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姜甜甜的眼淚

“這東西有造假的空間？學術界一查就清晰了嘛；學校聘請誰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姜老師在國外是頭部醫藥公司實驗室的獨立課題組的負責人，科研成果有目共睹，別說是現在的課題，只要她願意，博導她都做得，奈何，她公務繁忙，不同意有太過繁重的帶教帶培工作，你們以為是我們選擇姜老師，實際上姜老師能接受我們的聘請，全校上下工作付出了很在的努力才實現的結果，在座的家長們不乏學業精英，是與不是，你們查一查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文軒的神色依舊溫和。

“唉，你們要瞎起鬨前也不搞清楚事情，姜老師在生命科學領域已經是獨具話語權的權威了，給我們上課，不過是殺雞用牛刀，有這麼專業的老師是我們的褔氣，你們就別鬧了。”有位男同學滿臉不滿地站起來發言。

“可是……網上不是說她其實學術靠假，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媽——我求您了，沒事你就去我爸公司上班吧，別天天網上說舍您都信，姜老師的課很好，沒有比她更好的了，校長，我不同意換掉老師，您別操這種心了，我回去上課去了，浪費時間。”另一位男同學憤憤地起身，阻止了自己母親的胡言亂語，帶著對母親的不滿離開小教室。

“就是——搞什麼呀，啥也不懂，胡亂起鬨……”其他十幾個學生也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跟校長點點頭示意後，起身離開。

文軒始終面色如常，一一跟學生點頭回禮。

二十多位學生陸續離開後，又再次只剩下家長們。

文軒不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大家。

“呃，文校長，抱歉啊，我們也是關心則亂，我們對姜老師的情況也不甚瞭解，說實在的，我們也是收到了不知名的郵件，提醒我們一定要為自己的孩子的爭取更好教育資源的機會，我們才重視的。”有位家長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實話。

“哦？什麼樣的郵件，方便給我看看嗎？”文軒挑挑眉，終於要說到重點了嗎。

“哦，吶，這個呢。”說話的家長開啟手機，主動起身走向文軒。

教室的角落裡，墨胤川的助理葉楚雲赫然就在側角處安穩地坐著，看到文軒接過家長的手機，葉楚雲從容上前，靠近文軒，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

文軒見狀，把手機遞給葉楚雲，葉楚雲手上的儀器很快複製了這個家長手機上的郵件資訊，他的技術團隊在後臺就開始追查郵件發出的IP地址。

“其他家長也都收到同樣的郵件嗎？”文軒問。

“是的呀，我收到了。”

“我也收到了……”

“……”

眾人紛紛拿著手機上前，證明不是自己有心要為難學校和老師。

這些家長們都跟人精似的，姜甜甜既然學術上有實力，他們肯定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上老師的小本本被記成黑名單。

學生時代孩子的人脈資源的天花板，可能就是孩子的老師了。

家長們瞬間腦子就清醒了，他們這是被有心人士利用了，紛紛上前開啟自己的手機以證清白。

葉楚雲和文軒都一一地接過家長們的手機，一一看了裡面的郵件，葉楚雲手上的小小裝置也都以驚人的速度在複製著每臺手機上的郵件資訊，讓後臺的駭客一一做資料分析及郵件的IP追蹤。

資料得逞後的葉楚雲，給文軒一個眼神後，便轉身回到教室的角落坐著，手上的掌上電腦上的資料以飛速的速度在運轉。

家長們知道自己家孩子的態度和唐糖有真正實力後，一個個地都非常客氣地跟文軒解釋，道歉，一個個的半點沒了剛剛的銳氣。

“大家不要有心理負擔，姜老師不是小器的的，今天的事她也不知道，是我個人覺得最近專門黑姜老師的人勢力好像有點大，想了解一二罷了，現在誤會解開了，大家安心回去工作吧，孩子們是成年人了，有判斷是非的能力，各位家長放寬心，回吧，路上注意安全。”文軒笑得溫和。

