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沈墨濃隨後向陳揚說道：“陳揚，我肚子有些餓了。你去幫我買些吃的上來吧。”

陳揚自然知道沈墨濃是要將他支開，他點點頭，說道：“好！”隨後，他又對沈中軍說道：“沈爺爺，您吃早餐了嗎？”

沈中軍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陳揚。陳揚討了個沒趣，但他還是很有風度的說道：“那沈爺爺，我就先下去買早餐了，你們慢聊。”

待陳揚離開之後，沈墨濃說道：“有一位星主，打造了一個眾星殿。眾星殿中有一百零八殿，也有一百零八位掌殿使。這眾星殿造化萬千，可以遨遊虛空宇宙，也可在火星落戶。這神器裡面，還有自我的光合補給。裡面還種了糧食，蔬菜，圈養獸類肉食等等，一切都是自給自足。”

“這……”沈中軍半信半疑。

沈墨濃說道：“爺爺，您瞭解我的。我要撒謊，我會用天衣無縫的謊言來說。但是您也知道的，我從未對您撒過謊。”

沈中軍說道：“可就在剛才，你便對我撒了謊。”

沈墨濃頓時臉蛋一紅。

沈中軍說道：“這些我都不管了，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個有妻室的人，墨濃，爺爺看著你長大的。你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啊！爺爺可以為你力排眾議，但爺爺怎麼來支援你和一個結過婚的人在一起？”

沈墨濃說道：“不是我不可自拔，只是爺爺，您還是不太瞭解我們的世界。”她一伸手，便將茶几的杯子凌空抓拿到了手上。隨後，她又捏劍訣，那杯子裡的茶水朝上湧去，最後形成了一口劍。

這口茶水劍又朝茶几上切割而去。茶几立刻被切割成了兩半。

這一幕，沈中軍看的目瞪口呆。

“凡人的世界，是婚喪嫁娶，都有規則。但我們的世界，不是凡人的規則所能束縛的。”沈墨濃說道：“眼下無量殺劫降臨，而我們燕京也有祖龍之氣保護。陳揚是天命之王，他的生死正在漩渦之中，他每天都在面臨生死艱難。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我不想錯過他。”

“那怕他有妻子？”沈中軍說道。

沈墨濃說道：“您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經歷過什麼。”

沈中軍說道：“不管你們經歷什麼，但這都不是你這般放棄自我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我沒有放棄自我。”沈墨濃說道：“我說過，不是我不可自拔。只是朝露易逝，我要把握今朝。除了他，我不會再去愛任何人。”

“他值得嗎？”沈中軍說道：“一個肯揹著妻子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值得你託付嗎？”

沈墨濃說道：“以世俗的眼光來看，的確不值得託付。但是我知道，不會再有人比他值得託付。”

沈墨濃隨後說道：“當初……”

她將陳揚和司徒靈兒的感情故事說了出來，陳揚為了阻擋沈默然的荒神，身體殘碎，奄奄一息。而司徒靈兒為了救陳揚，腦核獻出，如今昏迷不醒。

陳揚這次與眾星殿之間的鬥爭，到最後，他為了靈兒，又上了眾星殿，成為星主的一顆棋子。

沈墨濃說了陳揚對她數次的救命之恩，以及贈送丹藥之恩。還有許多的種種故事，沈墨濃都和爺爺詳細的說了。這是第一次，沈墨濃將自己的故事和爺爺分享。

“爺爺，我希望您能理解我。”沈墨濃最後說道。

沈中軍沉默下去。

好半晌後，他說道：“你從小的心氣就很高，也和大院的孩子都不同。爺爺甚至想過，就算你要去找個窮小子，只要那個窮小子不是個窩囊廢，爺爺都可以支援你。這些年，你也沒讓爺爺失望過。但你現在選擇這樣的路，爺爺怎麼理解你，怎麼支援你？”

沈墨濃說道：“我知道，這時候突然讓您接受，不太可能。但我本就不可能去跟其他人去戀愛結婚了。”

沈中軍嘆了口氣，他站起身子來，說道：“爺爺老了，真的老了。”

他說完就朝下面走去。

門開啟的時候，陳揚就站在外面。

沈中軍看向陳揚，他終是沒有說話。

陳揚將早餐遞給了後面的沈墨濃。隨後，他說道：“爺爺，我們去樓頂聊聊吧。”

沈中軍沉吟一瞬後，說道：“好！”

陳揚和沈中軍到了樓頂。

晨曦撒照在美麗的燕京城中，沈中軍說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陳揚說道：“我一點也不想給您老這麼大的困擾。”

沈中軍說道：“那你要麼就離開墨濃，要麼就和你的妻子離婚。”

