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念新不想再跟白芙蕖廢話,不等她應答,直接祭出靈器法寶——火屬性的煥新劍,口中默唸《九劫斬龍訣》第二式——無憂無思,抬劍揮去!

一道如火的劍光襲來,隨著劍光的逐漸接近,劍光分散成數道,齊齊朝白芙蕖飛去。

白芙蕖大驚失色,快速使出“蓮花法相”,萬朵蓮花對應數道劍光,化解了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有了火屬性法寶的攻擊加持,顏念新將第二式劍訣的功法發揮到極致,但仍傷不到白芙蕖一絲一毫,看來這承歡宗的功法不容小覷。

顏念新見此不再隱藏實力,抬手抹去手臂處隱藏修為的符文,本是驅物三重的修為直接成了驅物大圓滿。

一股霸道的靈氣撲面而來,白芙蕖還來不及反應,數道如火劍光從四面八方襲來,這次的劍光看似與上一波攻擊別無二致,但威力卻是六倍之多。

顏念新招招緊逼,白芙蕖不得不使出魔宗絕技——移形換影,只見她身姿一扭,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現身時已是十步開外。

“很好!你以為這樣就逃得掉?”顏念新早已殺紅了眼,舉劍一揮,又是一波攻勢。

移形換影極其消耗真氣,白芙蕖僅是驅物三重的修為,加上之前與盧心蕊對戰許久,體力也有所消耗。顏念新這幾波攻勢下來,她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癱倒在地,手中的法寶也掉落在旁。

“奴家敗了,小郎君還真是厲害!”白芙蕖手捂胸口,輕喘著粗氣,我見猶憐的樣子甚是撩撥人心,臺下幾個心性不堅的修士頓時被眯得神魂顛倒,口水直流。

“說!攝心之毒怎麼解?”顏念新大步上前,揮劍指白芙蕖的脖頸,劃過之處瞬間留下一道血印,惹得不少修士想衝到臺上爭當護花使者,但都礙於滄墟派的盛名不敢輕舉妄動。

坐在地上的白芙蕖眼珠一轉,抬手做拭淚狀,傷心言道:“哎呦!小郎君下此狠手,居然是為了那小妮子,奴家還真是心寒......”

此時臺下開始有不少修士跟著起鬨,嚷嚷開來......

“這小兄弟,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你都嬴了,還想怎麼樣啊?”

“美人都認輸了,主理怎麼還不宣判啊!”

涉世未深的顏念新未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不知如何處理,心中猶豫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一半。白芙蕖見勢嘴角一勾,一抬玉手,用兩指撥開顏念新的劍鋒。

嵇北辰見白芙蕖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招架的能力,而顏念新此時卻殺紅了眼,舉劍還要繼續對白芙蕖施展招式。

嵇北辰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近到顏念新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對他說道:“念新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吧!”

顏念新被嵇北辰抓住胳膊,這才緩過神來,臉上恢復如常,對嵇北辰拱手道:“有勞嵇師兄了……”

嵇北辰並未說話,只是朝顏念心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嵇北辰見顏念新冷靜了下來,緩了緩神,臉上恢復了之前鎮定自若的神態,叫來試劍大會的護衛,將白芙蕖帶至後院關押起來。

嵇北辰見白芙蕖已經被押解下去,重新來到擂臺中間,大聲說道:“試劍大會第一場,就出現了此等意外,讓辰某這個初來乍到的主理,頗有些難處理!”

臺下之人,有不少滄州內城來的,他們自是知道這滄州城沐王府、趙家將軍府與滄墟派之間的關係。

此時,有人大聲地喊道:“辰公子,身為沐王府的公子、滄墟派的弟子,還能如此秉公處理、不偏不倚,你不說大夥還真看不出,您是第一次做這主理!”

眾人聽那人如此說,便恍然大悟。聽聞滄墟派與滄州城城主、守城趙家素來交好,雖說仙門不得過度干預朝廷之事,但是滄墟派此舉保全了滄州城數十萬百姓。

十年前煥滅宗來犯滄州之時,滄墟派墟海掌門義不容辭地擋在前面,此舉也讓八方四城無不欽佩,有志修士更以加入滄墟派為人生所向。

此時,只聽臺下一名年輕修士高聲說道:“滄州城沐家果然是治城有方,東滄境內人傑地靈,猶如人間仙境,我都有些羨慕滄州城的百姓了!”

