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我朋友韓珊珊現在下落不明!世家讓她填血雲棺,你看看能不能溝通下!”我撥通了張棟樑的電話。

張棟樑聲音有點沙啞,咳了好一會才說道:“韓珊珊?韓家的小妞兒吧……她父親說她重病吧,原來是要填棺?這幫子畜……咳咳,生呀,早前造出影響,現在要動真格了麼……咳咳咳。”

“張老,血雲棺是重要,但還是要注意休息。”我嘆了口氣,張棟樑最近身體更大不如前了,為了血雲棺,他這次也是拼了老命,怕不知道什麼時候猝死都有可能。

“我還死不了,我要盯著你,不會讓你……咳咳,亂來的!這件事我會去溝通,問問世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之前說的不是這樣的。”張棟樑冷冷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心中惶急,世家瘋了,連官方都瞞了下來,這件事情敢這麼做,一切都是周善那老謀深算的傢伙要走偏鋒!

看著韓珊珊在影片裡給我說話,還在那蹦蹦跳跳的,我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不由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這丫頭還高興得起來?

我著急的想著對策,覺得這次世家太過喪心病狂,為了血雲棺,居然卯足了勁的想要控制和得到它,甚至連自己的家人都想要拿來填棺。

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夏瑞澤,我忽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能起到極大的作用,我二話不說就打了電話給夏瑞澤:“瑞澤哥?我朋友韓珊珊,給世家的人抓去填血雲棺了,你能不能溝通下韓家,讓他們先不要動手,我一定會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韓珊珊不能死……”

“什麼?這是真的?我這邊並未收到任何訊息,會不會是誤傳?是韓家那不會修煉的小姑娘麼?怎麼會聯絡上她?”夏瑞澤很疑惑的說道,似乎心裡也滿是問號吧。

“千真萬確,韓珊珊的死亡留言都發我郵箱了,她就是個普通人。”我憂心忡忡,如果韓珊珊活著還好,如果死了,一切努力也不過是徒勞掙扎。

“嗯,我知道了,韓家的事交給我,我一會就給你答覆,只要是人活著,我儘量幫你帶回來。”夏瑞澤給我保證道,又安慰了我兩句就掛掉了電話,生怕事情出點什麼變故。

韓珊珊的影片很長,都是高畫質的,她似乎想要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讓這個影片十年或者二十年後都不至於落伍。

霍大東沉吟了下說道:“一天兄弟,你要冷靜呀,這事情我們先要好好想下,聽你說的,韓珊珊的事牽扯的可能很大,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想到你會因為這件事而暴怒,所以很快他們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通知你。”

“不管如何,我這次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我冷冷的說道,拿著電話的通訊錄,查到了陳小波的電話,撥了過去。

只要世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尋找韓珊珊的機會。

“天……天哥?我什麼都不知道呀,你還是什麼都別問我了,家裡老頭子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正給找去開會呢,我才問了一句,就給抽了一巴掌,這臉還火辣辣的呢,這段時間我和齊海興都給管束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說我受得罪也挺大的了,您還找我幹什麼呀。”陳小波嚇得說了一大堆話,生怕觸了我黴頭。

“韓珊珊的事你真不知道?”我皺了皺眉,從小處看大局,陳志學匆忙去開會,肯定是要應對我的反撲。

“不知道呀!就知道這幾天韓珊珊生重病了,現在在國外治療呢!”陳小波趕緊說道。

“哼,最好沒有你們幾個小的份。”我哼了一聲,陳小波唯唯諾諾。

結束通話了電話,現在只能等著張老和夏瑞澤的答覆了。

我有些坐不住了,走出外面準備啟動車子,這時候張棟樑電話就來了:“夏一天,世家要和你開影片通氣會,你跟霍大東去趟玄警的會議室吧,我師弟歐陽賀在那邊等著了,有現成的裝置,官方介入了這事了,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千萬別衝動。”

“什麼意思?什麼叫心理準備?”我咬咬牙,彷彿血壓一下就飈了上來,還要問點什麼,張棟樑咳了兩聲,直接掛了電話。

霍大東那邊電話響了起來,應該是張棟樑通知他帶我去玄警的臨時辦公地的。

我心中不詳的預兆越來越強烈,看來韓珊珊果然凶多吉少。

霍大東朝著我這招招手,然後他的車子就開出了別墅。

我的車子跟隨著他離開龍淵小區,往城外開去。車子拐進了新型開發的一個樓盤裡,新開發區剛準備進入建設階段,工人還沒開工,倒是十分的安靜,我跟著走進了一間較大的板房。

裡面裝置齊全,大螢幕顯示器,還有各種電子追蹤的裝置在。

一個三人座的小沙發,前面是茶臺,旁邊還有個冰箱,霍大東開啟了冰箱,不是紅牛就是其他功能飲料。

他拿了一罐的紅牛給我,也不打算坐沙發上,而是逐一開啟了好幾個顯示器,然後說道:“這些事我不參與了,我接到命令回去待機了,家裡孩子老婆正等著我呢。”

