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唐凌可以說沒有絲毫的保留,那十足的力道直接將光頭男整個人都給踹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哀嚎打滾。

另外兩個混子被眼前的變故驚的一下子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躺在地上的光頭男只覺得自己整個肚子都攪在了一塊似的,嘴裡隱隱傳來幾分鹹腥味。

他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哀嚎道,“你們兩個廢物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幫我弄那個小混蛋。”

矮胖男被光頭男一喊,連忙從腰間解下一根拇指粗細的鐵鏈子,拿在手裡快速甩動著,和唐凌對峙起來。

另一個高瘦男則心裡一動,遠離唐凌跑到光頭男身邊,把倒在地上的光頭男扶了起來。

光頭男被人扶起,看到矮胖男只在那兒甩鐵鏈,卻不敢上前的架勢,跟個小丑似的,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怒罵道,“沒用的東西,快給我上去弄他啊!”

他一邊罵著,一邊掙扎著甩開高瘦男的攙扶,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把彈簧匕首,看樣子真是對唐凌恨之入骨,要用刀子給唐凌來一下。

一旁的高瘦男看到光頭男掏出了武器,看樣子是要把事情鬧大,心裡頓時有些慌了,可是要跑吧!又怕得罪了光頭男。

正心裡發虛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亮起了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燈光,於是他連忙喊道,“哥,有人來了,我們趕緊撤吧!”

說著,不等光頭男回話,他就竄上了一旁那輛髒兮兮的摩托車,飛快的發動起來。

被高瘦男這麼一喊,光頭男和矮胖男也都看到了那片燈光。

光頭男心有不甘,還想著走之前去給唐凌來一下,結果卻被退回來的矮胖男給攔了一下,拖上了摩托車去。

上車時,光頭男還叫回頭罵了一句道,“你個毛頭小子,給我等著,我早晚有一天要揍你一頓。”

話音未落,刺耳的轟鳴聲響起,高瘦男騎著摩托車載著另外兩人,朝著那片燈光相反的方向一熘煙跑了。

轟鳴聲消失不久,打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燈光便離的近了,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燈光裡傳出的歡聲笑語。

原來這一大片燈光,竟然是十幾輛腳踏車上發出的,每輛腳踏車都有一個年輕人。

有男也有女,其中一些的後座上更是分別插著一些旗幟,看來這些人是某個腳踏車愛好者協會搞出的騎行活動。

而且還可以看出,這些人出發的時間還不算長,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身上也都還清清爽爽,並沒有沾染太多的風塵。

隨著一輛輛腳踏車從面前路過,小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學那會兒的時光。

這時隊伍裡幾個好事的男生,顯然發現了路邊手拉著手的小豔和唐凌,夜色中只當兩人是一對浪漫的情侶,紛紛投來友善的微笑。

歡聲笑語漸漸遠去,小豔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仍和唐凌握在一起,她想了想,索性裝作不知道,任由自己柔嫩的小手被唐凌握著。

“豔姐,剛才你為什麼拉著我,不讓我去教訓他們一頓?”唐凌不解的問道。

“我們還要繼續夜跑,沒必要為了幾個跳樑小醜打亂我們的夜跑計劃!”小豔解釋道。

“嗯,這到也是,希望他們以後別讓我再撞見,不然的話,定要他們好看……”唐凌點點頭。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還握著小豔的手,雖然心裡不捨,但因為還要夜跑,只得念念不捨的鬆開了。

小豔見唐凌一臉糾結的鬆開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隨後說了句我們繼續吧!然後率先向前跑去。

“豔姐,你明天晚上有空嗎?我們再一起去看個電影……”唐凌連忙跟上,向小豔發出約會邀請。

“明天晚上我要陪老闆出席一個宴會。”小豔說道。

“哦。”唐凌面露失望,小豔見狀,說道,“後天吧!後天晚上我有時間。”

“行,那我們後天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唐凌開心的說道。

…………

九月十七號星期二。

東區德勝購物廣場對面的一家關了一個半月的沿街店鋪,今天又重新開門營業了。

店還是那個店,賣的還是麻辣燙,就是老闆換了。

雖然林飛想做甩手掌櫃,但新店開張,他還是要來坐鎮一下。

有過在麻辣燙店工作經驗的王煙,被林飛任命為店長後,立刻著手安排店內各個員工的分工。

“老闆,你坐收銀臺內收錢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王煙對林飛建議道。

“行。”林飛點點頭,隨即走進收銀臺內,當起了收銀員。

吃午飯的時間還沒到,店內只有零零散散幾位客人,閒著沒什麼事的林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拍了張店內的照片發到微信三人群內。

過了一會兒,竟然是王小茹先回了一條訊息,一個小時後,也不見周月有動靜。

“奇了怪了,周月那傢伙今天這麼忙嗎?”林飛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見周月回覆,心裡有些疑惑。

而這時,飯點到了,來店裡吃飯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林飛給店裡準備的食材都是新鮮的,量也比同行給的多,這讓不少來消費的客人大呼實惠。

一些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更是將這家店納入了自己今後經常用餐的名單。

一切都往好的發展。

……

夜幕降臨,晚飯的飯點過去後,麻辣燙店今天生意的高峰期也差不多過去了。

在店內收銀一整天的林飛,統計了一下今天店裡的營業額,大概有三千五百塊錢。

“第一天開張,我們就賣了這麼多,等口碑做起來了,我們店裡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我們店所處的地段不錯,對面就是德勝購物廣場,客源不愁,只要我們食材的品質把控住,生意想差都難。”

