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不會這樣對我,可不是楚航,這人又會是誰?

我努力想要掙脫束縛,身體卻像被下了藥般綿軟無力任他擺佈。

我不知道這一夜究竟有多長。

只知道自己身體被折騰的快要散架。

他急促的呼吸不停在我耳畔響起,大手撫遍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記住,下次不要在我耳邊喊別人的名字。”

他的聲音很好聽,卻又感覺帶著點疏離。

“你到底是誰?”

“你的夫君!”

黑暗中,男人坐起身。

他的手再次撫上我的臉頰。

經過一夜纏綿,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手心的溫度,並沒有躲開。

“很好,這麼快就學乖了。”

他將一樣東西放在我的掌心,“拿著,有事就來找我。不過,”

他頓了頓,“沒事千萬別找我,我很忙。”

男人離開之後,屋裡又重新亮了起來。

我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房間的佈局。

映入眼簾一片片鮮紅色,很是喜慶。

和景區那個展示的洞房很像,但又更加寬敞華麗。

房間正中間一張紅木桌,桌上一對龍鳳燭正在燃燒。

高高躥起的火苗讓我心裡後知後覺的多了幾分慌亂。

如果不是我身上不著寸縷,大概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我費力的坐起身。

掌心涼涼的物件,拿近一瞧,是塊玉佩。

晶瑩剔透,摸著中間有凸起,是個字。

正當我眯著雙眼,仔細想要看清上面的字時,門吱呀開了。

我嚇了一跳,慌忙拿被子將自己身體緊緊裹住。

進來的是位老奶奶,她蒼白的頭髮,拄著柺杖。

那打扮就和古裝劇中德高望重的老太君一模一樣。

“孩子別怕!”

她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之前婚禮時,一直喊乖孫的就是她。

老奶奶在椅子上坐下,含笑看著我。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放心,時間還長,將來你都會明白,這一切冥冥之中都是註定。”

我心裡更加疑惑,“可是奶奶,您能告訴我這裡究竟是哪嗎?”

窗外光線很暗,可按照我的預想,這會應該是早上了。

這究竟是哪?

奶奶卻只是看著我笑不說話。

她越笑我心裡就越沒底,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玉。

正想繼續問幾句,抬頭一瞧,老奶奶不知何時已經不見。

一個焦急的聲音鑽入耳朵:“茉茉,你在房間裡嗎……茉茉……”

這個聲音從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眼前一切開始旋轉,我控制不住的頭暈,身體一軟倒在床上。

“茉茉,茉茉…”

拍門聲越來越大,我猛的從床上坐起。

本能的拿被子遮住身體。

“茉茉…”

是莎莎。

她是我景區的同事,和我同時入職,一起住在景區最西邊的員工宿舍。

“還是踹門吧。”

楚航的聲音,不等我說不,門便被踹開。

楚航和莎莎焦急的臉孔出現在門口。

“茉茉你去哪了?嚇死我了?”

莎莎看到我,哇的一下就哭出聲來,撲到床上抱著我哇哇大哭。

我有點懵。

剛才明明還在那個奇怪的地方,怎麼突然就回宿舍了?

楚航見我一臉懵,解釋道:“昨晚我在冥王殿等你過來,結果轎子開啟是空的。我們把景區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你。

所有監控都調出來也不見你的身影。茉茉,你昨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會在宿舍?”

“我早說這景區裡有鬼,你們還不信。”

莎莎抹著眼淚,“之前王嬸清理垃圾的時候就見到過一個無頭人從她面前跑過,你們偏不信,現在茉茉憑空消失,你們總信了吧?”

莎莎說著還來晃我的肩膀,“茉茉你說話呀,你昨晚是不是被鬼綁架了?”

她的手抓著我的肩頭,我這才發現身上穿著那件表演用的大紅嫁衣。

我一陣恍惚。

回想昨晚一切,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那個房間是怎樣的。

就連那位奶奶的臉孔都突然變得陌生。

是夢?

