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瑤見幻覺沒有繼續侵襲,不由大喜過望。

而此時的陳揚,已經虛弱不堪。他的鮮血流失過多,根本不足以支撐身體的正常運轉。“陳揚,你怎麼樣了?”秦墨瑤擦拭嘴角的鮮血,關切的問陳揚。

陳揚睜開眼,就看見秦墨瑤的俏臉映入在他的眼簾裡。他虛弱一笑,說道:“還死不了。”

秦墨瑤見陳揚還能笑,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同時奇怪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幻覺消失了。”

陳揚呵呵一笑,說道:“當然會消失。白吟霜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我虛弱下來,如此才好趁虛而入。我現在沒有抵抗之力,她自然不會再為難你。”

話一說完。

那白吟霜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白吟霜冷淡的看著陳揚,秦墨瑤嬌軀發顫,畏縮的看向白吟霜。但她很快又鼓足了勇氣,擋在了陳揚面前,厲聲向白吟霜道:“我不准你傷害他!”

白吟霜冷淡的說道:“你以為你擋得住我嗎?”

秦墨瑤不由語塞,她又如何擋得住白吟霜。

便也在這時,陳揚不耐煩的衝白吟霜說道:“孃的,臭婆娘,你要殺就殺,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白吟霜不由微微奇怪的看向陳揚,說道:“你真不怕死?”

陳揚沉默一瞬,隨後淡淡一笑,說道:“怕死就能不死嗎?如果不能,我為什麼要怕?”

白吟霜說道:“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在你和你身邊的女人之間,你們只能活一個。你說誰活,誰就能活,如何?”

秦墨瑤聞言馬上說道:“讓陳揚出去,我的命給你。”

白吟霜卻是不理秦墨瑤,只是定定的看著陳揚。

陳揚也看向白吟霜,他沉默半晌後,認真的說道:“白吟霜,儘管你想掩飾你的意圖。但是你瞞不過我,我也知道,我應該配合你,演出你想要的結果。你無非就是想要試探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不可以相信。這就是你玩這麼多手段的原因。”

白吟霜俏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她微微奇怪,說道:“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不演戲到底?”

“演戲?”陳揚說道:“我從不演戲。你要我選一個人活,我選秦隊長活。至於我,你要麼殺了我,要麼信任我,不用再做那麼多無謂的動作。”

白吟霜沉默下去。

秦墨瑤在一邊也陷入了沉默,她似乎懂了些什麼。她也明白了,這個白吟霜還是想要藉助陳揚的。白吟霜之所以做那麼多,就是想看陳揚是不是一個自私的人,是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白吟霜良久之後,語音凝重的說道。她說罷之後又道:“我曾經很相信一個人,我覺得全世界都有可能被背叛我,但惟獨他程建華不會。但就是這樣一個我信任的人,他用一根鐵絲勒死了我。我是一個死過的人,若是再上當一次,我會真正的灰飛煙滅。”

陳揚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他說道:“你是一個可憐之人。我雖然沒有被人揹叛過,但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也明白你的多疑和顧慮。我不知道怎樣做,你才能相信我。但是,我的確是想來幫你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白吟霜的情緒產生了變化,她不再那麼敵視陳揚與秦墨瑤。接著,她又說道:“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素未謀面,你難道不是為了我的寶物?”

陳揚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之所以想要幫你,僅僅就是覺得你可憐。”

“我可憐?”白吟霜不由痴痴一笑,說道:“像我這種厲鬼,殺人無數,難道不是可憎可恨嗎?”

陳揚說道:“可憎可恨的背後,我只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女人。”

白吟霜搖搖頭,說道:“不,我還是沒辦法相信你。我不敢賭這一把。”她頓了頓,又說道:“但不管怎麼樣,為了你這可憐二字,我不殺你們。你們走吧。”

秦墨瑤在一旁聽了這句話,立刻長鬆了一口氣。這是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啊!

陳揚的氣血正在逐漸恢復,他修為高深,恢復力奇快。他卻是不打算走,而是說道:“白吟霜,不如這樣吧。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恨,你想要報仇,但卻被困在此處不能出去。你不妨告訴我,誰是你的仇人,我去給你將那賊子的人頭取來。”

白吟霜立刻激動起來,她的聲音發顫,道:“你此話當真?”

陳揚肅然說道:“自然當真!”

白吟霜又說道:“你圖什麼?”

陳揚說道:“難道在你眼裡,什麼人做什麼事情都是有企圖的?就沒有單純,純粹的好人?”

