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6章 你我，再不見

陳揚隨後又說道：“我這次和帝聖天交手，突然明白了我和他之間的一些差距。”夢輕塵說道：“是嗎？有那些差距，我也很好奇。”

陳揚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具體來說，但這中間，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大學生……嗯，我用我們世界的那些語言體和你交流，你能懂吧？”

夢輕塵說道：“我研究過你的語言，你那裡的人文我都懂一些。我知道大學生是什麼。”

陳揚說道：“那就好。如果我是一個大學生的話，那麼帝聖天就是一個教授，還是那種極其專業，名副其實，身經百戰的教授。他對法則的理解，以及掌握的玄妙，是我不能想象的。我一般吞噬能量，都是將其絕對淨化乾淨的。他卻能在我淨化之後，重新涅槃。而且，還能將那黑焰淨火藏入其中，若是將這比作手術，這種精妙程度，根本是不能想象的。我就是沒有想到，他在能量涅槃之中，蘊藏了黑焰淨火，結果直接將其吞噬，後來淨火燃燒，我才到瞭如此地步。”

夢輕塵有些艱難的理解了陳揚的許多地球術語，但她還是很快就徹底明白了。她說道：“修道的學術本就是最難的學術，越往後面去，與宇宙的聯絡就越發緊密。其中一舉一動，其心意都要和宇宙的呼吸為一體，這太難了。你現在雖然力量足夠強大，但要說到境界，的確是和帝聖天差距太大了。但我相信，以你的聰明和運氣，將來成就定然不會在他之下。”

陳揚一笑，說道：“我也相信，將來我們都一定會超越帝聖天！”

夢輕塵也一笑，然後就不再說話。

東襄在超空間裡一路疾行，轉眼之間，一天的時間過去。這裡已經距離霸龍星球有了相當遠的距離了。

夢輕塵勒停了東襄，她隨後就從東襄身上跳了下來。

周遭是一片虛無的宇宙，這片星空脫離了發光恆星的籠罩，極其黑暗。

夢輕塵施展法力，凌空站立於虛空之中。這虛空之中，沒有重力，人是漂浮的。要想站穩，不受阻礙，還真得施展法力。

“東襄，你回去吧。”夢輕塵說道。

東襄看向夢輕塵，又看了眼陳揚。她沒有說話，隨後轉身，狂奔而去。

“其實，東襄母女的命，都是你救的。”夢輕塵見狀，淡淡一笑，說道。

“是咱兩，我一個人，可也拿不下來。”陳揚說道。

夢輕塵說道：“好吧，這個咱們就不爭了。我只是想說，即便我們救了東襄的命，可那又如何呢？”

陳揚說道：“也沒想過會如何，若是去做一件事情，卻想著她們的感恩和回報。那不如不做，因為，大多時候，你都會很失望。”

“羅通對你好，他一定沒有失望。”夢輕塵說道。

陳揚哈哈一笑，說道：“其實普通人的人性，修道者的人性，我都看得很透。人性是一種最複雜，最讓人失望和寒心的東西。灑脫一些，不想那麼多才會開心。”

“是啊！”夢輕塵嘆了口氣，她說道：“我早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對誰都可以很無情。也包括你……如果帝聖天要用你的命來威脅我，我肯定不會答應。因為我知道，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珍貴的。”

“便該如此！”陳揚笑笑，他並不在意這些。

“好，我送你就到這裡了。”夢輕塵隨後說道。

陳揚心中湧出一些不捨，他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想要回多瑙星嗎？要不，我可以先陪你去一趟多瑙星。”

夢輕塵搖搖頭，說道：“不了，多瑙星裡已經沒有什麼我眷念的人和事了。”

“那你……”陳揚道。

夢輕塵說道：“我便從此遊走宇宙，浪跡天涯吧。走到哪兒就算哪兒，那地球的位置我也知道。也許有一天，我會去找你呢。”

陳揚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那我們……再見！”夢輕塵微微一笑，說道。

“好，再見！”陳揚心中湧出一絲淡淡的傷感和惆悵來。他知道，如果他極力邀請夢輕塵一起去地球，她一定會答應。如果，他去牽起她的手，她未必會甩開。

但，他做不到。

“等一等！”就在陳揚準備轉身的時候，夢輕塵忽然喊了一聲。

陳揚微微一怔，他的心兒在這一瞬間狠狠的跳了一下。

隨後，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這周遭的空間便已經被封閉了起來……

跟著，溼潤溫軟的唇封住了陳揚的唇。

陳揚震驚，他睜開了雙眼，便看到夢輕塵緊閉著雙眼，她的臉蛋一片緋紅。

陳揚顯然並不是呆子。

他一直拒絕夢輕塵，但此刻卻沒有了推開她的勇氣。

於是，半晌之後，他開始回吻夢輕塵。

相對來說，夢輕塵的吻是生澀，笨拙的。

這一個長吻，醞釀了太久，就像是無比醇厚的紅酒一般，是那樣的令人流連，回味。

許久，許久之後，唇分……

陳揚想說什麼時，夢輕塵已經轉身，道一聲：“再見！”

