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帶著兩個小跟班從洞真府齋堂內走了出來,吃得飽飽的白白不禁拍拍肚子,然後打了一個飽嗝。

“白白大王,我們現在去那裡?”兩個小跟班一出齋堂就朝白白問道。

白白想了想,說道:“找個靈氣充裕的地方打坐修煉。”

“白白大王,您的根本不是被抽調了,不能修煉嗎?”兩個小跟班問道。

白白笑道:“我不能修煉,但你們可以啊,走吧。”

但三人剛走了沒幾步,白白就看到一個小女妖腳步踉蹌地跑了過來,白白對洞真府裡的小妖修都很熟悉,也認識這個小女妖,她叫‘怯娘’,本體是個兔子精。

只見小女妖怯娘臉上帶著幾塊淤青跑到白白麵前,眼淚朦朧地說道:“白白,李天陽他們在欺負黃狗兒,你快去救救他吧。”

白白一聽就怒了,黃狗兒,也就是一隻黃狗精,平日裡就和怯娘關係最好。

“在哪裡?”白白開口問道。

怯娘說道:“在小竹亭,你們跟我來。”

說完怯娘便轉身給白白帶路,白白雖然不能修煉,但他畢竟是妖仙的兒子,哪怕被抽去根骨,體質相比人類也是極強的,所以在這洞真府內,無論散修和妖修學子受到了欺負,他都是第一個上去幫忙的。

打不打得過先不說,總之他敢上,而且不怕捱打。

所以白白在散修、妖修學子裡面很有威望,但散修、妖修學子本就一盤散沙,白白又不能修煉,所以哪怕他再怎麼給他們出頭,這些散修、妖修學子也都不敢聚集在他身邊。

只有“蠢頭蠢腦,翻來覆去,你們兩個去看看,能不能找幾個幫手過來,我先和怯娘過去看看。”

只有蠢頭蠢腦和翻來覆去兩隻小狼妖對白白很‘忠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好的,白白大王。”蠢頭蠢腦應了一聲,然後跟著翻來覆去去找幫手了。

然後白白和怯娘一路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小竹亭。

然而當二妖來到小竹亭時,卻並沒有看到黃狗兒,反倒是看到了立在小竹亭中的伍崆和伯淵等人。

怯娘把白白帶到這裡後,伍崆抬手丟出了五枚劫玉,劫玉散落在地,怯娘馬上趴到地上撿起劫玉,然後飛快揣入懷中。

緊接著怯娘站起身來,她不敢去看白白,只顧用雙手捂著懷裡的劫玉低頭跑掉了。

看到這一幕的白白哪裡還不明白,他又被騙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當那些小妖受欺負時,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

但其後,只要這些仙官子弟把他們打一頓,再許幾枚劫玉,他們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白白。

“跑慢點,別摔著了。”白白也不生氣,反而朝飛速奔跑離去的怯娘喊了一聲。

‘砰’

白白剛說完,身後一道殘影猛地襲至身後,然後白白那矮小圓胖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然後‘咚’地一聲砸到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白白吃了一嘴泥,五臟六腑也是一陣翻湧,他雙手撐在地上,‘呸呸呸’地吐了幾口,接著便抬起頭來。

這時他感到周圍一暗,原來是伍崆等人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伯淵一腳踩在白白的背上,冷聲道:“長得跟個乳豬一樣。”

白白說道:“我是白鼠妖!不是豬妖!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血脈。”

“還嘴硬。”一個學子呵斥一聲,然後直接伸手拔掉了白白嘴巴的一根鼠須。

白白吃痛叫了一聲,這時伍崆低頭看著白白道:“你不是想坐蓮臺嗎?今天小爺我就成全你。”

說完,伍崆直接從腰間的儲物袋裡掏出一件蓮花模樣的凡品法器,說道:“沖天蓮臺,你會喜歡的。”

說著,伍崆對周圍的那些學子說道:“把他抬起來。”

伯淵幾人立刻抓住白白把他抬了起來,然後伍崆將法力注入那沖天蓮臺內,只見一道靈光閃過,那沖天蓮臺頓時由手掌大小變成了桌案大小的蓮臺。

伍崆將變大的沖天蓮臺放到白白身下,接著示意伯淵等人將白白丟上去。

在白白被丟上衝天蓮臺的那一剎,沖天蓮臺上頓時生出十多條蓮藤,直接把白白給綁在了上面。

這時伍崆大聲喊道:“快退。”

然後在場的十幾個學子立刻飛速後退,緊接著只見那沖天蓮臺下方炸起一片水靈光,然後整個沖天蓮臺直接被炸飛到天上去了。

“伍師兄,他飛到哪裡去了?”伯淵好奇地問道。

伍崆搖頭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回這裡來了。”

“太好了,終於不用看到這個煩人的傢伙了。”另一名學子說道。

而那個踹到白白的學子問道:“他會被摔死嗎?”