眾人聽年輕修士如此說,場下的修士全都鬨堂大笑起來,剛剛還氣氛凝重的現場,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嵇北辰見現場修士情緒都有了緩和,便宣佈中場休息,他放心不下盧心蕊和顏念新,而且晏月漓去了後院許久未歸……

“散了散了!”那些起鬨的修士掃興地擺擺手,滄墟派的熱鬧他們可不敢多看,眾人紛紛四散開來。其他仙門知道今日事出突然,暫停擂賽也是情理之中,都沒有異議。

每年無憂鎮的試劍大會,都會在鎮中心位置的大廣場舉辦。在廣場後身,有一處幽靜隱蔽的宅院,是李奎生為了方便懸濟藥鋪的醫正們住宿,特別為他們建的。

此時,在宅院的後花園內,護衛將白芙蕖抬了過來,放在了後花園的沙地之上。

白芙蕖見自己到了地方,不再裝虛弱模樣,連忙從沙地上爬了起來,腰肢一扭,笑盈盈地近身到顏念新面前,柔軟的胸膛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

白芙蕖那噬骨魔音再次響起:“若是小郎君屈身我,你那師妹的毒,奴家自會想想法子……”

“去!”顏念新冷臉甩出一道定身符咒。

白芙蕖猝不及防被定在原地,任憑她如何施法都無濟於事,急得她滿臉通紅,破口大罵道:“你個棒槌,未開花的小丫頭有什麼好,別看奴家年紀與你一般,我們承歡宗的女子可是開葷得早,保你樂不思蜀!”

“你!”顏念新一少年未經人事,但也知道白芙蕖話中之意,若不是看在白芙蕖是個女子,一個巴掌早就甩過去了。

“啪!”

一個響亮的嘴巴打在白芙蕖的臉上,白嫩的臉蛋頓時留下個血紅的掌印。

美人委屈地抽噎起來,她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抬頭看向眼前人:“好你個顏明修,承歡宗的人你也敢碰!”

顏明修見白芙蕖威脅自己,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女人若是嘴賤,向來照打不誤。”

顏明修言罷,轉頭對不爭氣的顏念新訓話道:“念新,你身為我的義子,怎麼能如此面冷心善,這教訓還未吃夠嗎?”

跟在顏念新身後的嵇北辰,本不想出頭,此時不得不上前當和事佬。

他拍了拍顏明修的肩膀,耐著性子勸道:“顏兄別動氣,事關小師妹的安危,還是問清楚為好,若真有解藥倒是好事,若沒有倒是可以去離魂谷一試。”

顏明修覺得有理,是他一時心急,做事魯莽了些,收了峻顏冷語,對白芙蕖緩和道:“白芙蕖我問你,攝心之毒可有解藥?”

白芙蕖冷哼一聲,一臉冷傲和不屑:“這攝心粉是我獨門秘製,旁人可不知如何解!‘千面郎君’這脾氣還真是火爆,若是有辰公子一半的耐性也不至於沒女人疼!”

白芙蕖一語搓中顏明修痛處,若是當年他能冷靜些,親自去找渙新兒當面問話,也不至於兩人就此錯過,抱憾終生。

不過顏明修可不是二十年前的桀驁少年,他現在有的是法子治這嘴賤之人。

只見他氣定神閒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符咒,在白芙蕖面前晃了一下,悠悠開口道:“別以為你不開口,我便沒轍兒。想必這問心符你是識得的,不過你是魔宗弟子應該不用這般客氣,搜魂奪魄也是可以一試。”

白芙蕖一聽到“搜魂”二字立馬小臉煞白,頂著半張紅腫的臉蛋,強顏歡笑地對顏念新哭訴賠禮道:“小郎君,方才我是說笑那!若是知道你是‘千面郎君’的義子,借奴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眾撩撥你啊!”

顏念新臉色稍緩,顏明修卻沒有絲毫鬆懈,魔宗女子大多都不是良善之輩,花言巧語最是擅長,他這一生吃過最大的虧就栽在魔宗女子手裡,自然要留個心眼。

白芙蕖見有希望,滿臉悔過地看向一旁的嵇北辰:“辰公子,快為奴家說說情啊!這解藥奴家只給你一人,你近前來,我說給你聽。”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嵇北辰雖不知白芙蕖是何用意,但他也是吃過女子虧的,自然不會輕易受她擺佈。

嵇北辰當即厲聲言道:“白芙蕖,你下毒在先本就壞了規矩,拿出解藥責無旁貸,這般顧左右而言他,怕是沒安好心。”

白芙蕖故作委屈狀嗚咽起來,下一秒就淚眼撲簌地哀怨道:“辰公子真是誤解奴家了,我都這副田地了,還有什麼好哄騙與你的。解藥就在我衣袖中,郎君不信過來拿便是。”

嵇北辰微微皺眉,為難起來,這男女授受不親,白芙蕖又被定住,未免有詐,還是等晏月漓來了再說吧。

正當他猶豫之時,顏念新一聽白芙蕖身上有解藥,立馬不淡定了,他把心一橫,將白芙蕖的定身符解除,大步走上前去取:“快把解藥給我!”

“小郎君,算你倒黴。”果不其然,這白芙蕖真是沒安好心,手臂一揮,大量的攝心粉朝著顏念新撲面而來。

顏明修算是明白個徹底,但顏念新年輕稚嫩,沒有辨識能力,還在走著他的老路,立馬中招倒地不起,這藥粉的計量少說也有之前的十倍。

“新兒,小心有詐!”顏明修急得飛身而起,正欲上前阻止,卻已是晚了一步,千算萬算,他沒想到承歡宗的目標居然是嵇北辰。

他一掌將白芙蕖擊倒,吩咐嵇北辰先護著顏念新去前院尋白石,轉身去找擊倒在地的白芙蕖,此時的他已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