陳揚說道：“今日不知明日事，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一具屍體了。我這樣的身份，居然還選擇和墨濃在一起，的確是很自私。”

“你明白就好！”沈中軍說道。

陳揚說道：“墨濃想要的是沒有遺憾，這是我唯一能給她的。她說服我時，說，她知道這一切。她知道，她邁出的一步收了回去，將來若是我真有什麼不測，她會後悔。如果我僥倖能一直活著，也許，會去遨遊虛空，也許……太遠了，真是不敢想了。”

沈中軍說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陳揚說道：“沈爺爺，您看這底下的芸芸眾生，他們每天都在想什麼？”

沈中軍說道：“什麼意思？”

陳揚說道：“我想，大概都是離不開工作，家庭，財富，女人，慾望這些東西吧。”

沈中軍說道：“那又如何？”

陳揚說道：“但您能想象，我的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什麼嗎？”沈中軍說道：“我想象不到。”

陳揚說道：“我看這天，像是一個蒸籠。而我是這蒸籠裡的螞蟻，我要努力的活下去。我有大神通在身，但死亡卻離我越近。我以前的願望是，我想飛起時，那天也讓開路……您看……”

陳揚突然祭出了黑蓮寶座，他隨後說道：“您到我背上來。”

沈中軍微微疑惑，但還是依言而行。

陳揚說道：“您小心一些，接下來可能有些刺激！”他說完就背了沈中軍，踏上黑蓮寶座。

呼的一聲，黑蓮寶座便朝天空之中竄去。很快便竄入到了雲層，他一揮手，雲層立刻化作凍冰，接著凍冰粉碎。

“您看，這天也讓開了。”陳揚一轉身就又帶沈中軍回到了大廈的天台上。他一張手，四方便都是冰牆。

“我想說什麼呢，我想沈爺爺您不要那麼困惱。因為，人站在不同的處境，看待問題的方式是不同的。也許，您認為墨濃要好好嫁人，嫁個好人，然後生個孩子，美滿一生。這是對她最好的。但也許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那樣的日子，大概墨濃會過的發瘋吧。”

“我在求大道，不求永生，只求能夠……活著！”陳揚說道：“這是很多神通者的想法，他們只想能夠躲過這場天地大劫。但我知道，很多人都會在這裡死去。”

最後，沈中軍沒再說什麼，默默的離開了。

那一句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讓沈中軍震動了。

他是愛著孫女沈墨濃的，但他也想，自己想要規劃給她的路，可能真的會讓她發狂吧。那麼，就一切都不管了吧！

就讓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吧！

“你跟我爺爺說了什麼？”沈墨濃在沈中軍走後，問陳揚。

陳揚說道：“我說，也許彼之蜜糖乃是吾之砒霜。他們想要給你的生活，在常人眼裡也許是很安穩幸福的，但你不會啊！”

沈墨濃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揚，她說道：“我說了半天，還是不如你一語中的！”

陳揚一笑。

隨後，陳揚正式教了沈墨濃許多法術的奧妙。很多東西，都是一法通則萬法通，沈墨濃自然也是一點即透。

那雙修之事，也不是要日日雙修便能增進。往往都是第一次有奇效，後面效果則不大了。

三日之後，陳揚便與沈墨濃告別。

這三天裡，陳揚和沈墨濃自然是沒少纏綿的。

“這偷天爪，給你來用吧。你手上沒有什麼太好的法寶！”陳揚對沈墨濃說道。

沈墨濃立刻拒絕，她說道：“我如今在大千世界，已經足可自保。你要面臨的兇險更多，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陳揚一笑，說道：“我手中法寶不少，這個威力不算太大。所以，留在我手上有些重複，還是你拿著。”

陳揚堅持，沈墨濃最後也就收下了。

之後，陳揚駕馭黑蓮寶座離去。

這一次，他已經有能力直接穿透陰陽兩界的壁壘了。

陳揚現在去陰面世界，再不用跋山涉水了。

陳揚先到不死族見林冰，這次林皓軒也是在的。

不死族裡，冰凰宮中，林皓軒，林冰還有葉銘都在。

“靠，你小子可以啊！”林皓軒錘了下陳揚，說道：“我都看不透你了，你現在什麼修為啊！”

陳揚一笑，說道：“馬馬虎虎了。”他並不想說出來刺激林皓軒。

“不行，我要跟你比試比試！”林皓軒說道：“這太沒天理了，你這小子，進展也太快了。來來來，咱們過兩招。”

陳揚想要擺手拒絕，但林皓軒卻很是執著。

而且林冰和葉銘也想看陳揚的修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