聽到這個問題眾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伍崆,伍崆也是怔了怔,然後說道:“應該不會吧,這沖天蓮臺我以前經常玩,用的都是野貓野狗和那些妖獸,都沒見摔死過。”

“哦”

眾人應了一聲,然後朝那沖天蓮臺消失的天空中看去。

天高雲淡,地陸峰巒,山川疊嶂,日月昭然。

方鑑帶著黑孩兒正在金雲上漫無目的地飛著,對於‘規律’大道他現在還沒有頭緒,所以也沒想好落腳之處。

方鑑盤坐在金雲中苦苦參循規律大道,黑孩兒立在一旁看著下方東勝神州峰巒雄奇的地陸。

突然,一聲尖嘯響徹萬里雲空,瞬間把持坐入定之中的方鑑給驚醒了。

“何等物事?”方鑑朝黑孩兒問道。

黑孩兒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咦?是一件凡品法器,像個蓮臺。”

方鑑眉頭一皺,道:“凡品法器豈能驚我定持?”要知道方鑑現在可是太乙金仙,區區一件凡品法器的聲音別說入他耳了,能進入他護體仙光十丈以內都算是破天荒了。

黑孩兒又看了一眼,說道:“老爺,確實是一件凡品法器,它還在飛,上面.好像有個人?”

聽到這話的方鑑縱身而起,立在雲端朝下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件蓮臺模樣的凡品法器,周圍罩著一層仙光在天空中飛行著。

“是他?”方鑑目光一動,他看到了蓮臺中被束縛的白白,“他不是在洞真府內修習嗎?”

黑孩兒也認出了白白,當即說道:“老爺,我去把它攝住。”

“且慢。”方鑑攔住了黑孩兒,說道:“不要攝停它,此事有點蹊蹺,跟上它。”

一件凡品法器竟然能驚擾他的修持,這其中必有緣故,所以方鑑立刻命令黑孩兒駕馭金雲跟了上去。

那蓮臺又在天空中飛了一炷香的時間,最後終於靈力耗盡,‘咻’地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黑孩兒見狀,也趕緊駕馭金雲落了下去。

眼看那蓮臺就要砸落在地,黑孩兒朝方鑑說道:“老爺,若再不攝住那蓮臺,那隻小白鼠就要摔死了。”

方鑑點點頭,道:“攝住他。”

黑孩兒立刻化作一道金光朝那蓮臺飛去,同時施展法力準備將那蓮臺攝住。

可就在這一刻,那蓮臺突然憑空瞬移數千丈,筆直地砸落到了下面的一片樹林之中。

這一幕就連方鑑都始料未及,但他知道這個變故絕不是蓮臺帶來的,因為蓮臺只是一件凡品法器,這個變故源自於白白。

黑孩兒攝了個空,他愣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那以極快速度和力量墜下的蓮臺突然被一股偉力託舉住,但是蓮臺下方的樹林卻突兀地如同被一股莫大的力量從天而降砸中,所有的樹木開始成片地斷裂,地上也肉眼可見地憑空出現了一個大坑,一股狂風被那莫大的力量掀起,並朝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黑孩兒驚駭地發現,他竟然完全察覺不到那股力量從何而來,如果說那蓮臺直接墜落下去,確實有可能造成這樣的破壞,但那蓮臺也被一道莫名的偉力給託舉住了啊?那麼這股破壞力從哪裡來?

隨著蓮臺如同落葉一般緩緩飄然落地,那片被破壞的樹林中霎然騰起一片浩渺玄微,仿若千絲萬縷的玄氣,然後這些玄氣又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孩兒沒有去在意那玄氣,反而落到了白白身邊,一掌打碎了蓮臺,並將白白抱了出來。

“老爺,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黑孩兒回身朝落到身後的方鑑說道。

然而方鑑此刻已是滿臉神采,且目露震驚、欣喜之色,“老爺?”黑孩兒見方鑑如此,不由驚訝地叫道。

方鑑笑容滿面地看著黑孩兒懷中的白白,說道:“這小白鼠雖然氣運差到了極點,但他的福緣點滿了啊!”

“老爺?您是說?”黑孩兒有些疑惑、訝異地看著方鑑。

方鑑指著周圍那被破壞的一片樹林道:“規律大道的法跡,剛才那一切都是規律大道的法跡!這小傢伙福緣深厚,在他的福緣加持下,蓮臺發出的尖嘯聲才能在路過時驚醒了我,然後把我帶到了這裡,發現了並引出了規律大道的法跡。”

“原來剛才那個就是規律大道的法跡,可是它已經消失了啊。”黑孩兒知道老爺這才下界的目的,所以聞言後頓時有些可惜地說道。

方鑑哈哈一笑,指著白白說道:“無妨,有這個福緣點滿的小傢伙在,這規律大道合該我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