白吟霜說道:“我沒有見到過。”

陳揚說道:“那是因為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他頓了頓,有些不耐煩,說道:“我去幫你報仇,總歸你是吃不了虧。你再磨蹭,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白吟霜微微一驚,她還是真怕陳揚不幫她,於是馬上說道:“好,我說。”

陳揚與秦墨瑤立刻豎起了耳朵。尤其是秦墨瑤,她天生就是嫉惡如仇,正義爆棚的。對於抓捕罪犯,當然是不遺餘力。

白吟霜沉吟一瞬後,語音陷入一種悠悠的回憶之中。道:“說起來,程建華還是我的師兄。我們的師門是在雲南一個邊陲的小地方。那裡山清水秀,春暖花開。我們的師門叫做玄衣門,裡面的每個弟子都是祖師爺在外面千挑萬選回來的。”

“玄衣門?”秦墨瑤微微一驚。

白吟霜看向秦墨瑤,說道:“怎麼,你聽說過?”

秦墨瑤點點頭,說道:“我聽我外公提過一嘴,他說香港有個易學大師叫做範天罡,非常的神奇,算卦之準,前所未有。香港以及國外許多名流都想找範天罡算上一卦,他的卦,千金難求。同時,外公還說範天罡就是來自玄衣門。”她頓了頓,又說道:“我年幼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敬畏,更不敬畏鬼神。我外公才跟我說了這些,還說,玄衣門中,個個都是玄學易理的大師,對命運,風水,等等都是精通。”

白吟霜說道:“這話是沒錯的,我玄衣門中每個弟子,被選進來時都會有些特殊的本事。比如我,腦電波,精神力格外強大。對未知事物有冥冥的感應。而程建華,更是天之驕子。他的算卦之術,已經不弱於香港的那位範師叔。”

陳揚忍不住說道:“前程吉凶,真可以算出來?”

白吟霜說道:“天地之間,有無數的磁場,雷電磁場,氣運磁場,分子磁場。每個人在其中,有一條命運線。比如,今日是小芳的死期,她的心中也許就會莫名其妙的生出一個念頭,想要去某一條她從未去過的街道上走一走。然後,她去那條街道就會被車撞死。這就是命運線的作用,她會走上自己的命運線。”

白吟霜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而我們玄衣門的人,所起的作用就是用超乎尋常的感應力,感應其中的這些磁場,命運線的作用。以此來為他人判斷吉凶。”

陳揚頓時好奇的問道:“那如果明天是我的死期,你們探查到了,能幫我改名命運線嗎?”

白吟霜搖搖頭,說道:“不能。干擾天道,擾亂命運線,乃是有莫大的因果的。誰也不敢去做這樣的事情。事實上,我們也不敢揭露太多天機,揭露得越多,對自身的氣運損害就越大。天道是最神秘莫測的東西。”

陳揚若有所思。秦墨瑤則覺得面前有一道神秘的大門已經開啟。

接下來,白吟霜繼續說道:“程建華是我的師兄,他這個人溫文爾雅,性感溫和。在師門中口碑很好。待我一向也很好,我從小性子就很孤僻,沒什麼師兄弟願意接近。唯獨程建華,他總是會來關懷我。在五年前,我二十一歲時,我不願意待在玄衣門了,便跟祖師爺請求離開。祖師爺一向寬厚,也不勉強。反而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事實上,也很少有人願意離開玄衣門。因為玄衣門是一種榮耀,不管什麼大家族,大豪門,都對玄衣門敬畏恭敬。玄衣門這麼多年,所積累的財富也是相當可觀的。外面許多人想進入玄衣門而不可得。”

“我離開玄衣門後,便獨自來到了濱海市。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程建華也跟了過來。當時,在這異地他鄉,他能過來,我很高興。我是他的小師妹,他是我溫暖的師兄,我們相互扶持,日子過的很平靜,也很溫馨。”

“但我沒有想到,至始至終,原來他都是為了我手上的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叫做造化玉碟,它是我身上最大的一個秘密。除了祖師爺,沒有任何人知道。祖師爺也交代過我,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因為此物乃是與我命脈相連,若是此物為他人所得,我就會有生命危險。也是因此,我連程建華也沒有告訴。程建華潛伏在我身邊兩年,一直旁聽探測的想知道造化玉碟的所在。”

這時,陳揚道:“白吟霜,你能夠在這裡有這番修為造化出來,我一直都猜測你有一件道家寶物。如今看來,那件道家寶物就是這造化玉碟了對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