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邊沉默了很久,久到張海燕懷疑解雨辰是現長頭髮去了。

“是活水。”解雨辰的聲音有點蔫。

大概是難以接受自己居然有了頭皮屑這件事吧,但一想到他們幾天都沒有洗過澡了,張海燕一個沒有潔癖的人都覺得渾身難受。

她想念散發著淡淡幽香(刺鼻味道)的福爾馬林了。

“有活水就說明是地下水,這裡是火山,溫泉很發達,沒準還真可以到裡邊。”胖子說道。

張海燕一聽,就說她下去看看,如果一天後她還沒回來,那麼他們就退回去,從外面想辦法進去。

論水性,這裡邊還沒有誰能比的上張海燕的,但黑眼鏡說要跟她一起。

張海燕也沒拒絕,脫掉外套扔給水邊站著的解雨辰後就下了水,結果一下水,張海燕就笑了。

這水還沒她腰深呢,因為水底是純黑色的巖板,所以解雨辰看不清楚水深,而頭頂距離水面不到半米,她可以彎著腰往裡走,但黑眼鏡想進去,就得跪在水裡爬進去。張海燕十分嫌棄,說給他牽個繩,有點像在遛王八。

黑眼鏡憋屈了半天擺擺手讓張海燕趕緊滾,不然自己這殺心快按不住了。

胖子大笑道:“小王八流眼淚,你鱉傷心,胖爺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是討厭你,她只是單純的嫌棄。”

黑眼鏡推了一下墨鏡:“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

這邊的張海燕順著河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放棄想回去勸他們換條路的時候,突然發現頭頂的巖壁有一塊變成了石板。

輕敲了兩下頭頂的石板後就發現這上邊是空的,但石板有些沉,她費了半天的勁也沒推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行吧,總要有人當廢物,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等到她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個小時。如果再過一個小時她不回來,他們就要去找了。

張海燕又帶著他們往回走,她可以彎著腰,但身後的幾個人如果不想在水裡爬,就得蜷著腿走,等走到那塊石板的地方時,和她走個來回的時間也沒什麼區別。

看著胖子輕輕鬆鬆舉起那塊石板後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時,張海燕很想一拳懟死他。

而等到他們都爬上去後,張海燕又看到就連吳協都能抬起那塊石板的時候,徹底的沉入的沉默中。

【人多,很吵,突然就不想笑了。】

張海燕就差在腦袋上頂著個emO中的牌子了。

“女孩子不需要那麼大的力氣,你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夠了。”張海燕知道胖子純屬是沒話找話,但也算是變相安慰她了。

這石板的上邊是個墓室,不高,他們幾個勉強能夠站直,但墓室很寬,周圍堆放著不少的酒罐,

胖子就說這些可能是殉葬的酒罐,說完就拿著匕首敲開一罐酒的封泥,瞬間一股子奇特的味道就飄了出去。

吳協對此也很好奇,便走過去看向那酒罐裡頭。

酒是黑色的,他看過一些關於藏酒的古籍,知道這些是已經沒有水分的陳年酒,這黑色的液體就是這罐酒全部的精華所在。

胖子用匕首沾了一下,就要去舔。

張起靈和黑眼鏡正準備去外面看了一眼,見到胖子此舉後,黑眼鏡輕笑了一聲:“我保證你看一眼裡邊的東西后絕對會後悔的。”說完就跟著張起靈走了出去。

胖子輕嘖了一聲。

“窖藏酒放個幾千年都不會壞的,沒準喝了老子也能長生不老呢。”

潘子見胖子還要去舔那匕首就咣的一腳把他面前的酒罐給踢碎了,一股子奇香瞬間就飄了出來。酒香味勾的張海燕都嚥了一口唾沫。

潘子見胖子想要生氣,立刻指著那撒在地上的黑色酒糟說道:“你看看這裡邊是什麼。”

胖子皺了皺眉,蹲在地上用匕首撥弄了一下,臉色瞬間鐵青。

“這怎麼是個死孩子啊?”

“那不是死孩子,而是未足月的猴子。”解雨辰淡淡的說道。

“解當家說的沒錯,這種酒叫猴頭燒,用的就是這未足月的猴子來泡酒,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不知道,但聽說壯陽效果不錯,你要想喝,別客氣,這多的是。”潘子說完還指著一下他們周圍的酒罐,意思是想喝就喝,管飽。

胖子抽了抽嘴角,沒說什麼。

張海燕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淡淡的笑道:“出門在外,記住一句話,別什麼玩意都從地上撿著吃。”

說完就看到胖子的臉更黑了。

張海燕就扶著他的肩膀,笑的雙肩直抖。

眾人決定在這裡先休息一下,這又是爬山又是涉水的,關鍵走的還十分的憋屈,胖子直感嘆自己的膝蓋比在床上大戰了一天一宿還要疼。

吳協讓他別開黃腔,但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張海燕,又覺得胖子跟她一比,都快能算的上正經人了。

“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了多少。”吳協無奈的搖了搖頭。

【戀愛可以不談,但姿勢一定要懂,這樣以後的男朋友一拍我屁股,我就知道我該躺下了,而不是扯著嗓子問他有病啊幹什麼打我。】

吳協:……不,我敢肯定,你會是那種一巴掌拍回去然後還要補上一句很有彈性嘛的人。

這句話吳協還真猜對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走?順子,我三叔真的沒有說別的了嗎?”

吳協將鞋子放在篝火邊烤乾,而後看向順子問道。

順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了。

黑眼鏡是在一個小時後回來的。

“右邊的那條路,沒什麼問題,但看起來不太像是往主墓室的路。”說完他就也坐在了篝火邊。他們等了兩個小時,都沒等到張起靈回來。

“小哥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吳協突然問道。

張海燕從剛剛就感覺到了不對,但一想到這是她的錢串子兄弟,又覺得這才正常,這個傢伙,每次都是這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指望著他老老實實的跟隨隊伍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呢。

“沒事,不用管他,有些人,走著走著也許ii就炸了。”

張海燕一抬頭就對上了剛回來的張起靈,看著他那張比電車上乘客還要冷漠的臉,張海燕淡淡一笑。

“說你壞話呢,聽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