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過了春節後聖旨來了,讓於樂前往金陵赴任,官職是給事中,不到十六歲的給事中,正五品上,前所未有!軍校由田霖負責代管。

於樂是在二月中旬離開廬山縣的,阮澈與張珍的婚禮也舉行完了,不過讓於樂感到驚喜的是娥皇懷孕了,這一走還是很放心不下,不過聖意難為,不得不從啊!

於樂與阮澈輕裝簡從,因為走的是水路,所以於樂並沒有帶上墨皇,留給娥皇以備不時之需。這是兩人第一次暢遊長江,於樂終於看到千年前的長江是什麼樣了,可能是枯水季,長江此時的江面並不算寬廣,有十多米的樣子,兩邊站滿了拉船的縴夫,雖然是冬季但縴夫們滿頭是汗地拉著航船,步調一致地聽著號令前行著。

“大人,縴夫真是辛苦啊!”阮澈看著縴夫們的艱辛有些不忍。

“是啊!跟他們相比,咱們是多麼幸運哪!”於樂也是頗為感慨,這要是現代多好,就不會有縴夫的存在了。

原本以為能看到美麗的長江兩岸自然風光但見到的卻只有荒無人煙,淒涼無比的殘敗景象,去年的大旱還沒解決,兩岸原有的膏腴之地早就成了荒田了,原有的村子也殘破不堪,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大人,這,這那是什麼美景啊!這,這分明是您說過的,那個,悲慘的世界啊!”阮澈表情十分的困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與傳言不符啊!狗屁的美景,全是乞討的饑民,這,這是什麼世道上啊!

於樂也沒想到會遇見這番悲慘的景象,看來去年的大旱太過嚴重了。

“大人,那怎麼還驅趕人哪?是,是官府的衙役啊!把人往河裡趕,這,這是要殺人啊!大人,您快阻止他們哪!”阮澈急了。

於樂也看到岸邊有衙役在一名主事者的帶領下毆打和驅趕災民。不能見死不救啊!

“船家,船家,快把船靠岸,我有要事下船。”

“啊!不行啊,貴客,這,這不是停船的碼頭啊!”

“我給你十兩,可否靠岸停船?”

“嘿嘿,好說好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真不假。

於樂與阮澈下了船跑向了衙役們施暴之地。

“住手,快住手,給事中大人在此,爾等還敢造次!”阮澈也學會以大壓小了。

於樂知道船行駛在舒州(安慶)地界了,是舒州刺史周祚的地盤,於樂並不瞭解此人,歷史上也沒有此人的詳細介紹,但知道後來與周國作戰的時候此人棄城逃跑了,應該也是個酒囊飯袋之輩。

所有衙役們聽說是給事中大人,都被嚇住了,不過主事的看了看兩人,小毛孩子敢冒充給事中大人,真是找死,“給我打,往死裡打,這兩人是冒充的。敢冒充朝廷命官就是死罪。給我殺了他......啊!”話還沒說完就被於樂用匕首給逼住了。

“不,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們銀子。”豬一樣的主事人被嚇尿了。

“讓他們住手。”

“是,是,你們,你們快住手,別打了,沒TMD看我、看我被挾持了嗎!”

衙役們住手了,阮澈來到了於樂身邊,三人被衙役們團團圍住。

“說,為什麼要驅趕和追殺難民?你是什麼人?”

“啊!是,是縣令大人下的令,說是,說是影響政績,不能讓難民入城。小的是,是縣丞。”

“縣令叫什麼?”

“叫周進才,是,是刺史大人的堂弟。”

於樂當眾殺了這名縣丞,所有衙役驚呆了,這,這都敢殺。

“你們聽好了,我是新任給事中於樂,我有聖旨在身,你們如果敢動我,就是死罪。”

沒人敢動,因為敢殺了縣丞的要麼是大官,要麼是強盜,不過這兩人不像是強盜。

“我現在命令你們把所有難民都集中於此,不然我會追究你們打殺我的罪行。”

眾衙役一聽這是好事啊,趕緊去追回難民。

但還是有拍馬屁者留了下來,一位老衙役走向了於樂,“大人,在下馮琪,是潛山縣衙役,大人有不詳之事敬請問我便是。”

“馮琪,你現在代理縣丞,把所有難民集中後與我一起去找你們的縣令大人。”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

於樂盯著馮琪對阮澈說道:“你盯著他,別讓他跑去通風報信。”

“是,大人。”

一個多時辰後,近千名難民被追了回來,五十多衙役也排隊等待著於樂的命令。

“父老鄉親們,我是於樂,是準備去國都赴任的給事中,路過此地,見到你們落難於此不但沒有被施救還被惡意驅趕,我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覆,請大家隨我一起去縣衙會一會周大縣令。”

“好,好......”難民們餓得沒有多少力氣了,況且還逃命一陣子。

馮琪沒有報信成功很是懊惱,現在又要在前面帶路,心裡想的是這下可是得罪縣令大人了,這該死的給事中,完事了拍拍屁股滾蛋,後面的事一定得有人當替死鬼,唉!這麼倒黴呢!出門沒看黃曆啊!

阮澈看馮琪一臉的愁容也知道這傢伙沒憋著什麼好事。該!作死的玩意兒。

此時的周進才還在衙門裡聽曲快活呢!不過有人來報了,說是難民們進城了。

“什麼?誰TMD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難民帶進城的,我去看看,TMD!”

周進才一個不服二個不顧的出了縣衙,與於樂帶領的難民隊伍來了個迎頭碰。

“馮琪,你TMD不想活了是不,敢領著這幫刁民進城,來人哪,給我把他們打出去。”

於樂靜靜的看著周進才表演,周進才,長得沒有高平川圓,屬於小號的高平川,身高不到一米六,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轎子都不出,拉著簾子就對馮琪開罵。

“你們,你們TMD動手啊!你們,你們是不是不想幹了!”

阮澈二話沒說把周進才直接從轎子裡給揪了出來,“你TMD一個小小縣令見了給事中大人還不下跪叩拜!”

“啊!什,什麼給事中大人,不是,你,你們,啊......”周進才還沒弄清情況就被於樂一腳給踹趴下了。

“來人,把周進才給我綁了,我要押解他進京,讓皇帝陛下判他的罪。”

趴在地上的周進才嚇的屁滾尿流,褲襠當場就溼了,“大人啊!小人冤枉啊!這些刁,不是,這些難民前些日子進城擾亂治安,還偷搶,下官為了保護本縣平民不得以才,才驅趕他們的。啊......”於樂又給他一腳。

“你TMD是人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連畜生都不如啊!這些難民你不施救讓他們餓死嗎!你還給他們安上了罪名,行,你最好編好詞給皇上聽,看他能不能信你說的。”

“馮琪,帶著你的人去官倉給難民們施粥。”

“大人,那個,那個官倉沒,沒有糧食,全,全是沙子。”馮琪知道這是真的碰上清官硬茬了,也不敢隱瞞。

於樂大吃一驚,“為什麼沒糧食?這可是國家要求儲備的專門用於不時之需的呀!”

馮琪沒敢回答而是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周進才,於樂明白了,應該被倒賣了,該死的傢伙。

“馮琪,你領著眾人去周進才的家,讓這些人到周進才家吃飯。”

“是,大人。”

“啊!不要啊,大人,小的錯了,小的真的錯了,小的家也沒有餘糧了,真的沒有了,都,都賣給梁家米店了,小的,小的可以用錢買回來,請大人開恩哪!”

“阮澈,你帶二十人去什麼梁家米店,把米店所有人給我壓到縣衙,我要親審此案。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