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陳軒然還笑話他:“這下知道要給自己曾經乾的荒唐事買單了吧?”

郝順則是淡淡一笑:“我會證明,這些事情都是誤會。”

陳軒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為郝順很是著急。

因為她心裡清楚,只要郝順這件事被坐實,江城沒有任何人能保得住他,畢竟網路的力量是不敢想象的。

也就是說,剛剛才拿到父親警號的他,可能要從此離開警察隊伍。

陳軒然很清楚,當警察是郝順的夢想,也是他對話父親的唯一方式,如果讓他離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她都不敢想象,小河溝要是沒了郝順,會變成什麼樣子。

自己沒了他在身邊,還會不會習慣?

各種問題在陳軒然腦中縈繞。

因為陳軒然是郝順猥褻事件的當事人,郝順就是她抓獲的,所以被要求一起參加聽證會。

郝順和陳軒然一起進了會議室,看到幾乎整個江城的局長都來了,甚至其中還有前領導孟少君。

孟少君作為當時處理郝順的前領導,自然是要出席的。

李果和周剛昨天晚上一夜未眠,倆人通了三個多小時電話,都沒能找到可以解決的方式。

畢竟這事一旦曝光網路,就基本沒辦法顛覆了。

孟浩南是跟著郝順一起進來的,倆人一落座,孟浩南就道:“因為之前關於郝順嫖娼賭博的事情處理得比較草率,當時也沒有經過詳細的調查。

今天讓大家來開這個聽證會,就是想給郝順一次辯解的機會,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誤會。”

孟浩南說完,扭頭看向郝順:“你說說吧,關於網上報道的事情,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郝順站起來道:“其實所謂的猥褻,嫖娼,賭博,都是完完全全的誤會。”

郝順此話一出,大家都當場一愣。

“誤會,那你說說,怎麼誤會的?”孟浩南問。

“先說猥褻吧。”郝順道:“那是兩個多月前,有一次我去會展中心看美——不是,看漫展,結果當天人非常的多,我前面正好有個女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孟浩南清楚,郝順說的這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孟小菲,其實他也想知道,當天郝順到底有沒有猥褻她。

郝順繼續道:“我當時拿著手機,旁邊突有人撞了我一下,剛好就把我的手機撞掉了,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抓,一下子就不小心摸到了前面女孩的屁股。

那女孩也當場感覺到了,於是大聲高呼求救,當時我的同事陳軒然就在那執勤,很快我就被她跑上來控制了。”

郝順說完,看向旁邊的陳軒然。

陳軒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後面的故事,也不知道郝順說的是真的假的。

“陳軒然,他說的是真的嗎?”孟浩南問。

“嗯。”陳軒然點點頭:“當時我聽到那女孩的叫聲,第一時間上去就控制了郝順,對了,那個時候郝順還不是警察。”

“當時你們認識嗎?”現場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大家循聲望去,說話的是蕭鼎坤。

“認識,但不熟。”陳軒然道:“之前郝順經常因為一些小事進派出所,我跟他見過幾次面。”

“那當時你知道他和小河溝所長的關係嗎?”蕭鼎坤又問。

這句話明顯帶著針對。

“這好像跟這個事情沒關係吧?”陳軒然反問。

蕭鼎坤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郝順道:“蕭所長,我知道你懷疑我話的真假,不過不用著急,大家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郝順說完,給負責會議記錄的何燦燦遞了個眼色。

何燦燦就是陳軒然姐姐的同學,之前郝順參加雨夜色魔姦殺案的時候,倆人還臨時搭檔過。

後來何燦燦還因為協助破案有功,受到了局長的表揚和嘉獎,免去實習期,成了正式的一級警員。

何燦燦開啟會議室的大螢幕,很快就出現了漫展現場俯拍的一個畫面。

而畫面的一角,剛好拍到了郝順的側面。

很明顯的看到,當天的人的確很大,郝順身前也的確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

孟浩南一眼就認得,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孟小菲。

郝順排隊期間,一直和孟小菲隔著安全距離,沒有一點點不軌的跡象。

他也拿著手機聚精會神的在看著什麼。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孩子突然用手肘打在了郝順的手上,他的手機一下子掉落,就在那一瞬間,郝順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拿。

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前面女孩的屁股。

真相大白,讓陳軒然和她腦子裡面的小人都看傻了!!

原來郝順真是冤枉的?

這下歡喜小人得意了:“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說他有可能是誤會嘛,郝順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這回理智小人也點點頭:“看來很多事情,不能盲目的下判斷。”

證據擺在面前,厭惡小人只是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現場也是一陣騷動,原來郝順所謂的猥褻,真還是誤會。

郝順朝對面的孟少君笑道:“這還得感謝我的前領導孟少君孟所長,是孟所長把這段監控錄影提供給我的。”

孟少君也回了他一個含情脈脈的微笑。

孟浩南點點頭:“那這件事現在算是搞清楚了,郝順並沒有猥褻的行為。”

大家紛紛點頭,李果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你就算沒有猥褻,那關於賭博和嫖娼的事情呢,你怎麼解釋?”蕭鼎坤陰陽怪氣的問。

郝順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當然也是誤會啊!”

“誤會?”

現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孟浩南道:“那你說說看,是怎麼誤會的?”

郝順繼續道:“所謂的賭博那天,其實是我跟陳軒然一起在外面執勤,當時我曾經的一個牌友找到我說,他發現經常跟他打牌的一個人好像在從事詐騙,而且當天那個人正在樓上打牌,於是我就跟他一起去了啊。”

陳軒然一聽,就知道郝順是在瞎編,當時那傢伙叫他打牌的時候,根本沒說任何關於詐騙的事情。

當然,陳軒然肯定不會拆穿他。

“你的意思,他還是你眼線了?”蕭鼎坤一臉不屑。

“當然啦。”郝順道:“我承認,我當警察之前,是個街溜子小混混,接觸了很多你們看不上眼的小角色。

但你們還真別小看這些小角色,警察破案也是要長腦子的,不能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去調查。

那資訊的渠道靠什麼?就是外面這些小混混,他們看到和了解的東西,可比我們多多了。

所以,我一進警察局,就在整個江城籠絡了大量的眼線,他們沒事就會給我提供點情報,所以我跟他們打打牌,洗洗腳,按按摩,不是很正常嗎?”

郝順的話,雖然極可能是胡說,可就是那麼有道理。

警察有眼線的事情,在江城雖然很少見,但在其他很多地方,的確不奇怪。

“你說是你眼線就是眼線?”蕭鼎坤當然不服:“那按照你的邏輯,你幹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這種說法當幌子,誰知道是真的是假?”

“這還用懷疑嗎?”郝順兩手一攤,直接瞪著蕭鼎坤道:

“我要不是因為有那麼多的眼線給我提供情報,前天你幫我抓的那一千七百多罪犯,都是怎麼來的?

你別忘了這些人可都是你們大陽區域的,你要是早點學我,也不至於讓這麼多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坑害百姓吧?”

郝順的話,直接把蕭鼎坤噎得放不出半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