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寒從旁邊的暗影中走了出來。

“老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懷珈只能裝傻道。

她剛出院沒多久,醫生說要好好休養,所以凌暮寒這幾天都沒有讓她去凌家別墅做菜。

“出來轉轉,正好經過這裡。”他澹澹道。

懷珈忍不住腹誹,那你可轉得夠遠的啊。

“哦好。”她也不拆穿他,正打算進門去,卻見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老闆你還有什麼事嗎?”她問。

“沒有。”

“那……”她看了他一會,終於猶豫地問,“那老闆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話音剛落,只聽凌暮寒說了一句“好”,就直接邁步進去了。

懷珈開啟客廳的燈,替他倒了一杯開水。

凌暮寒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比凌家別墅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方,皺眉不語。

剛才翟明遠那小子低頭親吻她額頭的畫面還在自己的腦海中縈繞。

他怎麼都沒想到剛剛趕走了一個凌葉軒,半路還會殺出個翟明遠。

嘖,麻煩。

偏偏現在的他,還沒有一點立場去說些什麼。

他就這樣一直冷臉坐著,導致公寓內的氣壓極低,烏雲罩頂,讓人透不過氣來。

懷珈在這樣的氣氛中也有些待不住,不由後悔剛才為什麼要開口讓他進來坐。

只能沒話找話道:“老闆吃晚飯了麼?”

凌暮寒抬頭看了她一眼,“沒。”

他今天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回到凌家別墅看著阿姨給他做的飯菜卻一點胃口都沒。

糾結了半天出來散心透氣,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魚若欣的公寓門口。

“額我這裡沒什麼食材,要不我給老闆炒個飯?”她猶豫著開口。

凌暮寒沉默了一會道:“可以。”

懷珈鬆口氣,進廚房去準備。

只是才剛剛開啟火拿起鍋,就忍不住痛呼一聲。

肩膀一陣劇痛襲來,手中的鍋“噹啷”落在地上。

“怎麼了?”凌暮寒幾步跨進來,看著她捂著肩膀一臉痛楚的模樣,眉頭皺得更深了。

“手臂沒好逞什麼能?有沒有出血?”

懷珈搖頭,“沒有沒有,就是有點痛,還不至於這麼嚴重。”

凌暮寒卻還是將她拉出廚房,按在沙發上坐好。

“釦子解了,我看看。”他熟門熟路地解開她襯衫的上面幾顆紐扣,往旁邊一拉,露出她的半隻肩膀。

凌暮寒神色未變,指腹輕輕按壓在她依舊貼著紗布的傷口處,“疼麼?”

懷珈咬著唇道:“不,不疼。”

“那就好,應該沒出血,下次小心。”他替她將襯衣穿好,又慢條斯理地扣上釦子。

帶著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肌膚,滑膩的觸感宛如凝脂。

許是有些癢,少女的身體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凌暮寒的眸色頓時變得暗沉如海。

此刻兩人的距離很近,少女的臉上飛過一抹紅色,迅速地低下頭。

凌暮寒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

“怕我?”

“沒,怎麼會呢。”雖然被抬起了頭,但是她的視線還是不自然地瞥向別處。

“那就好。”凌暮寒低笑一聲,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輕輕一抹,便低頭吻了下去。

她的視線終於轉了回來,雙眸大睜,震驚地等著他。

凌暮寒感受著唇瓣上的柔軟,睜眼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少女依舊直勾勾看著他,讓他不由懲罰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

“接吻的時候,要專心。”他伸出另一隻手,乾燥帶著熱意的手掌覆在她的雙眸之上,終於讓她閉上了雙眼。

他順勢又加深了這個吻。

公寓中原本的低氣壓一掃而空,客廳內帶著曖昧的熱意不斷上升,讓人口乾舌燥。

少女的滋味香甜無比,如同雨後的蜜桃,帶著青春的芬芳和惑意,讓他一點一點地沉淪。

分開的時候,她已經半躺在沙發上,凌暮寒的身體壓下來,將她圈禁在雙臂之間。

兩人的氣息都有些凌亂。

“老,老闆,不可以。”看他又想低頭親下來,懷珈連連阻止。

“嗯?不喜歡?”他的聲音暗啞低沉,一雙狹長的眼眸微眯,如同獵人高高在上俯視著掌下的羔羊。

“可是,我是你弟弟的女朋,你這樣的話……”懷珈猶豫道。

“你們不是分手了麼?”

“分手了是沒錯,可這樣如果被你弟弟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

凌暮寒挑眉,“知道了如何?他還敢來搶?還是——”

他危險地看著她,“你更喜歡翟明遠?”

“我跟他只是朋友啊。”懷珈眨著無辜的大眼,“但是我跟你也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啊。”

凌暮寒清淺地笑了笑,“很快就不是了。”

也不知道是在說她和翟明遠還是和他自己的關係。

就在這時,凌暮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皺眉拿出手機掐斷,電話卻依舊樂此不疲地響著。

他臉上的煩躁之色更重,終於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凌葉軒的家屬嗎?凌葉軒出來車禍被送到我們醫院了,現在失血過多昏迷不醒,請你馬上來醫院一趟。”

凌暮寒嘖了一聲。

這個弟弟可真是會挑時候。

偏偏這個時候凌父和他的繼母不在,他想不去都不行。

“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下,你——”他頓了頓,還是沒有說出讓她等自己回來這句話,而是改口道:“你早點休息,我空了再來找你。”

被瞞著絲毫不知情的懷珈留在了公寓內。

不過這也是凌暮寒多慮了,就算知道凌葉軒重傷住院,她也不會去看他一眼,更不會心疼後悔和他舊情復燃的。

第二天一大早,懷珈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開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魚小姐,是我,莊玄雅。”

“哦莊小姐,什麼事?”懷珈澹定道。

“不知今天魚小姐有沒有空出來和我喝杯咖啡?想和魚小姐聊下。”

懷珈想著這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但是自己也不怕,便爽快答應了下來。

莊玄雅挑的咖啡館位置僻靜,人流量不大,但是環境清幽。

到的時候莊玄雅已經在包間中等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