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門口,村民一聽蘇老清要把世世代代種地的稅收給免了,村民們個個開心的不行,氣氛那是比誰家娶媳婦還高興;

大家對老可家的這個少年也是尤為欽佩,更是羨慕老可,有個無所不能的親戚,那種心情和感覺一下子讓這個村子沸騰起來了;

花臺村出了一個不收佃戶租金的地主,這事兒也傳遍了周邊十里八村,其他村的地主老財已經些坐不住了;

花臺村這麼一鬧,其他村的村民那不是也要見樣學樣,那這幫地主老財們豈不是要餓死了,加上蘇老清還要他們免費出勞力去修路,便宜怎麼好事兒都讓他花臺村佔完了;

對於蘇老清這一決定,姜禿子和高石甲首先站出來反對;

於是也揪著遠近其他村的一把手,準備去花臺村找蘇老清給個說法;

為了把場面鬧大,以姜禿子、高石甲為首的地主老財糾結了一幫周圍以鬧事為職業的潑皮無奈,想乘此次機會把花臺村搞得雞犬不寧;

姜禿子把召集的各村一把手和有點威望的人,都聚集在周邊附件中心位置,高石甲所在的高廟村;

好傢伙、浩浩蕩蕩的來了百十來號人,姜禿子和高石甲一看,人來的不少,再一看,周邊各村的族長、有點文化的人、和那些職業性鬧事選手都到了,不經心裡暗喜,瞬間感覺自己還是可以做一個一呼百應的百村之長;

這天下午,姜禿子看這次討伐之義的人,已經全倒了,不枉自己是一大早來到高石甲家,只過不姜禿子和高石甲,兩人心裡早就把盤算的事兒,各自暗暗算計的好好的;

都感覺這是弄死蘇老清難得的一次機會,就等著這幫人來推波助瀾,把事情搞大,來個拉虎皮唱大戲,只是不曉得這唱戲的和看戲的人到底是蘇老清還是他姜禿子、高石甲呢;?

這邊,姜禿子和高石甲見人都到齊了,於是高石甲示意姜禿子主持這次演講,因為高石甲說話有點點吐詞不清,幹不了這動員煽情的演說,於是姜禿子說道:

“今天勞煩各位到高廟村一聚,大家不辭辛苦,要不是實屬有要事相商,也不敢耽誤大家啊!

得罪之處還請大家見諒,我和石甲在此給大家賠個不是,召集大家來呢,想必各位近日都已經知道那蘇老清把花臺村佃戶的租金全免的事兒了吧,

他管家也通知我們各村呀,各出一定的勞力去花臺村修路,這事兒我和石甲也是思前想後寢食難安啊,

我們的地不收租,我們吃啥啊,這歷來種地交糧的規矩,怎麼就讓他蘇老清一句話就給免了呢,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不過我和石甲在此還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大都說說吧”

姜禿子一說完,望著一旁的高石甲,意思讓他補充兩句,雖然老高說話口齒不清,但是響應配合還是可以做到的;

高石甲這時也自然心領神會,必定口齒不清和智商那不是一會兒事兒,要不然他也當不了高廟村的土地主啊;

於是高石甲口齒不清的說道:

“姜胸(對姜禿子的稱呼)言之有理,他老蘇是在要我們的命啊,氣人太深拉,我第一個不大於(答應)呢,你們大於(答應)不大於(答應),反正我是不大於(答應)的”

這在場的人都是吃租收錢的主兒,自當也不能讓人斷了自己的財路;

自古種地收租的理念那是根深蒂固的,何況這剝削壓榨的人那個是善良客氣的

一幫人在姜禿子和高石甲說話間早就一直在嘀咕,交頭接耳間也是難掩氣氛之情,對蘇老清那是一致的齊聲討伐;

這一百多號人在姜禿子和高石甲說完後,各村的地主老財那是一萬個不答應,

平常雖然各村之間要統一意見那是十分困難,但是如今在對付老蘇家不收租金的事情上那是出奇的一致,

就在這眾人都打算按姜禿子和高石甲計劃去聲討蘇老清時,這其中一個人說話了:

“花臺村不收租金,那是花臺村的事兒,我們村照收不變,他蘇老清還能殺了我們不成,修路的事兒要是為了周邊交通便利,佔的他自己好地來修路也到是好事兒啊,對我們也有好處,以後這十里八村出行豈不是方便不少?”

一般當出現意見相駁的聲音時,現場突然討論的聲音總能瞬間從高分貝喧鬧中安靜到讓人一悚,這時,大家齊刷刷目光看著剛才說話的人,姜禿子和高石甲也瞪大了眼睛盯著這人;

說話的這人正是離花臺村最遠的叢樹村湛家人,發言的就是湛家二兒子,湛家正是叢樹村地主,湛老爺身體不適不能遠行,這二兒子代替他爹就來了。

此話一出,姜禿子急了,這娃要壞我的事兒啊,那不能夠啊

於是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湛家老二說道:

“湛二公子,你剛才你說的不錯,我這也算你一個長輩,我試問一下,花臺村佃戶免租了,其他村佃戶那個心裡能平衡啊?

