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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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交鋒下來，秦易大致摸清了場上的局勢。
三個內務部的警官各有各的盤算。
一個穩坐釣魚臺，悠閒喝茶。
一個一言不發，默默看戲。
一個咄咄逼人，瘋狂針對。
原本以為是組團下本忽悠他一個，沒想到是單人solo啊。
那麼這個局勢就有意思了，總警司一直喝茶不表態，卻一直在掌控局勢。
一言不發的高階警司純屬打醬油，雖然剛才主動表態和秦易拉了拉關係，但也別指望他能做更多。
這個章文耀跳的這麼明顯，立場自然不言而喻了。
秦易露出了微笑。
章文耀臉色一黑，沒想到被質詢的物件竟然在這裡開始攀上關係了。
他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對話，“sorry，我的問話還沒結束。”
高階警司微笑不在說話，總警司做了請的手勢。
章文耀重新板起了臉，他知道之前的小伎倆沒用了，必須要直奔主題了。
“23333，你的上司程建仁警司指控你提供虛假情報導致警方圍捕葉繼歡行動失敗，並且懷疑你已經變節。”章文耀語氣冰冷的看著秦易，“對此事你怎麼解釋？”
“這完全是汙衊和陷害！”秦易大聲的回答道，“我在報告中已經詳細寫明瞭，當時我拿到情報之後立即就聯絡了我的上司程建仁警司，向他轉述了情報原文。”
“同時我向他闡述了我的個人見解，認為葉繼歡有意在誤導我，這份情報有誤，他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觀塘物華街。”
章文耀步步緊逼，“那你怎麼知道情報有誤的？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什麼？”
秦易抬起頭看著章文耀，不緊不慢的說道：“章sir，葉繼歡提前一天就告訴我目的地，也沒有限制我的行動和自由，這是一個很大的洩密風險，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悍匪，葉繼歡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而且我之前才和他見了一面，自認為還沒有得到他的完全信任，更何況大圈械劫集團都以組織嚴密，行動統一著稱，在發起攻擊前都會提前集結，不可能在動手前一天還讓隊員在外面瞎逛吧。”
“但凡稍微智商正常一點，都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吧。”
章文耀冷哼一聲，“那你是怎麼知道劫案真正地點是在觀塘物華街的。”
“很簡單啊，排除法。”秦易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在行動之前葉繼歡帶手下和我進行了偵查，當時重點偵查的區域只有兩個，一個是旺角彌敦道，另外一個就是觀塘物華街，既然不是旺角，那肯定是另外一個。”
“既然這樣，按照你的說法，你提出異議後為什麼程建仁警司會前往旺角設伏？”章文耀一下提高了語速和音量，“這分明是你事後編造的說辭，這分明是因為提供了錯誤情報你為了逃脫罪責，從而杜撰報告。”
章文耀轉頭看向了另外兩位警官，“梁sir，張sir，我認為警長23333的品行有嚴重問題，他的報告完全不具備可信度。”
秦易在心中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個訴諸人身邏輯謬誤玩的六啊。
高階警司張sir沒有說話，端著茶杯的梁sir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23333，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完全是汙衊！”秦易立刻大聲的說道，表現的異常激動，“當時程建仁警司一意孤行，根本不聽我的勸阻，當時他大聲斥責我，認為我的猜測和推理完全是樂色！”
章文耀冷哼一聲，“這一切都是你自說自話，根據程建仁警司的報告，你根本就沒有提到什麼推理和猜測，只給了虛假的情報。從報告上看程建仁警司的可信度比要高的多！”
秦易露出愕然的神色，“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程建仁警司是警隊高層，從警多年，在蘇格蘭場受訓多年，是警隊的精英人才，難道他的判斷還比不過你這個學警培訓都沒完成的新人嗎？”章文耀冷笑起來。
秦易沉默了兩秒，轉頭看向喝茶的梁sir，“梁sir，內務部判斷一個人是否可信的依據是靠警銜和資歷嗎？內務部專業高效的口碑就是這樣的？”
梁sir放下了茶杯，掃了章文耀一眼，“章sir，讓你問話就問話，不是讓你來討論警銜大小的問題。”
“sorry，sir！”章文耀氣焰立刻就降了下去，轉向秦易，“總之你的報告根本沒有多少可信度，程建仁多次向我提到，作為臥底你行為反常，所以他有理由懷疑你已經變節。”
唉~，你這個邏輯是怎麼來的呢？
秦易忽然笑了，“章sir，我是警務人員，成績優異，前途大好，臥底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我為什麼要變節？我變節的動機呢？”
“因為你在臥底期間犯下了嚴重的罪行！”章文耀大聲說道，“作為警務人員，你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可能會讓你失去前途、工作甚至會入獄。”
“所以你為了害怕罪行敗露，故意提供假情報，誤導程建仁警司，從而使葉繼歡集團從容得手後逃脫，只要他們不被抓獲，你才會安全！”
牛脾啊，秦易心中大為讚歎。
章文耀你這個推理有點意思啊。
“那麼證據呢？”秦易微笑的看著章文耀，“你不能靠猜測給我定罪吧？”
“而且我只參與過葉繼歡集團的押款車被劫案，整個過程無人傷亡，贓款被追回，匪徒被全殲，我這裡邊犯了哪條法律？”
章文耀狠狠一拍桌子，“你這只是一面之詞。”
“我有人證啊，我有沒有犯罪葉繼歡集團的人最清楚，有一個嫌疑人還在醫院躺著呢，要不要問問他？”秦易回答道。
“你有沒有罪自然有法官來判斷。”章文耀冷笑一聲，“在這之前你是嫌疑人。”
嗯？嫌疑人這個詞是給你這麼用的嗎？
偷換概念玩的六啊。
“我沒有罪，更不是嫌疑人，不用法官來判斷。”秦易依舊帶著笑容。
“法官判決一個人有沒有罪是法律賦予的權力，你說不用就不用？”章文耀露出一個嘲諷笑容，“你蔑視法律嗎？”
“不，我尊重法律。”秦易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我沒有罪也是法律賦予的權力。”
秦易站了起來，將那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三個警官一起把目光投了過去，《豁免起訴犯罪活動令》。
章文耀臉色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