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櫥櫃掩護,楚向前從遊戲倉庫裡拿出烤熟的翅尖,看向傻柱問道,“吃了沒?沒吃吃點烤翅尖,再來點小米粥?”

“那多不好意思”,傻柱呵呵一笑,動作卻不客氣的接過盤子。

看到上面還有四五個翅尖,端著盤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看在你這麼客氣的份上,哥們也算沒白給你拉生意。”

楚向前一聽,心裡就猜到昨晚傻柱去給人做飯時,應該是有人問他能不能搞來肉。

這才一大早,趁著自己還沒上班的功夫找上門來。

生意上門,楚向前的態度立馬熱情了不少,讓傻柱吃點小米粥和翅尖也心甘情願起來。

一碗粥下去,傻柱笑呵呵的捏著一根翅尖,邊吃邊說道,“昨兒我給人做飯,席上有個客人幾天後也要請客。

就問我能不能幫忙弄些肉。我一想,你不是老獵人嘛,就沒直接拒絕。”

楚向前點點頭,“要多少?”

“不是”,傻柱一愣,“我想要十斤,你也能給我弄來?”

楚向前嘴角一笑,“野豬肉和狼肉難弄,但在山裡弄三四隻,三五斤重的山雞還是不難的。”

說完,楚向前特意嘿嘿一笑,“進城之前,我就在山裡留下了三十多個專門套山雞的小陷阱,前天我二叔他們上門時,說套中了八隻山雞。

只可惜去的晚,3只應該被狐狸、猞猁給偷吃了。”

這話當然是鬼扯,但傻柱卻深信不疑。

再說,他才不管楚向前是怎麼弄來的山雞,只要東西放在自己面前,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而且這山雞一眼就能認出來,根本沒有偷雞、或者從其他養殖場買來的可能。

既然是野味,只要沒被抓到用錢直接交易,那就不犯法。

也沒人會去查。

傻柱幾口吃完嘴裡的翅尖,咂咂嘴說了句,“手藝不行”,這才急切的說道,“五隻全給我,我給你10塊錢。”

楚向前卻搖搖頭。

傻柱心裡一急,“兄弟,我這可是按照沒拔毛、沒處理過的活雞,給你算的重量。這價格都快是市場裡價格的2倍了。”

楚向前卻知道這價格傻柱肯定能賺錢,“一塊錢1斤,否則我還不如和街道的同事調劑。

再說,留那麼多錢在手裡有什麼用。還不如多調劑些糧票、布票、菸酒票來的划算。”

傻柱這下沒辦法了,楚向前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行行行,你說了算”,傻柱有些洩氣的問道,“什麼時候能弄來?”

“你幫我借輛腳踏車,我晚上就給弄五隻回來。”

說完,楚向前心思一動,繼續說道,“先給錢,這次給你五隻後,我也好再向村裡和老家附近的幾個老獵人訂購。

免得下次你再要,就沒那麼容易弄到了。

還有,今後還想要野味,最好給八成的錢,兩成的糧票。

否則人家獵戶光拿錢,還不如去公社找那些採購員,或者當地人換糧食。”

傻柱本來是不想先給錢的,但聽了這話,立馬覺得有道理。

“行,你等我回家拿錢。”

等了沒多久,傻柱拿著20塊錢回來,“兄弟,我y年前我再要10斤的山雞沒問題吧?”

楚向前接過錢,心裡暗道,就算你想要200斤,老子今天都能給你弄來。

“放心,拿了你的錢,就得給你東西。要不然,今後我哪裡還有臉繼續住在這個四合院。”

傻柱哈哈一笑,自己就是篤定楚向前不會因為20塊錢就騙自己,這才給錢給的這麼痛快。

“你再等我會,我去找隔壁院子的人借腳踏車。”

傻柱說是借,其實是花了2毛錢才借到。

“晚上東西別帶回院子裡,你6點後送去軋鋼廠,我在門衛那裡等你。”

楚向前卻不樂意了,自己又不是軋鋼廠的採購員,鬼知道會不會被門衛當成投機倒把的人。

“我下午給你弄山雞的話,回城後肯定得立馬回街道。讓後院的劉光天和他同學南廣生給你送,你給他們一人一個饅頭當報酬,怎麼樣?”

傻柱想了想點點頭,隨即又搖頭,“饅頭不行,我給那兩個小子一盒子食堂裡剩下的炒白菜。”

這事上楚向前無所謂。

送走傻柱,戴著手套、穿著大衣、毛絨帽子關好門,騎著腳踏車就出門。

只是剛推著車出了院子的大門,就見一男一女提著包袱走過來。

看到楚向前一身制服,左胳膊的衣袖上還有‘治安警’的袖標,兩人明顯露出詫異表情。

楚向前心裡一動,暗道這該不會就是東廂房的一對夫妻吧?

露出個燦爛表情,笑著問道,“劉師傅?”

劉一發見楚向前問自己,明顯緊張起來。

強忍著不安,露出個難看的笑容點點頭,“這位同志來找人的?”

楚向前還沒說話,走出院子的三大爺閆阜貴主動開口道,“一發,這是大前天搬進倒座房的楚向前同志。

他是街道治安科的幹事,正好和你住隔壁。”

劉一發和他媳婦廖文芳不由鬆了口氣。

只是等楚向前騎著腳踏車走了,夫妻倆若無其事的回到家。

劉一發忽然一拍大腿,低聲和媳婦說道,“糟了,我看那姓楚的這是來者不善,否則他一個普通的治安警,哪來的錢和票買腳踏車?”

廖文芳一愣,不由緊張起來的問道,“當家的,你是說那姓楚的,是上面派過來,專門盯著我們的人?”

劉一發恨恨的點點頭,“我也希望不是,可沒道理我們剛回村裡探親,就那麼巧合的來了個新住戶。

而且這人還是個治安警。”

“那、那、那怎麼辦?”

廖文芳嚇的說話都結巴起來,“還不如現在就跑吧?”

劉一發卻搖搖頭,“現在跑,那不是‘不打自招’嘛?而且我們計劃先走,等在西北那邊你的老家安穩下來,就把兩個兒子也接過去。

現在跑,兩個兒子怎麼辦?”

廖文芳頓時哭了。

只是她總算還有理智,即便是哭,也只能壓抑著聲音低聲抽泣。

楚向前倒是放出了銀喉長尾山雀盯著東廂房,卻沒想過,僅僅只是因為自己一身制服,就嚇的劉一發夫妻倆差點就跑了。

不過,既然劉一發夫妻倆回來了,那就躲不過楚向前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