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麼才來?王公公欺負母妃和外公公他們。”

顧軟軟抱著他的大腿不撒手,指著王公公就一頓輸出:“外公幫父皇守護江山,來到養心殿,連一杯熱茶都喝不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父皇你讓他們這麼做的。”

搖晃了一下,長吁短嘆著道:“ε=(´ο`*)))唉,要是傳了出去,指不定會說鳥盡弓藏,卸磨殺驢呢。”

皇帝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陰沉,寒目銳利的看向王公公。

這個狗東西是怎麼辦事的。

低頭對上顧軟軟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眸光微沉。

大掌透著絲絲涼意,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緩緩開口,聲音透著冷意。

“軟軟怎麼會如此說,你外公和舅舅,是忠臣,朕也不可能是昏君,怎麼會做出讓臣子寒心的事來。”

這些話真是一個四歲小孩能說出來的?

他心裡不快,覺得這一定是張老將軍和張少卿說的。

至於昭貴妃,他一向盲目的自信,昭貴妃全身心都是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個腦子。

更不可能察覺到,他對張家的忌憚。

況且他也答應了昭貴妃,李才人生下皇子,就抱養到承歡宮,暫時穩住了張家人的心。

“哼,我就說,父皇怎麼會是昏君,一定是王公公的錯。”

顧軟軟皺著小鼻子,指著王公公奶奶聲奶氣的道:“母妃說過,犯錯了就該罰,父皇你一定要好好罰王公公。”

“軟軟說的對,王德發,還不快自己下去領二十個板子?”

皇帝眉頭輕皺,今日的事情他確實有意為之。

為的就是敲打一下張家父子,但沒想到昭貴妃和顧軟軟兩個人不依不饒。

目光看向張家父子,發現兩人一直沉默的看著他們父女兩人,根本沒有打算為王公公求情的意思。

心裡不由得憋悶的慌。

顧軟軟朝王公公做了個鬼臉,又指著養心殿的奴才們說:“父皇,這些人分明是聽了王公公的吩咐,怠慢功臣。不知道的,還以為養心殿,是王公公能做主的地盤。”

昭貴妃眸光微動:“對呀,皇上……臣妾擔心您的安危,連身邊伺候的人都如此陽奉陰違,萬一……”

她誇張的捂著嘴:“要是……王公公起了歹心,要謀害皇上,那豈不是易如反掌。”

王公公臉色煞白。

當即跪下,腦袋蹦蹦的磕在地上。

“皇上,奴才對您一片忠心耿耿,萬,萬不可能做出謀害皇上的事來啊。”

額頭流出血,佝僂著的身體,在顫抖。

昭貴妃勾唇,剛才這奴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養心殿內侍候的奴才,一個兩個哪裡還有其他心思,紛紛跪下,磕頭求饒命。

皇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王公公從小伺候他長大。

會不會害他,他還不知道?

帝王都是多疑的,就算他現在信任王公公忠心他,那以後呢?

今日一切,都是因張家父子而起,皇帝將目光放到張老將軍身上。

“愛卿,你覺得如何?”

“皇上,微臣覺得貴妃娘娘說的沒錯,事關皇上的安危,可大可小。”

張老將軍順勢躬身抱拳:“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將這些伺候皇上的人,全都杖斃,至於……王公公雖然從小陪著皇上您長大,對皇上的習慣瞭如指掌,倘若被有心人利用……那……後果不堪設想。”

王公公一口血吐了出來,怒瞪著張老將軍,指著他:“你……”

昭貴妃眸中寒芒一閃,上去一腳踹在他身上。

“狗奴才,在皇上面前你還敢狡辯。”

【完了,芭比Q了,王公公小命不保。】

顧瑾被高高架起,心裡暗惱王公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張老將軍,這個老狐狸,今天居然不順著臺階而下,他心裡憤怒不已。

昭貴妃臉上始終帶著嫣然的笑意,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皇上,王公公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就如此膽大妄為,存心要離間君臣之間的和睦,實在是該死。”

此話一出,是逼著皇帝不得不處置了王公公。

王公公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許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王公公去辦的。

這個狗奴才,恐怕心裡沒少嘲笑她,這個所謂的寵妃吧?

“皇上~奴才對您是忠心耿耿啊。您不能……”

“來人,堵住他的嘴~這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還好意思喊冤,企圖逃脫罪責。”

昭貴妃怒喝一聲,讓錦蘭用帕子堵住他的嘴。

錦蘭是有一點身手在的,無論王公公如何掙扎,都沒用。

顧軟軟張大了小嘴,好傢伙……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錦蘭姐姐這麼生猛。

很快就想到錦蘭半夜出宮施展的輕功,眼睛瞬間亮了,閃爍著星星盯著錦蘭。

-【錦蘭姐姐好膩害,不愧是攝政王身邊的暗衛,就衝這身手,跟宮裡的侍衛都強。】

錦蘭是攝政王的人?!

昭貴妃看錦蘭的眼神變了又變。

從沒想到,錦蘭是她從將軍府帶入宮裡的,怎麼會是攝政王的人。

“來人,全都拖出去杖斃。”

皇帝咬牙,在她愣神的時候,咬著牙下令。

心裡對張家的恨意和忌憚又上了一層了。

張家的老狐狸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握緊了拳頭,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今日讓老將軍見笑了。”

張老將軍搖頭,朝他一拜:“是微臣讓皇上難做了,王公公好歹從小伺候皇上您長大。”

皇帝臉上的笑容險些沒繃住。

他這個冷宮皇子能坐上皇位,一步步算計,最後依靠將軍府和丞相府的扶持,才坐上皇位。

王德發從小侍候他,幫他捱過打,捱過餓。

可是今日……他卻被逼的只能下令杖斃了。

昭貴妃聽著外面的哀號聲,沒有半點同情,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對錦蘭的身份耿耿於懷。

直到回到承歡殿,昭貴妃也沒能跟父兄兩人說上話。

一回到承歡宮,昭貴妃就讓人都下去,獨留下錦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錦蘭守在外面,等到錦繡出來的時候,再次將她喊了進去。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