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收集來的那些情報,關於皇帝的一些傳言,裴宴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天禧帝一眼。

只是,裴宴明顯是想多了。

天禧帝看到裴宴遞上來的其他信中所收集的資訊裡,關於他的事時,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畢竟,他如今是皇帝,不動於色是帝皇最基本的本事。

“陛下,關於選秀之事?”

裴宴偷眼了天禧帝一眼。

眼前的少年帝皇,越發有帝皇威儀了!

天禧帝聽到裴宴的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笑之後,點了點頭。

“既然他們這般求著朕,朕自然得答應了。”

只是,充盈後宮,把人選進了後宮之後,如何對待這些妃嬪,又給她們多高的份位,那便是他的家事了。

只希望,那些哭求著自己選秀的人,以後不要覺得後悔。

畢竟,能被選進宮的,大多數都是家族裡精心培養的嫡女。

像這樣的嫡女,若是世家跟世家聯姻的話,那對天禧帝來講,絕對是一個大阻礙。

聽到天禧帝的話,裴宴偷偷瞅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陛下後宮裡,現在份位最高的便是淑妃了。

除了淑妃之外,其他的那些才人美人,根本不堪重用。

裴宴估摸著,朝堂上那些老傢伙們,這次怕是要偷雞蝕把米了。

果然,第二天上朝,天禧帝對於老臣們跪地求著自己納妃子的訊息,臉色陰沉了老半天。

後來被磨的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天禧帝好不容易答應下來,幾個領頭的老臣們,頓時大覺欣慰。

隨即,又甚是興奮。

畢竟,如今後位空缺。

只要自家的嫡女進了宮後,趕在所有人之前懷了孩子的話,那皇后的位置,必定能手到擒來。

便是那勇梁侯府的侯爺,也忍不住咬了自家外甥的這塊肥肉。

畢竟,勇梁侯的嫡女是廢了,在家廟出家。

可是,勇梁侯府又不是沒其他的女兒了!

沒有了王曦,還有別人。

比如,勇梁侯在外養的外室所生的女兒。

將將十五歲,正是含包待放的年紀。

勇梁侯不過是稍微運作了一番,把外室所生的女兒,放在了正妻的名下。

這個連庶女都不如的女兒,立馬搖身一變,成為了勇梁侯府的嫡小姐。

當然,其他大多世家官員的女兒,都是真正正妻所出的嫡女。

只有血緣夠近,才能好好的掌控住。

只可惜,等到天禧帝把這些人的嫡女們,都收入後宮後,所冊封的份位,差點讓大傢伙氣吐血了。

因為,這些嫡女,就沒有一個比美人貴人更高份位的。

等到那些大臣們,收到自家嫡女在後宮裡生活不易的訊息,卻連在朝廷上說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天禧帝可謂是雨露均霑,每個人的份位都差不多,沒有誰比誰更好的存在。

有些人家,是真的心疼自家的閨女。

可現在,人都已經進了後宮,彷彿活活的成為了天禧帝掐住他們的脖子一般。

許多人家,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原本堅固不可動搖的世家關係網,慢慢地崩裂開來。

這樣一來,自然是便宜了天禧帝。

再加上,明年春闈,就能給如今的朝廷裡,添置無數新血。

這些新血,那將是他第一批的天子門生。

天禧帝和朝臣們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而南越府這邊,寧老四把要收拾買的東西全都給準備好。

又在買的奴僕之中,選了三家人,到葫蘆島去開荒。

對於要遠離大晉朝,又要去渺無人煙的地方,他們都表示沒有問題。

聽到寧老四的話,寧芃芃便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要帶到葫蘆島上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

這一次,寧老四準備不帶寧澄兒去了。

至於寧棉兒,都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到塞北呢!

就算寧老四想帶,也帶不了。

寧澄兒沒想到四叔居然這般小氣,這次去葫蘆島也不帶她?

原本她還想找祖母幫忙的,沒想到,寧芃芃也贊同寧老四所做的決定。

她送澄兒和棉兒出去遊歷,可不是讓她們去吃苦的。

得知祖母也不讓她跟著四叔去葫蘆島,寧澄兒表示心中很是抑鬱。

不過,倒沒有像以前的二妹那般,死活不同意。

寧棉兒坐在自己的馬上,勐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不會是家裡人太想念她了吧?

要不然,她的身體好好的,咋就開始打噴嚏了呢?

至於快到塞北這邊,雖然是大夏天的日子,可這邊的溫度,明顯要冷了許多。

寧棉兒甚至在睡覺的時候,得蓋上厚厚的一床被子,才會不覺得冷。

對於寧棉兒的突然到來,寧老三和汪氏都大吃一驚。

特別是寧老三,老二家的棉兒和老大家的澄兒,隨同老四一同出海的訊息,他在京城便知道了。

沒想到,如今寧棉兒居然千里迢迢的來給自己送東西。

寧老三表示非常的開心,就算是不起眼的東西,那也是禮輕情意重的。

只是,當他開啟寧棉兒遞給他的袋子,裡面是一包黑色的種子時,臉色微微有些發青。

“這是啥玩意?”

寧老三看著眼前的棉花籽,一臉的迷茫。

寧棉兒把這棉花籽的種法,跟三叔一一的說的清楚明白。

寧老三從寧棉兒的嘴裡,得知了這棉花籽的種法。

然後,又得知了這棉花籽種出來的棉花,可以做成防寒防熱的東西時,大傢伙的簡直是童孔地震。

若這棉花真的有用,那就再也不用擔心塞北的所有將士們無法過冬的事了。

如今的寧老三,可是正五品的定遠將軍。

他的下面,也有很多的兵。

若是這些兵,戰死沙場,那倒也是死得其所。

可若是因為冬季太冷,導致凍死,那實在是死的太窩囊了。

“可惜今年太晚了,無法種植了。”

想到種棉花的時間,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寧老三就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晚一年種出這棉花,那他的將士們,就要多承受一次塞北寒風的侵襲。

寧棉兒見三叔這般寶貝這棉花種子,也沒讓汪氏陪著。

只管自己去城裡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適合帶到南越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