本來啊,現在的佃戶就狡詐的越來越多,一有風吹草動那是各種理由不交少交,還有以次充好,賒賬不換這些情況想必你家也有吧,

你爹一把年紀,在叢樹村積攢的家底也不容易,如今身體不好,那還經得起佃戶們鬧騰啊;

你還年輕,不當家不知道里面的厲害關係,置於修路出勞力的事兒,最大受益的還是他蘇老清啊,花臺村是遠近水田和平地最多的村,離城也是他最近,苦的還是我們這榆嶺山後面的人啊;

錢口埡子的路你不是沒走過,就在他花臺村地界,那是我們榆樹嶺村幫忙給打通的吧,

他蘇老清當年半點力氣不出,遇到他家南邊幾塊好地就不讓修路,卡了幾十年,你爹不是不清楚,他為此也一起和蘇家理論過,

如今他突然要修路,憑什麼讓我們各家出勞力,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你給大夥說說”

眾人聽姜禿子話一說完,都開始指責湛家老二不懂事兒,你一言我一語湛家老二一看,氣氛不對,在被姜禿子帶節奏的情況下,大家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意見,於是也就隨便說了一句開脫的話:

“姜叔公,晚輩經事尚淺考慮不周,商議之事你們定好,你們都知道我們家主事兒的還是我爹,我回去後告訴他,只要是大家有利的事兒他是會支援的”

大家一看湛家老二這麼說了,三言兩語也就不在譴責他,姜禿子也順勢把話接過來,依然按部就班的推進他的計劃並講到:

“既然大家意見一致,請各位今日商議完後確定個時間去一趟花臺村,要求老蘇家把錯誤的決定趕緊取消,並要求他把錢口埡子往渝州城的路修通,大家看怎麼樣”?

大夥一聽,自當願意啊,既然意見統一,大家就三言兩語定了後天一早去花臺村聲討蘇老清;他蘇老清強橫十里八村的名氣是越來越大,如今這變本加厲的做法的確得罪了周圍一幫的土地主;

就在這幫土地主,準備隔日後,以興師問罪的方式,阻擾一場土改計劃推進的同時;

渝州城內的各大糧莊開始提高糧價,城內市民圍在一家叫“聚泰”糧莊門口;

看著今日糧價的木牌,個個怨聲載道,抱怨今年糧食已經五次漲價,置於背後漲價的根本,一般市民也無從知曉;

既然無知,就催生了謠言四起,有的說是城內幾家大的糧莊聯合,故意囤糧哄抬價格,也有的說是戰事將近,鄉下的新糧都讓官府徵做軍糧;

還有的說今年收成不好相比往年已經連續欠收,在謠言輿論的催生下,糧食價格不斷上漲;

城裡百姓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加上朝廷缺乏市場監管體制,城內幾家大的糧莊,自當做起了行業壟斷的生意,這關於糧食的市場危機,只是這個國家市場執行弊病的冰山一角;

有了危機想必背後就有人在運作和操控牟利,事關天下老百姓的糧食問題處理不好也將是動搖國家執政的蟻穴,誰掌握了糧食就掌握國家的命運,這可不是幾個做生意的糧莊老闆能夠做到的,這幕後的操盤者顯然已經控制了他們。

糧莊門口的市民甲對著一起買糧的市民乙說道:

“你看上半年一月的工錢還能買到兩鬥稻米、現在就變成一斗半了,哎!都快養不活一家四口子人了”

市民乙:“我家何嘗不是啊,你好歹在西市貨倉有份穩定工作,收入還算多少都有,我啊!明天去哪兒做工還不知道呢,像我們做日工的,現在是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呢,這稻米都快吃不起了”

“聽說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官府把鄉下的糧全徵收了,糧莊的糧都是陳糧,今年的新糧都被徵做軍糧了”

“有可能呢,我聽說是城裡幾家大的糧莊老闆估計屯糧,然後哄抬糧價,這幫黑心的商家,都是乾的是吸血吃肉的勾當,也沒人能管管他們啊,再這樣下去,這偌大的渝州城,是要餓死人的啊”

“朝廷那些當官的人,山珍海味有的吃,誰還管老百姓死活啊,這糧莊老闆哪個不是家大業大,光圈養的護院都好幾十人呢,惹不起啊”

“真希望有個人能管一管,也替我們老百姓出好好出一口氣該多好啊”

“噓!你少說兩句吧,讓人聽見了,告到官府,你要入獄坐牢好幾年,家裡誰養啊”

“不說了,早點買點回家給小孩吃,大人吃點番薯就行了,趕緊買點,不然明天又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