我不敢相信,一切都太真實了。

“完蛋,茉茉都傻了,茉茉…”

莎莎急了。

卻聽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裝失蹤讓所有人為你擔心,可真夠心機的。”

是玉淺淺。

她穿著一件性感的吊帶短裙,敵視的看著我。

自從她直播將楚航帶火之後,便藉此頻繁出現在景區,兩人關係越來越親密,不知是真男女朋友關係,還是隻是曖昧。

“淺淺,不能這麼說茉茉。”

見楚航維護我,玉淺淺更氣了,“我說錯了嗎?她就是故意耍心機,想借此靠近你。”

我沒有反駁,畢竟我對楚航確實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見我不說話,玉淺淺只當我是承認了。

冷笑一聲靠近,“冉輕茉,別以為耍點小把戲,男人就會把你放在心上,做夢,楚航是我男人,你想搶走他?門都沒有。”

“淺淺你夠了!”

我第一次見楚航對女生露出那種不耐煩的表情,這卻更加惹怒了玉淺淺。

“我沒夠,我已經受夠你跟她曖昧不清,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句話,到底是要我還是要她?”

玉淺淺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纏著大人要糖吃的小孩。

刁蠻任性,卻又帶著期望的看著楚航。

楚航看看我又看看玉淺淺,猶豫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

“我和茉茉只是同事,淺淺你不要鬧了,我們走吧。”

聽到這話的玉淺淺瞬間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冉輕茉,聽清楚了沒有?阿航根本就不喜歡你,不要總腆著臉往上湊,沒人稀罕,哼,不要臉!”

“不要臉”這三個字說的不響,我卻聽得清楚,心裡突然的委屈。

楚航是我高中的師哥,雖然交集不多但也算認識。

成為同事後,都是單身的我們有過很多開心時光,直到玉淺淺出現,一切都變了。

看著兩人背影,莎莎氣不過,“惡毒的女人,鬼最應該綁的是她,不是你。”

我低頭苦笑,手卻在被子裡摸到一樣東西,涼涼的。

是那塊玉佩?

我一個激靈,伸手推莎莎。

“莎莎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再休息一下。”

我要弄清楚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人究竟是誰。

莎莎不情願的起身。

還不忘告訴我,因為晚上預告會有雨,所以遊行取消,改為開會。

我含糊著點頭。

見屋裡只剩下自己,急忙拿出那塊玉,清楚見上面刻著一個“沐”字。

“沐?他名字裡有這個字?”

話剛出口,一陣冷風從身後吹來。

“無聊的女人!”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轉瞬消逝。

就在這眼皮一睜一閉之間,我再次來到那個光線昏暗的房間。

一個男人坐在桌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一隻手搭在桌上,手指沒有規律的在桌上敲了幾下。

他漆黑的長髮披在肩頭,幾縷髮絲被翠綠的發冠束在頭頂。

那張臉比我看到的任何男人都要帥氣俊美。

我不由的呼吸一窒,心撲通撲通狂跳,臉也莫名的紅了幾分。

“我很忙!”

男人話語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一愣,隨即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按下心中的躁動,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昨晚折磨了我一整夜。

我想衝上去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可他強大的氣場讓我不敢開口。

見我不說話,男人突然起身來到床邊。

微微彎腰,一隻手勾起我的下巴。

“還是說,你很想念昨晚的纏綿?所以…”

他目光微微下移,我不自覺想去捂胸,卻被他先一步壓倒在床上。

“夫人的要求,夫君自然要滿足!”

我坐在黑暗中,心中既委屈又氣憤。

明明想去了解情況,結果卻又被欺負了整整一天。

這一天一夜,我連床都沒下過。

真是作孽。

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鬼?妖?還是神?

昨天我還是無神論的新世紀青年。

不過一天一夜,我的世界觀崩塌了,塌的粉碎。

窗外走廊的感應燈突然亮了起來。

“茉茉!”

是莎莎來了。

她聲音中帶著焦急,肯定是因為一天沒見我嚇壞了吧?

我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下身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殺千刀的,真是自己的用起來一點不心疼啊。

我捏緊了拳頭,手扶著床頭,這才勉強站定。

剛開啟燈,莎莎就推門進來。

“茉茉,你真在這!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