“謝謝校長，謝謝校長……”家長們一個個地開始客氣起來。

文軒也笑臉相待地一一個個握手相送。

好不容易把家長們都送走，網上的輿論很明顯是有人刻意引導輿論方向，。

只是墨胤川和姜甜甜像沒事人似的，任由子彈飛。

很快，葉楚雲便追查到這些郵件的傳送者其實挺聰明，追蹤到的都是虛似IP，國內國外到處跳動。

不過，最終是能被葉楚雲追到的，只是需要時間。

學校這邊被挑釁的家長們安撫好了，葉楚雲獲得了資訊後也再次回到工作崗位待命的同時也繼續追蹤工作。

高燒深睡的姜甜甜一直到中午才悠悠轉醒，墨胤川無論白幽冥專業地提醒多少次，沒見到姜甜甜醒來前，始終是不放心，一地守在床邊，以最近的距離目不轉睛地看著姜甜甜如睡美人般迷人的小臉。

當看到姜甜甜悠悠醒來時，墨胤川用上人驚喜之色真的是一言難盡。

“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嗯？”墨胤川焦急地開口，厚實的大手也同步覆蓋到姜甜甜的額頭上探了探體溫。

其實姜甜甜在睜開眼睛前兩小時已經退燒了，墨胤川和白幽冥都知道。

墨胤川的手在第一時間探到姜甜甜光潔好看的額頭上，不過是擔心她再次燒起來，在探到姜甜甜的體溫處於正常狀態時，墨胤川總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姜甜甜睡得有些迷糊，美麗的大眼睛滿是困惑地看著墨胤川，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發了一場高燒。

“我怎麼了嗎？”姜甜甜果然是沒反應過來自己經歷了什麼。

“沒事了，小小燒了幾個小時，餓不餓，嗯？先吃點清淡的回回血糖，嗯？”墨胤川修長的拇指在姜甜甜臉上輕輕地來回摩挲，眼裡的心疼滿滿地藏不住。

姜甜甜下意識地點點頭，腦子還沒恢復到正常的思考模式裡。

墨胤川見狀，扶著姜甜甜的肩，讓她順利坐起成半臥位，再起身轉身走向臥室的休閒區，在茶几的恆溫墊上，端起考究的陶瓷骨碗，再折回姜甜甜身邊，親自小口地把清淡小米粥喂時姜甜甜嘴裡。

這是墨胤川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細心又耐心地照顧一個人，連墨胤川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細心的一天。

姜甜甜安靜地小口小口地吃著，突然，貌可沉魚的小臉上如珠般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毫無預警地啪啪不停地往下掉，姜甜甜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嚇得墨胤川手忙腳亂，手裡的骨碗差點沒端穩直接掉到床沿上。

“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嗯？老白在樓下，我馬上叫他上來，別急，嗯？”墨胤川著急地把骨碗放置在無比講究的床頭櫃上，手忙腳亂地一邊想接住姜甜甜掉下來的眼淚，一邊細心地觀察姜甜甜的神色，又著急地想按內線呼白幽冥上樓。

墨胤川從小到大對任何事都是從容而篤定的，如此手忙腳亂的經歷於墨胤川而言也是第一次。

最重要的是，墨胤川手忙腳亂也就算了，心中的無措，焦慮，擔憂，心疼……等等無數複雜又陌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還無法有把握判斷姜甜甜的狀況，才是讓墨胤川心中最痛苦的事。

姜甜甜哽咽著說不出話，只是輕輕按住墨胤川要打電話叫人的手，並且對著墨胤川輕輕地搖了搖頭，意思是說她沒事，不用叫醫生。

墨胤川這才稍有放心地放下剛著急拿起的電話，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回姜甜甜梨花帶雨依然美得讓人心疼的小臉上。

無聲又溫柔地替姜甜甜輕拭臉上如珠般的水珠，墨胤川也是第一次知道，姜甜甜的眼淚對他而言，跟被子彈打穿心臟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墨胤川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姜甜甜的眼淚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

“怎麼了？是哪裡痛？哪裡不舒服？”墨胤川沙啞而溫柔地輕聲哄問道。

墨胤川不明白姜甜甜為什麼飯吃到一半情緒為何如此無法自抑。

擔心姜甜甜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就是，覺著……你對我真好——除了我媽，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這麼溫柔地……對我……”姜甜甜抽泣著小聲回答。