林飛見自己的幾位員工為這幾千塊的營業額喜笑顏開,他不禁想到,要是她們知道自己的另外一家店,一天隨隨便便都能賣個幾萬甚是十幾萬塊錢的營業額,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店裡營業額不少了,老闆他怎麼這麼的淡定?”王煙等幾位女孩子暗暗觀察林飛,見這位年輕的老闆一臉的風輕雲淡,更覺得他是個有錢的富二代出來創業了。

“辛苦了一天了,今天就到這吧!大家收拾收拾衛生,就下班回家休息吧!”林飛整理好收銀臺,對店內的女孩子們說道。

“嗯。”女孩子們齊聲應道。

“店裡的蔬菜要多準備一些,今天蔬菜差點不夠用。”

“牛肉丸也要多準備一些。”

女孩子們一邊聊著天,一邊打掃衛生。

……

“老闆再見。”

“再見。”

林飛跟自己的員工道別後,便直接回家去了。

洗了個澡的林飛走進客廳,抱著半個西瓜,一邊用勺子舀著吃,一邊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熱播劇。

“有點累啊!再上幾天班,等那些女孩熟悉了店裡的工作,我就不用再去了……對了,今天周月那傢伙一整天都沒回微信訊息,太不符合常理了。”

林飛將吃了一大半的西瓜收起來,伸手拿起一旁的手機,給周月發了個微信語音通話。

“喂?什麼事?”連線了二十多秒,對面才接通語音通話,而且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你沒事吧!”林飛問道。

“沒事,我剛在睡覺呢!”

“哦,那你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嗯。”

周月掛掉了電話,林飛看著手機螢幕,皺了皺眉,思忖了數秒,他站起身,回房換了一身衣服。

…………

昏暗的房間內,一道白光徒然在門口閃過,林飛的身影憑空出現,他看著靜悄悄的室內,隨後用念動力開啟電燈。

這時,浴室內傳來響動,咔擦一聲,門開啟,穿著一身輕薄吊帶睡裙的周月,從浴室內走出來。

她本來還奇怪外面的燈怎麼突然亮了起來,出來看到林飛站在遠處看著自己,很是疑惑的說道,“林飛,你怎麼來了?”

林飛沒有說話,上下打量著對方,他察覺到周月不對勁。

“你……”周月走上前去,正要開口,身子一晃,往旁邊跌倒。

林飛頓時嚇了一跳,隨即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周月跟前,扶住她的一條胳膊,關心道,“周月,你怎麼了?”

說完,隨即就發現周月的臉色不大對勁,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病態的紅暈,甚至於靠在他身上的部分還在微微的顫抖著,於是下意識的伸手在周月額頭上試了一下。

“好燙,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附近的診所打個點滴吧!”

“沒事,我吃過藥了,睡一覺就好了。”周月被燒得有點迷糊了,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

這應該是昨天被雨淋溼後又被風吹了許久導致的,當時她就有點感冒的症狀了……林飛思緒飛快的轉動,一下子就找到了原因。

“別逞強了,人都快燒迷糊了。”半抱著周月的林飛說了一句,拿手往周月的額頭又測了測溫度。

入手一片滾燙,比起先前自己摸的時候更熱了。

你都燒成這樣子了,還逞強,可惜我的生命之光異能治療不了感冒發燒……林飛在心裡嘆了口氣,趕緊將周月橫抱起來,朝門口處走去。

“額……這樣子怎麼出門啊!”準備出門的林飛低頭看了看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周月,轉身朝臥室走去。

…………

酒店附近的一個診所內,一位六十多歲的醫生,看到林飛抱著周月走進來,他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招呼著林飛去空置的病房。

這位名叫李世政的醫生給周月做了一番檢查過後,取下了聽診器,將林飛叫到一邊,說道,“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就是風寒入體引起的感冒發燒。”

“可是剛才她……”沒等李醫生說完,林飛就將周月渾身發抖、失去意識的事情跟這位李醫生說了,生怕周月的病情比李醫生診斷的嚴重。

“這個都是正常的,像她這種情況燒起來厲害,但是治起來也快,一會兒我會給她打個點滴,只要把燒退下來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這位李醫生一副風輕雲淡不急不緩的樣子,顯然見慣了周月這樣的病情。

畢竟人家是專業的,林飛隨即點點頭。

隨後,他看著李醫生從醫療箱中取出了一套一次性輸液裝置以及生理鹽水,手腳麻利地給周月的手腕靜脈上紮了進去,隨後又將退燒藥用注射器推入了生理鹽水中。

幹完這一切後,李醫生看向一旁一臉關切看著周月的林飛,對其安慰道,“這位先生,你放心吧!這瓶液體輸完了,她肯定能醒……”

林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李醫生說完這幾句話就開始收拾東西,在離開病房前,扭過頭又對林飛說了一句。

“患者這次的高燒來的比較急,即便是我用藥幫她把體溫降下來,等她醒來了之後,也還是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一定要讓她多休息。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和患者究竟是什麼關係?你是她的男朋友麼?”

突然被李醫生這麼一問,林飛想都沒想,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既然你是她男朋友,今天還是留下來好好照顧她吧!

另外像她這樣發高燒的病人都會出很多汗,你這個做男朋友的多費費心,注意讓她的身體保持乾爽,可千萬別再著涼了。”

“嗯,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李醫生,真是麻煩你了。”

將李醫生送出病房後,林飛才折返回病床前,病床上的周月依舊昏睡著,兩隻眼睛緊緊閉合,修長的睫毛時不時輕輕抖動幾下。

不過臉上先前那種病態的紅暈總算是消退了,轉而露出了一片蒼白。

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林飛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周月那隻扎著輸液針頭的手,感受著手心中那一片冰涼,在心裡嘆了口氣。

“真是個笨蛋啊!病的這麼重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要是我今晚沒有過來看看,還不知道會燒什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