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食惡果

一道道驚雷密佈黑夜上空，連李牧也感受到了不小壓力。

金、水兩種靈韻混亂無序，互相交融。

李牧盯著天象，感應靈韻時若有所思：“果然是小雷靈災……”

雷是金、水靈韻交融後的異變元素。

恰巧，李牧親和的五行靈韻，正是金與水。

……

頻繁出現小靈災，多數是大靈災來臨的前兆，可以作為某種警醒。

至於大靈災何時出現，可能遠至千年，近到數百年，目前難以判斷。

“孫前輩，我的靈韻感應剛好是金和水，我發現兩種靈韻狂暴且交融，還請下降仙舟高度，否則仙舟恐要受損。”

經過分析，李牧將結論告知孫元。

一階仙舟穿越雷澤天象，透過率不足三成。

夜間雷澤更加狂暴，出雷的頻率也比白日更加頻繁。

“嗯……你說的對。”

沉思片刻，孫元滿臉凝重。

他的金水靈韻感應極低，無法像李牧那般察覺到金水排序。

目前，只能操控中樞，迅速將仙舟的高度下調。

李牧蹙眉道：“這個高度也不行，還得往下……”

連續下降多次，當徹底遠離雷澤天象後，距離地面已經很近了。

方才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時，他觀察過地貌。

正前方是一片深林山脈，左側有個破落的小村莊，四周還有許多冒著雷光的沼地。

地面上的小雷靈災比起天上，威力要小許多，可依然存在威脅。

李牧將神識散開，籠罩方圓數里，時刻觀察小雷靈災的發展動向。

過了大多十多息，李牧透過神識感應到了些許異樣。

神識籠罩範圍，出現了五位煉氣修士。

一人煉氣四層後期，四人為煉氣三層中期。

其中有人手持法器，正在鎖定這艘仙舟。

陸地上五名修士，施展身法，正在全速追趕他們所乘的仙舟。

而孫元等人，目前還一無所知，只有李牧依靠神識觀察動向。

“這五人，是劫修……真是愚昧無知，自尋死路。”

李牧面色不好看，心中沉思。

恐怕那幾名劫修，還不知曉小靈災已經爆發。

劫修的速度雖是快，卻也快不過仙舟。

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那五名劫修甩開些距離。

與此同時，那五人中修為最高的年輕女子，目光陰冷，手持一柄靈壓極甚的法器。

她五指拂滾，凝聚出數道火紅色的靈韻。

咻!

咻！

隨著火紅光澤劃破虛空，帶起一陣詭異聲響。

不必李牧提醒，孫元已經有所察覺。

他迅速趕至仙舟尾部，面色鐵青，冷聲喝道：“混賬東西，小靈災爆發之下，竟還有劫修！”

自孫元的手中，出現一面中樞陣旗。

陣旗揮動，形成一道巨大的靈韻屏障，將仙舟籠罩在其內。

隨之，孫元又取出一柄弓形法器，法力運轉，有靈韻箭矢凝聚成型，朝著後方射去。

幾名世俗年輕仙苗，何來見過這等陣勢，早已嚇的哇哇大哭。

只有與李牧一同的幾名仙苗，還算平靜。

這些人畢竟為煉氣修士。

加上剛剛親眼見證氏族被邪魔修士屠戮，已經成長了許多，只是有些緊張，心理素質與凡人仙苗，完全不同。

十多位凡人仙苗，只有一位看著稍有稚氣，氣質上佳的貌美少女，神色平靜，不輸雙族仙苗。

“彩蝶丫頭，到我這來。”

孫元朝後瞥了一眼，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趕忙揮手。

早在趁上仙舟時，李牧便觀察到孫元對此女態度並不一般。

彩蝶剛剛起身走了數步，仙舟忽然猛烈搖晃，令她踉蹌跌坐在地。

孫元大手一揮，湧出溫柔的法力，將少女護住。

再看時，兩道火紅靈韻已經穿破屏障，光澤暗淡了些許。

“一階中品法器……”

李牧感受消散前的殘留法力，心中得出結論。

一階中品殺伐類法器，其威力堪比煉氣四層至六層修士的一擊。

而這法器凝聚出的能量，接近後者。

孫元冷哼一聲，道：“多年前靈災爆發，導致此處修仙地域資源貧瘠，劫修三兩成群，專幹些令人不齒的勾當。”

這些劫修，十分精明。

無論搶奪是否得手，之後都會逃匿許久，很難被肅清。

“那幾個劫修完了！”

白澤目光驚詫，伸出手來指向後方。

眾人立刻低頭望去，就見方才還在追趕他們的五名煉氣劫，被困在一片雷澤當中，滿臉驚恐。

不超三四個呼吸。

視線當中，五名劫修在小雷靈災的衝擊下，化作飛灰，反哺天地。

而這種結果，早在李牧預料當中。

劫修死於小雷靈災，不僅沒能讓仙舟上的眾多仙苗興奮，面色反而愈發慘白。

在場大多數人，還是首次見到這種規模的小靈災，威力之大，已經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小友們莫要驚慌，這仙舟品質雖達不到二階，可也接近一階上品，速度極快。”

見眾人面色並不算好看，孫元出聲安慰。

李行雲目光警惕，額頭有汗珠滲出：“修仙界果然危險。”

這剛入仙途才一年，先是世家被邪魔修士覆滅，緊接著遇到什麼小靈災，現在又有劫修……

李牧則面色凝重，越是朝前，小雷靈災的威力越大。

只怕從紫雲湖離開的幾艘仙舟，都無法倖免，全在小靈災涵蓋範圍。

李牧前世，若非逃亡時被大靈災所困，那位元嬰魔君，未必拿的下自己。

才覺醒宿慧，又遇到了小靈災，他莫非與靈災犯衝不成。

數丈驚雷從沼地密密麻麻的湧出，讓孫元身子一陣哆嗦。

籠罩仙舟的一階防禦陣法，在小靈災面前就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別。

“小友們莫懼，這靈災雖厲害，可也未必一定遭災……”

即便孫元心中怕的要命，可臉上依然擠出難看笑容，強裝鎮定，出聲安撫眾人。

李牧獨自觀察靈韻脈絡。

靈災經上記載，僅是小雷靈災便是上百種靈韻排序方式。

即便李牧時長研究，可也不敢說精通，許多隻能記住大概。

而從此刻的靈韻排序分析，這場小靈災爆發，威力不算很大，可對於築基修士也屬致命。

“從古至今，能夠真正超脫靈災的，應該只有元嬰真君之上的化神真尊了吧……”

李牧輕輕一嘆。

起碼，他沒聽聞過，有哪尊化神死於靈災中的。

忽然。

李牧面色微變。

仙舟開始劇烈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