姜甜甜極力壓抑要哭泣的衝動，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然，墨胤川總算是聽清並明白了姜甜甜哭泣的原因。

墨胤川聞言，既心疼，又有些無奈，這……也能感動到哭成小淚人，想他前段時間跟姜甜甜求婚時，膝蓋和數十億的聘禮親自奉到姜甜甜和丈母孃面前，也沒見姜甜甜感動至此，就只是在她生病時喂她幾口粥，就能這麼感動……

商人體質的墨胤川著實有些無奈和不解，自己這小小的舉動，難道比不上數十億的資產來得更有誠意嗎？

無奈歸無奈，無論何原因，墨胤川不得不承認，他見不得姜甜甜掉一滴眼淚，無論是什麼原因，哪怕只是出於感動，墨胤川看了都會心揪得生疼。

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墨胤川輕輕地把姜甜甜摟入懷裡，輕撫著懷裡纖薄到讓人心疼的背，墨胤川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能這麼笨拙地表達得對姜甜甜的心疼和在意。

過了好一會，感覺到懷中姜甜甜情緒穩定多了，墨胤川這才緩緩放開她，再次走到恆溫墊處給姜甜甜了碗溫度剛剛合適的粥，續繼慢條斯理地小口小口地喂著姜甜甜。

姜甜甜吃了一小碗後，墨胤川再喂時，姜甜甜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吃不下了。

墨胤川知道姜甜甜平時胃口小，也沒有勉強。

放好手中的碗後，再次回到床邊，無聲地把姜甜甜打橫抱走，沒有半分壓力地走進洗手間，再把姜甜甜放下，配合她漱口洗漱。

墨胤川想依始終陪在姜甜甜身邊看著她洗漱，姜甜甜說她想泡個澡，不讓墨胤川陪著，墨胤川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姜甜甜，本想逗逗姜甜甜，但是想到剛剛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墨胤川只得作罷。

輕輕點點頭，囑咐姜甜甜說有事叫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浴室。

姜甜甜聞言，輕輕點點頭，表示知道，目送墨胤川離開時偉岸的背影，感動之意再次深深地湧上心頭。

墨胤川離開浴室後，折回室內把剛剛用過的骨碗和餐具帶到一樓廚房，順便去看了一眼正在無正事可幹的白幽冥。

“胃口還可以？”白幽冥看了一眼有些閒庭信步的墨胤川問。

“不多，小半碗多一點。”墨胤川如實回答。

“還行吧，每個人不一樣，能吃一點也是好的，畢竟燒了差不多20個小時，慢慢緩緩吧，這幾天清淡飲食為主，姜醫生自己心裡有數，你可以省點心。”白幽冥點點頭，表示在情理之中。

墨胤川多少也有些常識，能聽得明白白幽冥的話是什麼意思。

“嗯，辛苦了。”墨胤川點點頭。

極少跟人道謝的墨胤川自然而發自內心地表示感謝。

“難得，這麼多年幹啥都沒見你這麼用心跟我說謝謝。”白幽冥調侃道。

“給點顏色開染房是吧。”墨胤川挑挑眉，冷冷地看了白幽冥一眼。

“嘿——這不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嘛，誰不知道墨少的認可得有多難得呀，就讓我嘚瑟一二又怎麼樣呢。”白幽冥訕訕而笑。

白幽冥認識墨胤川跟他們的年齡差不多長，墨胤川可是惜字如金的人，別說認可了，啥話都少。

“你自便，我上樓了。”墨胤川不以為然。

白幽冥沒有再說話，只是愉悅地吹起了輕快的口哨。

彷彿在說：“戀愛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萬年冰山都能成繞指揉。”

這個下午，姜甜甜跟墨胤川在書房各忙各的，兩人都沒有出門上班，也沒有談論太多讓人燒心傷神的人和事。

葉楚雲在下午的時候也成功的用交叉分析的方式鎖定了給家長們發郵件的最可能的IP，正高效率地派人前往最有可能的地址做實際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