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便被嫡姐的陰影所籠罩。她,丞相府的明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庶出女兒,過著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日子。

她身著華麗的錦緞衣裳,每日享用著美味佳餚,而這些本應屬於我的那一份,無一不是被她蠻橫奪去。

然而,最令人憤恨的是,她那虛偽的面具。

在人前,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偽裝成清純無邪的小白花,騙得眾人的喜愛與讚賞。

那嬌柔做作的姿態,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將每個人都迷得團團轉,卻只有我深知她那偽善背後的猙獰。

忍無可忍之際,我曾滿懷希望地向母親求助,渴望能從她那裡找到擺脫嫡姐束縛的出路,希望她能護我周全。

但母親只是無奈地輕聲嘆息,眼眸中滿是無奈與哀愁,告訴我唯有等到及笄之年,嫁得一個好夫婿,方能改變我這悲慘的命運。

我深知,依靠他人無異於痴人說夢。

在這個封建的世道,女子的出路似乎唯有嫁得好人家。然而,就在我幾乎陷入絕望之時,大夫人竟破天荒地召我至她的房中。我心中雖有千般疑慮,卻也不敢違抗,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前往。

“女兒給父親母親請安。”我低聲說道,頭顱低垂,不敢直視他們那威嚴的面容。

大夫人的笑容中藏著鋒利的刀鋒,她的聲音看似柔和卻帶著尖銳的刺:“好蓉兒,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我緩緩站起身,父親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映入眼簾。他,身為丞相,平日裡對我不管不顧,竟在今日想起了我這個一直被遺忘在角落的女兒。這突如其來的召見,讓我心中更是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蓉兒啊,父親這些年對你疏於關懷,實在慚愧。如今你即將及笄,父親和你大娘今日召你來,是為了補償你這些年的苦楚。”

父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自然,眼神中亦透露出躲閃。平日裡對我不管不顧,竟在今日想起了我這個一直被遺忘在角落的女兒。

這突如其來的召見,讓我心中更是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蓉兒啊,父親這些年對你疏於關懷,實在慚愧。如今你即將及笄,父親和你大娘今日召你來,是為了補償你這些年的苦楚。”父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自然,眼神中亦透露出躲閃。

大夫人也忙附和道:“是啊蓉兒,我們今日召你來,是為了補償你的。”

大夫人也忙附和道:“是啊蓉兒,我們今日召你來,是為了補償你的。”

我心中不禁冷笑,這所謂的補償,不過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將我狠心推向火坑的藉口罷了。

“蓉兒,你可知宮中有位三少主正在娶親?”父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狡黠,猶如一隻老狐狸正在算計著什麼。

“略有耳聞。”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回答,心中卻已猜到了七八分他們的意圖。

“三少主的側福晉之位,父親幫你爭取來了。這可是為父磨了陛下好久才幫你爭取來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父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得意,似乎覺得自己為我謀得了一份天大的恩賜。

我心中一沉,這分明是個陷阱。但我的母親還在他們手中,我別無選擇,只能應下。

“父親母親,女兒去!”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彷彿是在對命運最後的抗爭。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更加陰險:“蓉兒啊,三少主還沒有嫡福晉,你的肚子爭點氣,早日給三少主生個小世子,嫡福晉之位早晚都是你的。”

我狠狠地咬著嘴唇,心中再次冷笑,這不過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將我推向火坑的藉口,他們怎會真心為我打算。

走在回蓉院的路上,寒風如刀割般劃過我的臉頰。身上的假狐裘大衣被寒風輕易穿透,根本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寒冷。我的一雙冰涼蒼白的手在寒風中顫抖著,無處安放。我抬頭看了看“蓉院”的牌匾,那陳舊的字跡和破敗的院子,這裡的蕭條與正院的奢華形成了鮮明而又殘酷的對比。

“三少主殿下駕到!”一聲高呼在寂靜的院子裡響起,我回頭一看,一個渾身上下透露著帝王之氣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步伐堅定有力,身姿挺拔,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民女給三少主請安,少主殿下萬福金安。”我低聲說道,頭顱低垂,不敢有絲毫的僭越之舉。

眼前的這個男人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彷彿我是一個透明的存在。他徑直走了過去。他那冷漠的眼神和決然的背影,刺痛了我的心。他的身後跟了烏泱泱的一群人,有嫡姐,父親,大夫人和各種下人。

我像一條順從的小狗跟在嫡姐的身後,望著前面那個高大的背影,僅僅一眼便讓我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可我卻不知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嫡姐身上,而我在他眼中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少主,這屋是我家的雜物房,您確定要參觀嗎?”嫡姐悠揚而柔美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那聲音中充滿了諂媚和討好。

我的房間竟然被說成雜物房,這是何等的侮辱,何等的不公!但她是我的嫡姐,我不得不尊敬她,即使我再憤怒,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著。在這一刻起,我的願望就是能殺掉嫡姐,為自己報仇雪恨。

我恨她,恨她的存在,恨她的一切。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道無法抹去的陰影,無時無刻不在籠罩著我。我不得不忍受她一次又一次的欺凌和壓迫,不得不面對這殘酷而又不公的命運。然而,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和悔恨。

“嗯”

接著,三少主又去了正廳和我的父親,大夫人交談。我因為年紀小,沒有資格進去,只能在堂屋等待。堂屋中的我,心情複雜而又忐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不知道里面正在商議著怎樣關乎我的未來,是幸福還是災難?我無從知曉。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三少主從正廳裡走了出來。那身姿挺拔,衣著華貴,眉宇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令人心醉神迷。“恭送三少主”,眾人齊聲高呼。那聲音整齊而響亮,迴盪在整個府邸。三少主回眸看了我嫡姐一眼便走了,我這個側福晉他倒是一眼沒看。

那一刻,心中雖難免有一絲失落,但轉念一想,能夠嫁入這門親事,我也很滿足了。雖然只是側福晉,但至少是我改變命運的一個機會。

三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就像那匆匆流逝的江水,一去不返。我穿上粉紅色的嫁衣,那嫁衣的顏色鮮豔而奪目,卻無法掩蓋我內心的淒涼。

蒙著一個紅蓋頭,我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只能憑藉著感覺前行。坐上狹小的喜轎,草草出發了。而我所謂的嫁妝呢,只不過是幾箱金包銀的“金條”和兩個琉璃盞。這少得可憐的嫁妝,與我想象中的十里紅妝相去甚遠,彷彿是一個殘酷的笑話。

我和我的陪嫁丫鬟小翠蜷縮在狹小的喜轎內,晃晃悠悠,空間逼仄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狹小的空間裡瀰漫著壓抑的氣息,彷彿是一座無形的牢籠,將我們緊緊束縛。

整個喜轎只有兩名轎伕抬著,步伐匆匆,彷彿急著完成這樁並不隆重的任務。

我好歹是丞相府有名有姓的女兒,我不求十里紅妝,那樣的風光或許本就不屬於我這側室之身。但至少也要有一絲體面吧,如今這場景,實在令人心酸。

窗外的風偶爾吹起轎簾的一角,我看到街邊的人群,他們的目光中或許有好奇,有同情,可這一切於我又有何意義?

未來的日子,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我只能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不安,緩緩前行。我知道,等待我的或許是更多的艱難險阻,是無數的痛苦和淚水,但我絕不會輕易屈服,我要在這黑暗中尋找一絲曙光,哪怕只有一點點,我也要緊緊抓住,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