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九十二章 幻象

在大殿之中有一處樓梯臺階，當龍塵踏上第一個臺階之時，周圍的景色瞬間變幻。

大殿內的景色消失了，龍塵置身於一片荒涼的戰場之中，臺階仍然在，而臺階上的白詩詩和她的母親卻不見了。

“殺”

一聲怒吼從龍塵的耳邊傳來，只見一個身穿戰甲的人族強者，飛馳而來。

“噗”

一個魔族強者被那人一刀劈成了兩片，不過那人族強者，剛剛擊殺了魔族強者，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被一個拳頭大小的蜘蛛，狠狠咬住了脖頸，那蜘蛛五彩斑斕，猛吸了幾口，那人瞬間變成了乾屍。

“吱吱……”

蜘蛛吃了那人族強者後，身體一顫，直奔遠處戰場衝去，順著它離去的方向，龍塵看到了無數的生靈，正在瘋狂激戰。

魔族、血族、妖族、獸族、巨人族等等，還有許多龍塵沒見過的種族，正在瘋狂廝殺，它們攻擊的物件，竟然都是人族。

龍塵知道，他看到的都是一片幻象，只不過這個樓梯所在的位置太矮了，龍塵看不清戰場的全景，只能沿著樓梯一路向上。

隨著他不停地往上走，視角在不斷上移，可以看到更遠的戰場，他發現，人族竟然在對抗所有生靈。

沒有人幫人族，人族一直在孤軍奮戰，面對無窮無盡的敵人，人族恐慌了，絕望了，他們怒吼著，哭喊著，可是沒有任何意義。

戰場上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沒有道理可講，更沒有制度可言。

這裡只有最原始的血腥、殘忍、暴虐，猙獰的面孔下，心裡的慾望得到了極度的釋放，他們盡情地展現著最醜陋的一面。

天空已經不再蔚藍，日月被遮蔽，不知道是不是它們也不想看到這醜陋的一面，而閉上了眼睛。

人族在苦苦支撐，雖然面對萬族的屠殺，他們一面哭喊，一面堅持，他們無數次都要堅持不住了，卻又一次次挺了過來。

人族的韌性驚人，他們明明已經絕望了，但是卻始終不放棄，一直在堅持，直到戰死，他們死後，有人拿起了他們留下的武器繼續戰鬥，然後再次戰死，後人繼續拾起他們的武器繼續戰鬥。

週而復始，迴圈往復，戰場還是那個戰場，但是人族卻在不停地更迭。

“他們撿起的不光是前輩們的武器，也是前輩們的意志和責任。

當拿起武器的那一刻，他們也明白了，為什麼前輩們，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還要堅持，直到戰死。

因為他們沒有退路可言，在他們的身後，就是他們的親人，如果不堅持，他們的父母、妻兒都將慘死在敵人的手中。

他們明知沒有希望，卻在拼命堅持，為後人們爭取成長的時間，堅持，有時候就是沒有辦法時的唯一辦法。”隨著龍塵走得越來越高，可以俯視到整個戰場。

他多想衝入戰場，去幫那些人族，可是他知道，這不過是一段畫面，也許它真實存在，但是它未必看發生在現在，也許是在過去，也許是在未來。

龍塵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畫面，這畫面讓他非常心酸，可是卻又無能為力，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為了快點脫離這個幻象，龍塵加速了前行的腳步，而龍塵加快腳步後，他發現，整個戰場也加快了進度。

人族越來越弱，而在這個時候，人族忽然分裂成了無數個勢力，被萬族逐一殲滅。

“什麼？”

龍塵看得又驚又怒，因為龍塵看到，竟然有人族背叛了自己的種族，投入了敵方陣營，如此一來，導致無數人族被殘殺。

“該死”

龍塵大怒，他看到了叛徒的身影，可是如今他距離太高，看不清這是一群什麼人。

龍塵大怒之下，想沿著階梯向下，可是他發現，這階梯只能向上，無法向下。

狂怒的他，直接從階梯上跳了下去，可是就在他即將落地的一瞬間，空間扭曲，他又返回了原來的位置。

“媽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誰出賣了人族？”龍塵怒吼。

他知道這是幻象，但是這幻象一定是投影，他也許已經發生，也許即將發生，龍塵想要看個明白，可是這裡的法則不允許他去看。

“叛徒”

龍塵咬牙切齒，他最恨的就是背叛，既然無法檢視，龍塵只能繼續咬牙前行。

隨著龍塵繼續登高，下面的戰場忽然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湖泊，湖泊平滑如鏡，映照出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龍塵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巨大的身影，而且還是一個背影，雖然緊緊是一個背影，卻看得龍塵頭皮發麻，他身上帶著無盡的毀滅氣息，令人從靈魂深處感到恐懼。

龍塵看著那個影子，竟然眼眸刺痛，靈魂震盪，內心充滿了不安。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龍塵一臉震驚地看著那個巨大的背影，內心竟然充滿了不安。

“嗡”

那個巨大的背影突然消失，湖面也跟著消失了，龍塵面前的畫面變幻，白詩詩和她母親的身影再次出現，此時龍塵已經置身於一處大殿之中。

白詩詩滿臉的興奮之色：“龍塵，你看到了什麼，我竟然看到了……”

“住口”

白詩詩的母親忽然臉色大變，大聲喝道。

“娘……”

白詩詩一驚，她印象中，母親從未如此嚴肅地跟她說過話。

“你看到的任何東西，只能你自己知道，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否則對你，對別人，都會帶來恐怖的因果。”白詩詩的母親道。

“明白了，娘！”白詩詩心頭一凜，趕忙道。

見白詩詩認錯，白詩詩的母親似乎覺得有些太過苛責，語氣緩和了一下道：

“詩詩，是娘不好，娘沒想到你們會在這段階梯上看到異象，所以沒有提前跟你們打招呼。”

“娘，你沒看到？”白詩詩問道。

白詩詩的母親搖搖頭道：“據說只有能改變未來宿命之人，才能看到異象，娘什麼都沒看到。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要說出來，切記。”

白詩詩和龍塵都點點頭，二人隨著白詩詩的母親繼續向前走去，過了一道門戶，又是一座大殿。

大殿之中，同樣有著骨碑，只不過這裡的骨碑只有九座，還沒靠近骨碑，強大的召喚之意已經令龍塵和白詩詩心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