

天劍門祖師毫無意義是大宗師，儘管現在的路經過損壞和修繕，早已經變化了模樣，但還保留著過去的一點痕跡。

一人一劍一天山，寶劍鋒利，入土三分，劍意雖散，劍招留存。蘇秦隱隱約約抓到了影子，但風一吹就散。

路上不時有上山下山的人，想要維持一個如此龐大的宗門，或許僅憑山上的物資是遠遠不夠。

但天劍門有足夠的時間，並且早就這麼做。從上到下鐵桶一片，以宗門聚齊天劍山脈之力。

只是，再長的階梯終於有了盡頭，他有些在意的看著身後，早已經看不見山下的風景，只有同樣斜在一邊的天劍峰越發清晰。

蘇秦上山的資訊，張三早已經用鴿子傳遞。

向同行之人詢問了方向，蘇秦去往外門所在之地。

天劍門內外門極好分辨，據說是開派祖師規定，武道攀登，一步一景，越往上，就越是美妙，也越是辛苦。

通向內門，沒有道路，上方的怪石嶙峋和莫名的罡風，就困住了所有。只有一條千年玄鐵打造的鎖鏈，從上方垂下，非後天武者不能上。

只是如今，內門沒有那麼高高在上，而是在臨近外門的地方，圈了一塊幽深的禁地。

沒有多想，蘇秦往外門長老所在的主殿而去。

“小子宋天，門派信物在此。”

外門劉長老收好信物，看見了某個標記，語氣不免重了幾分。

“宋天，從此之後你就是我天劍門外門弟子，一定要遵守宗門規矩，否則，老夫一定親手廢了你的武功！”

說罷，就丟給蘇秦一個包裹，還有一塊令牌，令牌是蘇秦的外門弟子身份，也是他的住處編號。

“開啟好感度，當前劉一，好感度-1。”

初次見面就惹得不好的印象，蘇秦面上未變，拿好東西就告退。

去往自己在外門的住處，簡單收拾之後，關好了房門。

總算在天劍門安頓下來，只是，從這段時間的見聞來看，天劍門或許在內裡發生了某些變化。

蘇秦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毀滅強大事物的方法有很多，但往往，再強大的東西，都是從內部開始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