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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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塵一怔，眼神中閃出驚疑。
老師怎麼知道？
新聞熱度雖然很高，在普通人眼中算是個大事，但對於艦隊的高層人物而言，就跟海洋翻起朵小小浪花微不足道。
時間精力有限，誰會去關注離自己太遙遠的事？
“老師你……知道芯瑜的事？”
“失蹤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在哪？”
“有沒有危險？”
唇齒快速攪動，急切的臉龐帶著驚喜，莫塵情緒激動，眉宇間帶著喜色。
電話那邊是良久的沉默，繼而響起平靜的嗓音：
“莫塵，你也別太擔心，警方都在極力尋找，現在輿論壓力這麼大，肯定能平安找到。”
聽著老師的話，莫塵眉頭緊鎖，落下的心再次懸起，“老師，我想讓你幫幫忙。您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妹……”
“你放心，我會找老朋友他們催促警方，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有結果。”杜華廷寬慰道，“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派人來接你。”
“懲處通文的事，是老師我對不起你！”
杜華廷言語中充滿愧疚，莫塵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也是他一手培養提拔的，如今……卻也是被他親手推入深淵。
莫塵苦笑搖頭，現在的他只想快點找到妹妹，其餘的事情，都能靠邊站。
“老師，我現在還好。芯瑜的事就拜託你多留心，有什麼情況的話，還請通知我一聲。”
杜華廷本想再勸兩句，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下去，最終只有無奈道：“放心吧，有困難就來找老師。”
結束通話電話，莫塵有些坐立難安，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內心無比荒涼。
在芯瑜的事上，老師有事在瞞著他。
也就是說，對於妹妹的失蹤，軍方是知情的，甚至有可能參與其中。
如此才能解釋，老師為何會左顧而言他。
可一個大學生失蹤，怎麼會跟軍方扯上關係？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恐怕藏著大秘密。
莫塵猛地一驚，如果事情真跟他想的一樣，那等警方找人肯定是靠不住，杜華廷那也不會有多大結果。
與其坐以待斃，等或許沒有結果的結果，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畢竟時間多過一天，妹妹就多一分危險。
“既然白道行不通，那就只能試試黑道了。”
猶豫再三，莫塵從懷中掏出王大虎名片，照著電話號碼呼叫過去。
“喂！誰啊?”
那邊傳來王大虎不耐煩的聲音，聽得出他很急。
“王大哥，是我莫塵。”
嗚咔~
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透過耳塞灌入，緊接著王大虎驚喜道：“莫兄弟想好了？我馬上回來接你，晚上帶你去人間天堂！”
莫塵臉皮一洩，回絕道：
“多謝王大哥好意，打電話來是想請教點東西。”
“哈哈。莫兄弟請講。”王大虎大笑兩聲，重新調整方向盤，發動油門。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失蹤了，他家裡人找到我希望能幫幫忙，可我又沒門路，就想請教一下王大哥你。”莫塵忐忑地問道。
“噢？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什麼呢。”聽完莫塵的話，王大虎絲毫不放在眼裡，大大咧咧道：
“兄弟，你只管說要找什麼人，只要在回龍城內，包你不出三天就有結果。”
不是他狂妄，現在城市裡想失蹤一個人太難了，電子眼全天24小時監控，掉根毛都能給你找到。
能讓警方都無從找起，神不知鬼不覺擄走人，黑道上滿打滿算不超過四家。
稍微找道上人問問，便也大差不大。
莫塵沉默片刻，“人不是在回龍城失蹤。”
“那就有點難辦了。”王大虎直言不諱，黑道這玩意，三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彼此間都是對手關係，城與城不說水火不容，也是老死不相往來。
“就沒什麼辦法了嗎？”莫塵語氣激動。
“也不是沒有，只是……”皮卡車上，王大虎一臉糾結。
莫塵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王大虎接下來所說方法恐怕所需代價不小，凝神正色道：
“王大哥但說無妨，不管成不成這份恩情在下會一直記在心上。”
“唉。那好吧。”王大虎輕嘆口氣，緩緩說道：
“去黑市試試吧！”
晚風拂面，帶著些許清涼。
行人看著呆愣在原地的莫塵，紛紛自覺繞路避讓。
穿過街道，車輛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
忙碌了一天的打工人癱軟在機器人背上，左手提著公文包，右手拿著解酒神器，任由機器人將他們帶到另一個應酬點。
坐在飛天大巴上，正值下班高峰，庸庸碌碌擠滿了人。
好不容易從人群間擠出條縫，莫塵望著指示燈，又看看手中王大虎給的地址。
人實在太多，他只能噓著眼睛向外撇。
“萬河路到了。請要前往金鱗大廈的乘客，在本站下車。”
大巴提示音在車廂內迴響，莫塵如釋重負，雙手猛地用力外張，破開人群下車。
走下站臺，望著不遠處的宏偉建築，心中還是不敢相信。
黑市？
就這？
在莫塵的想象中，黑市難道不應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遠離城市人群，四周都是破敗和荒涼。
然後推開破爛房門，裡面有身材佝僂的老人，提著藍悠悠燈籠，雙瞳幽深的凝視來人，“你想要什麼？”
怎麼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金鱗大廈，位於城市中心，是回龍城的地標建築，樓高千米聳入雲端，佔地十萬平方米，空中有小型飛艇環繞，進進出出無不是成功人士。
作為回龍城的納稅大戶，怎麼看也不像黑市。
“129層嗎？”
莫塵強壓心頭疑惑，按動電梯樓層，同時開啟宇宙服覆蓋全身。
現在的情況，可不允許他大搖大擺。
叮~
兩分鐘後，電梯穩穩停靠在大廈中間位置。
電梯門緩緩開啟，寬闊的辦公室，忙碌的員工，與尋常辦公地一般無二。
“請問你找誰？”
女子看著全身覆蓋黑色防護服的身影，詢問道。
“是王大虎介紹我來的，找萊昂先生。”
莫塵靜靜開口，聲音經過宇宙服調整，顯得更為成熟厚重。
“好的。”
“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