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夜,孤獨的街。

唯有一束月光落在了安寧的身上。

此時的她,彷彿地獄來的使者,煞氣遍身,眼神冰冷。

被掐著脖子的男子,一隻手艱難的揮舞著,脖子上的力量,讓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他的嗓子在不斷的收緊,漸漸的沒有了呼吸,難受的像一條脫水的魚。

“他他他他——他在那邊。”

對面的四個人,不是不想對抗,可他們的老大在她手裡,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有點怕。

確切的說,非常怕。

那個女孩的眼神,太過於可怕。

“帶路,快。”

“好好!”

“你先放了我們老———啊——-”

有個想講條件的小弟,被安寧一腳踹趴在地上。

“帶路。”

旁邊的小弟,連忙扶起地上趴著的小弟。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地上的小弟,肋骨斷了,他有些站不起來了。

好狠!

這一下,沒人敢講任何的條件,慌忙的在前面帶路。

安寧一手推車,一手拽著那個老大,跟在了幾個人的身後。

距離不遠,可是很偏。

隱藏在居民小巷子中,若是安寧自己尋找,真的很費時間。

“就在那裡——”

“二哥!”

安寧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安國明。

下一秒,安寧用了不到五秒的時間,一人一腳,五個人全部躺在了地上,腿斷了。

“二哥,你怎麼樣?哪疼?”

安寧不敢移動安國明,先是給他做了一個基礎的檢查。

“肋骨斷了兩根,要固定。”

安寧四處尋找著可以固定的東西,可這裡什麼都沒有,連一塊磚頭都找不到。

安寧的目光定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心裡有了主意。

“二哥,你等我。”

“小妹——-我就知道你能來,咳咳——-”

“別說話,馬上回來。”

安寧站起身,大步朝著二十米外的大樹走去,一個助跑,起跳。

她跳上了大樹,咔嚓咔嚓幾下,徒手掰下來上面有手臂粗的樹枝。

當她扛著這些樹枝回來,放在了小巷中,再一次走到了躺著的五個人身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繞過我們吧。”

“求求你了,我們真的錯了。”

五個人將剛才的一幕都看在了眼裡,這哪裡是他們可以打的過的。

安寧對於幾人的道歉求饒完全不理。

“卡茨———”

“卡茨———”

巷子裡,撕布條的卡茨聲不斷。

當聲音消失的時候,五個在地上躺著的男人,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衩了。

其餘的衣服,全部被安寧撕成布條了。

安寧拿著撕下來的衣服,簡單的做了一個固定擔架,小心的把安國明扶著躺了上去,聲音難得的溫柔。

“二哥,一切有我。”

安寧自已一個人抱起了擔架,走的穩穩的,到了五個光著身子的人身邊。

“我二哥斷了兩根肋骨,你們還四根。”

安寧的語氣,根本不是商量,只是單純的通知。

話音落,腳出。

嗷嗷嗷嗷的叫聲,響徹在小巷中。

可依舊沒有一個人出來檢視。

這是他們的地盤,約定好誰也不能管的地盤。

在這裡發生的,便是沒有發生的。

所以,捱打白挨。

踹完的安寧,抱著安國明走出了小巷。

擔架上的安國明,還沉浸在小妹好帥中。

“二哥你別害怕,我很穩當的。”

安國明看著安寧,把綁好的擔架放在了腳踏車的橫樑上。

擔架兩邊預留了兩根繩子,系在了一起,掛在了安寧的脖子上。

“小妹,那個那個,不是二哥不信任你。”

“不是就好。”

安寧一句話,安國明不敢再說了,肝膽俱顫的看著安寧騎上了腳踏車。

她騎了,腳踏車動了。

大約走了幾分鐘,安國明還真就沒那麼害怕了。

不過他開始有些迷糊,頭嗡嗡疼。

“小妹,我有點想睡覺。”

“不許睡覺,我們去醫院。”

安寧加快了速度,安國明迷迷糊糊的哼哼著話。

“手錶——”

“放心,我給拿回來了。”

“二哥,你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寧不斷的找話和安國明說,不讓他睡覺,如果腦袋受了傷,睡覺是萬萬不行的。

“小妹,對不起,我被騙了。”

安國明說著說著,便哭的像一個孩子。

“是我笨,真的是我笨,我太張揚了,是我識人不清,都是我的錯。”

安國明真的後悔,最近幾件事辦的太順了,他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謹慎。

不僅沒有謹慎,反而變得自大起來。

可他忘記了,他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最大的範圍也就是三合鎮,這個世界太大了,他的見識跟不上。

安寧沒有具體問,她只是需要安國明繼續說話。

終於,醫院到了。

安寧抱著擔架叫醒了值班的醫生。

好在她出門的時候帶了錢,辦手續沒問題。

醫生檢查了一圈,外傷頗多,但不嚴重,確實存在骨折,不過他不是骨科大夫,需要等到明天醫生上班。

安寧自然不想等。

“還麻煩醫生給我骨科大夫的地址,我親自上門去請。”

值班的醫生也沒為難安寧,真的給了地址。

拿到地址的安寧,對著安國明說:“二哥,你等我。”

“醫生,麻煩你看著我二哥一下,我不想他睡覺,我怕他傷了腦袋。”

醫生也很有熱心腸,連忙答應了安寧的請求,安寧道謝,大步跑出去,騎著腳踏車,飛速離去。

她騎來醫院的一路,已經記住了一半的地址。

好在骨科醫生的地址在這一半之中。

此時的時間已經十點多,安寧噹噹噹的敲響了大夫家的大門。

“來了!誰啊?”

一個男聲不高興的傳了出來。

“對不起,我是來找林大夫的,我二哥肋骨骨折,醫院沒有骨科大夫。”

安寧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院子裡的一男一女,女人不高興的說:“真是的,大半夜的。”

“行了,我去一趟。”

男子對著門口喊了一聲道:“你等會,我這就來。”

“謝謝!”

安寧超大聲的謝謝,飽含真誠。

院子內的女人,雖然不願意,但是聽見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後,還是先開了門。

當看見安寧本人後,心裡的那點怨氣更是散了。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容易。

“他馬上就出來,彆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