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勾心鬥角的經歷下來,徐瑛菲已經不太信任別人了。

但她潛意識裡總是對周禮抱有一絲希望,認為他不是那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

可這一次,她仍然是沒能聯絡上週禮。

徐瑛菲頭疼欲裂,車停在路邊發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徐瑛菲一個激靈,馬上去摸手機。

看到螢幕上溫婉的名字之後,她原本亮起來的眸子再次黯淡下去。

徐瑛菲接起電話:「媽。」

溫婉:「菲菲,你在哪裡?我剛才接到你陳叔的電話了,他說可以幫我們投資一筆錢……」

溫婉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興奮。

徐瑛菲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高興。

溫婉口中的陳董她之前接觸過。

是個不折不扣利益至上的人。

徐家出這樣的事情,先前真正和徐實交心的人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示,更何況是陳董這種勢利眼牆頭草。

徐瑛菲正要和溫婉說明的時候,就被她打斷了:「你陳叔約你明天見面詳談,我已經替你答應下來了,你去見見,說不定就談成了呢!」

徐瑛菲:「……好。」

和溫婉解釋陳董的勢利基本上不會有用了,徐瑛菲暫且答應下來,記下了時間和地點。

雖然知道陳董並不會幫忙,可她現在並沒有其他途徑可走。

不如先去見一面,看看他有什麼目的。

——

和陳董的碰面約在隔天傍晚。

徐瑛菲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來到約好的酒吧,被服務生帶到了樓上的獨立包廂。

徐瑛菲來時,陳董已經坐在包廂內喝酒等待。

只有他一個人在。

徐瑛菲看到包廂內只有陳董一個人後便立刻提高了警惕。

陳董看到她過來,笑著說:「菲菲,來了啊,快過來坐。」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臉上的笑卻看得人十分不適。

徐瑛菲經歷得多了,當即便能看出陳董的笑不懷好意。

「陳叔晚上好,您一個人跟我談投資麼?」徐瑛菲並沒有上去坐,客套地和他聊正事。

陳董表情一頓,像是對此有所不滿,但很快便繼續笑:「是啊,我跟你爸也是老朋友了,你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來來來,坐下來邊喝邊聊。」

徐瑛菲最後被陳董按著坐到了沙發上。

她坐下來以後,陳董便坐到了她身邊,距離靠得特別近。

絕對不是長輩和晚輩之間該有的距離。

不僅如此,陳董還抬起手來覆上了徐瑛菲的肩膀,「最近你們家遇到了這麼多麻煩,你也挺辛苦的吧?」

這過分的親密讓徐瑛菲更加不適,到現在她已經可以確信陳董找她出來是為了什麼。

徐瑛菲不動聲色地往後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對於陳董的話,她也沒有給出回應。

陳董目光沉了沉,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菲菲啊,你是聰明人。」

徐瑛菲:「陳叔,我本人愚鈍,您不如有話直說。」

陳董:「那我就直說了。」

他視線赤裸地在她身上打量著,「你呢,從小就聰明漂亮,我喜歡得緊,只要你把我哄高興了,我可以考慮考慮給徐家投錢,聽說你最近為了投資的事情處處碰壁?」

徐瑛菲心底發出了一聲冷笑。

她以前只覺得陳董是勢利眼牆頭草,沒想到還有這種噁心的癖好。

陳董

今年快六十了,男人果真不進棺材就不會安分。

更可悲的是即便對上這麼猥瑣的言論,徐瑛菲也不能和他硬碰硬。

現在她已經得罪不起任何人了。

徐瑛菲調整過情緒之後擠出了一抹笑,「陳叔,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合適,您還是找別人吧,我不打擾您的雅興了,先……」

徐瑛菲話還沒有說完,陳董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臉已經不復當初:「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徐家就是個無底洞,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願意蹚渾水?」

陳董原形畢露,徐瑛菲也不和他假客氣:「那您也別蹚渾水了,我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

陳董:「你還真把自己當徐家的千金了,搞那套氣節?一個被帶回來小野種,也就是伺候男人命。」

這種近乎侮辱的話,任誰聽了都不會高興。

徐瑛菲的臉色也更難看了,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聽陳董的侮辱,甩開他就要走。

這一下更是惹怒了陳董,他直接掐著徐瑛菲的脖子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徐瑛菲腳下一崴,毫無徵兆地倒下,還沒做出反應,陳董已經拿起一杯酒往她嘴巴里灌。

徐瑛菲看了太多骯髒的事情,她當即就反應過來這酒一定不簡單。

於是她開始大聲求救。

只是酒吧外面環境本身就嘈雜,樓上包間隔音又特別好,外面的人能不能聽見都是未知數。

雖然在極力往外吐,但陳董掐著她的脖子,徐瑛菲還是吞了不少酒下去。

身體熱起來的時候,徐瑛菲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切的絕望。

她腦海中最先浮現的,是之前總是守在她身後高大的男人。

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了,她甚至都聯絡不到他——

如果蔣勁還在,這個時候他一定會衝進來救她。

砰。

身上的西裝被扯開的時候,徐瑛菲忽然聽見一陣刺耳的踹門聲。

作惡的陳董也就此被打斷,不滿地朝門外看過去。

徐瑛菲頭腦發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聯邦警察,有人報警你涉嫌***猥褻,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沒有給陳董任何解釋或是辯駁的機會,當機立斷把人帶走了。

鬧劇過後,包廂內恢復了安靜。

徐瑛菲撐著茶几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始終沒有從對面的男人身上移開過。

可她無法確認這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徐瑛菲試圖往他面前靠近,可剛走幾步,腳下已經發軟。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倒的時候,對面的人走過來接住了她。

她的腦袋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肌,鼻腔裡都是他身上荷爾蒙的味道。

「蔣勁……」徐瑛菲氣若游絲地叫出他的名字,「你去哪裡了?嘶……好疼。」

她話還沒說完,腰上的力道忽然一緊。

蔣勁像是要把她的腰折斷一樣:「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