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琛靜靜地坐在那,明明聲音不疾不徐,但偏偏卻如同惡魔一般。

秦雪凝慌神地扭動著脖子,聲音顫抖地問,“她……她受了什麼傷?”

“告訴她。”

還不等秦雪凝考慮清楚,陸薄琛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微勾。

俞正迅速給槍裝上消音器,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秦雪凝。

秦雪凝瞠大眸子,無限的恐懼沸騰。

“不……不要……”

“砰砰。”兩聲悶響,不容她做任何的反抗。

肩膀同一個地方,兩槍。

“啊……”秦雪凝發出淒厲的慘叫,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全身神經都緊繃顫抖。

“吵!再叫一聲,繼續。”

陸薄琛再一次開口,眸子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秦雪凝死死咬住唇,慘白地臉上佈滿冷汗。

“小雪!小雪……”

秦白昌痛心地抱著秦雪凝。

“陸薄琛,你這種行為犯法……”

陸薄琛聲音依舊平靜,“你們都敢僱人對我妻子下手,難道我比你們還不如?”

秦舟淮站在一旁抿了抿唇,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是痛快。

看到秦白昌痛苦,他前所未有的痛快。

雖然這次秦希沒死,但沒關係,來日方長。

“砰砰”兩聲槍響。

秦白昌,秦雪凝神經緊繃,嚇得一動不敢動。

秦舟淮心裡的小算盤還未打完,肩膀處就中了兩槍。

“嗯……”沉悶地痛吟聲,秦舟淮整個身體往後側了側。

“為什麼?”秦舟淮捂著肩膀,“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跟她一樣。”

“你什麼都沒做?呵。”陸薄琛冷笑。

秦舟淮捂著肩膀站在原地,冷汗大顆大顆滾落。

陸薄琛涼薄地聲音繼續道,“你只不過是想利用秦雪凝,讓她和秦希內鬥,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

陸薄琛冷冷盯著他,薄唇輕啟,聲音清晰地傳進幾個人的耳朵裡。

“你想要秦家的家產。”

一句話,三個人皆是一愣。

秦白昌嘴角抽了抽,他之前就想過秦舟淮會存著這種心思。

但心裡又一股聲音告訴自己,秦舟淮沒那個膽量。

他也絕不會將自己這麼多財產交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絕無可能。

秦舟淮咬緊後槽牙,咬牙切齒,矢口否認,“我沒有!”

陸薄琛緩緩站起身,他們秦家的破事他不管,只要不將秦希牽扯進去。

“派人把他們丟出去,別髒了這地。”陸薄琛冷冷道,回頭凝視了秦白昌一眼,“至於你,不是要替她坐牢,自己去吧。”

“等等。”秦白昌突然出聲,這道聲音平靜了許多。

秦白昌看著站在面前的穿著名貴西裝,看起來淡漠優雅,實際上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

“我進去前,想再去見秦希一面,可以嗎?”

陸薄琛低頭理了理袖口。

“不可以。”

“我不會傷害她,我只想跟她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秦白昌著急道。

陸薄琛眼神愈發冰冷,冷聲,“她還在昏迷。”

說完陸薄琛直接走出病房。

俞正派人把這三個人通通丟出醫院,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秦雪凝,秦舟淮都受了傷,雖然這傷口沒有打到要害,不至死,但絕對痛苦。

秦舟淮身強體壯,現在看起來還不是很糟糕,但秦雪凝躺在地上,臉色白得如一張紙一般。

沒有一丁點血色,呼吸微弱,如同死了一般。

可她的手緊緊攥著,青筋都暴起,可見她此刻的恨意。

這時,譚如玉匆匆忙忙從一輛車上下來,看到醫院門口的三人,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秦舟淮看到譚如玉,心總算鬆了幾分,他偷偷發訊息叫來了譚如玉,原本想著讓她在陸薄琛面前求求情。

“白昌?雪凝,舟淮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譚如玉一靠近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不知道他們哪裡受傷了。

整個人手足無措,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秦白昌咬了咬,“先把小雪送到附近醫院,她快撐不住了。”

譚如玉連忙過去跟秦白昌搭把手,把秦雪凝扶起來。

看到奄奄一息的秦雪凝,譚如玉泣不成聲,“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到底發生了什麼?”

“先別快問了,快。”兩人費力地將秦雪凝扶上車。

秦舟淮也連忙上車,秦舟淮捂著傷口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肩膀的疼痛感一遍一遍襲來。

秦雪凝被送到最近的醫院,但是醫院一聽他們名字就拒收他們。

秦白昌冷了臉,不用多想都知道這絕對是陸薄琛吩咐的。

他這簡直就是趕盡殺絕。

這個男人當真狠絕又無情。

幾人兜轉了幾家醫院,皆是被拒收,譚如玉急壞了,“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

秦白昌心煩意亂,只能打電話給許勳東求救。

若是他們念在兩家舊情,就不會不管他們。

許勳東讓他們將人送到一傢俬人醫院,因為院長跟許勳東是好友,許勳東塞了不少錢,萬般懇求下,對方才硬著頭皮將兩人收下,給兩人做手術。

直到第二天秦雪凝的手術才結束,勉勉強強保住一條命,秦雪凝被送去重症病房。

許勳東將給秦雪凝做手術的醫生攔住,詢問道,“她怎麼樣了?能保住命嗎?”

“這不好說,她身體本來就因病孱弱,又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只能靠她自己造化了,不過我們也會盡力。”

醫生嘆了口氣。

許勳東心底驚了驚,拉著醫生繼續詢問道,“那她的血型是?”

“病人是o型血。”

“o型血?會不會搞錯了,她的孿生姐姐明明是Rh陰型血,她怎麼會是o型血。”

醫生聽了沒有多意外,開始解釋道,“雙胞胎也分同卵雙胎和異卵雙胎,血型不一樣為正常情況,如果她們血型不同,那說明她們這對雙胞胎是異卵雙胞胎。”

許勳東聽醫生這樣說點了點頭,問,“你們這能不能做DNA?”

“抱歉,我們這邊做不了親子鑑定,要做親子鑑定可以去鑑定機構。”

許勳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好,謝謝,辛苦了。”

秦雪凝病房門口,秦白昌垂著頭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不止。

譚如玉站在一側泣不成聲,“我們秦家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別哭了。”秦白昌疲憊道,“等會我有事跟你交代。”

陸薄琛必定不會留很多的時間給他,他要在這段時間裡,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這時秦舟淮緩慢地走過來,他身強體壯,做完手術,除了看上去臉色蒼白些,已經沒有大礙了。

“爺爺,您找我。”

秦白昌冷聲,“坐。”

譚如玉抹乾淨眼淚,“我去看看小雪。”

秦舟淮在秦白昌旁邊坐下。

“你是怎麼認識這些僱傭兵的?”秦白昌盯著秦舟淮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