隨後，陳揚便只看見一抹倩影急速而去，眨眼之間，已經消失。

陳揚愣在當場，他本想不顧那一切，邀請夢輕塵去往地球的。他本想，不去想那麼多是是非非的，但他卻沒想到，夢輕塵就這般走了。

於是，這一瞬間積蓄起來的勇氣，也就這般隨風而散了。

陳揚望著夢輕塵所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之後，他也轉身踏上了征程。

夢輕塵奔出一截，那一瞬間，她的淚水已經決堤。

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她不想再壓抑淚水。

很快，遠方有一道閃電賓士而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夢輕塵的面前。

在這一瞬間，夢輕塵收斂了淚水，迅速恢復了平靜。夢輕塵不知道陳揚當時想說什麼，也許，他會邀請她去地球吧。可她不敢聽他說，她怕，萬一陳揚真的說出來，她會不捨得拒絕。

她也怕，他依然是說的再見。

“走吧！”夢輕塵騎到了東襄的背上。

東襄點點頭，然後朝霸龍星球疾馳而去。

“也許，陳揚能夠幫你解除印記呢？就算不能，為什麼一點都不向他透露呢？你做了這麼多，他卻一點都不知道。”東襄忽然說道。

她雖然是畜生，但卻是歷經世間滄桑的，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夢輕塵淡淡說道：“帝聖天的涅槃印記有一點很奇妙，就是你以為消除了，其實並沒有。隨時能夠再次涅槃而生！陳揚身上的印記都沒有解除掉，那只是他以為解除了。”

她頓了頓，說道：“我和他說什麼呢？告訴他真相？有意義嗎？”

東襄說道：“至少讓他知道，你為他付出了什麼。”

夢輕塵說道：“即便我死了，他也只會難過幾天。多年以後，想起來，也許會有一絲惆悵吧，除此以外，又還有什麼呢？就如我們雖然救了你，可真若我們死了，你會難過很久嗎？再則，難過與否，對於死了的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東襄沉默下去。

好半晌後，她說道：“我也會偶爾想起野王，以前還會經常做夢夢見他。但時間久了，歲月過去太長時間，便連做夢都很少夢見了。死去的人，的確不值。因為活著的生靈，太健忘了。”

“也不算健忘，若是日日念著一個死去的人，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夢輕塵說道。

東襄說道：“你將這一切，看的太透徹，活的也太清醒了。但我沒想到，你這麼清醒的人，卻會為了一個人去付出這般的多。”

東襄並不知道夢輕塵具體付出了什麼，但她卻得到了帝聖天的一些指令。那就是必須帶夢輕塵返回……無憂還在降神殿裡，所以，東襄絕對會聽從帝聖天的。

夢輕塵現在的想法就是，多為陳揚爭取時間。

眼下，即便夢輕塵不顧自己死活，那麼帝聖天還是可以依靠九龍寶輦前去追殺陳揚。

用不了幾天，就可以追上。

一天之後，夢輕塵和東襄回到了霸龍星球上。

帝非煙看到東襄和夢輕塵回來，她驚訝到了極點。東襄回來，她不奇怪。但夢輕塵為什麼也回來了呢？

夢輕塵回來之後，便進了華麗宮裡，不見外人。便是帝非煙前來，她也拒而不見。

帝非煙問東襄，東襄也什麼都不說。

這也帝非煙怎麼都不痛快，可又不知道該找什麼人去訴說。

“輕塵！”晚上的時候，帝非煙強行闖華麗宮，執意要見夢輕塵。

夢輕塵也是攔不住帝非煙，於是，就在夢輕塵的房間裡，兩女終於見面。

帝非煙也不傻，她問夢輕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從陳揚沒走之前，我就覺得你怪怪的。現在，輕塵你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吧？為什麼你又會回來？是不是我父親威脅你？”

“是！”夢輕塵看向帝非煙，雙眼驀然血紅，咬牙說道：“是威脅了，那又怎樣？你能幫到我什麼？你能讓你父親改變主意嗎？你不能。非煙，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知道嗎？其實你，我們任何人在你父親心裡，都不過是棋子而已。”

帝非煙嬌軀一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