事情鬧不好會丟小命,霍大東不敢參與實屬正常,說起老婆孩子,意思就很明確了。

正打算說幾句話送送霍大東,我手裡一直緊握的電話響了起來。

“夏哥,你還記得我麼?我是瑞澤大哥的司機呀,大哥現在給禁足了,電話應該打不了給你了,還在老爺子的辦公室裡吵著,他進去前跟我說,如果十分鐘內不出來就讓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這事情他估計也弄不了,你需得小心。”夏瑞澤的司機打了電話過來。

“嗯,知道了,瑞澤哥如果有什麼變故,記得再打電話跟我聯絡。”我心中一揪,夏瑞澤也很聰明,這次進入辦公室前留了後手,估計知道事情牽連大。

掛了電話,前面那排的顯示器影像也出來了,全是一張張空著的大班椅。

看了一會,好幾個老人陸續的坐了進來,為首的,是一箇中年人,這中年人四十幾歲左右,帶著一副眼睛,表情深沉而嚴肅,看起來城府極深,兩手十指交叉著,放在鼻子和嘴唇的位置,這表情,像是打量我,或者是審視著我。

我皺起了眉,同樣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見過,我忽然想起了拍賣會里的那個隱隱帶頭的中年人,總算將他們重合了起來。

剩下的位置上,許多年紀頗大的老者也有,中年人也有,但顯然沒有這中年人沉穩,目光如刀。

孫止境來了,陳志學也來了,還有好幾張有些熟悉的面孔,這些都是世家的人,有一兩個甚至去過唐家,幫忙勸說過,也做過和事佬。

“夏一天,我是韓成雲,韓家當代的家主,多謝你平時對小女珊珊的關心,但很可惜,小女病情惡化,已於昨夜四點三刻在國外的醫院去世了,遺體明天回國,會發布訃告的。”韓成雲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安靜得和湖面的水一般。

“呵呵……她沒死對不對,她肯定沒死吧?咱們按照原來的計劃,由我去填棺,把韓珊珊換回來怎樣?”我的心頓然下沉,放佛掉落了冰窖裡。

“唉,夏小友,節哀順變吧,我們都知道你和小珊是好朋友,但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勉強也勉強不來吧,韓兄弟也在節哀順變,看到你這麼關心小韓,也讓我們幾個一起和你通通氣,畢竟……”

“孫止境!你住口!沒輪到你說話!”我冷喝一聲,兩眼頓時都紅了。

從陳小波電話裡我知道世家早就在剛才透過氣了,現在敷衍我而已,請了孫止境,又請來陳志學,不都是想借著孫重陽和我的關係,陳志學幫過我而請做和事佬麼?見他們給利用,我著實太心痛了。

來這裡的人,一直想讓我放棄追蹤韓珊珊,無非都是勸我接受這個事實,全是廢話!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站隊不是這麼站的!

我之前誰都不想得罪,最後別人都會得罪我,一直的忍讓,忍到韓珊珊都死了,下一個死得是誰?我受夠了!

“夏一天,我是遊少臣,遊江飛的父親,也是……”

“遊少臣,你最好也閉嘴,如果讓我知道遊家和韓家狼狽為奸,我也不會讓你們遊家好過!我能來一次唐家滅門,一樣可以來第二次!”我拿出了手機,播放了下載在手機裡韓珊珊的影片,直接跳到了她說自己被拿來填棺的那一段。

孫止境和陳志學這幾位不明真相,卻幫忙當說客者,此時都閉了嘴,看向了韓成雲。

韓成雲看著影片,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緩緩的說道:“姍姍這段時間病重,已經到了極為嚴重的地步,醫生無奈開具了還在實驗期的藥物,難免會產生藥物幻覺,事已至此,罷手吧,好讓她入土為安,不要再打擾她了,如果你真的在乎姍姍,還是讓她安靜離開這個世界吧。”

“到現在還裝!你們要玩是吧?我跟你們玩把大的!”

哐當,前方的茶臺直接給我掀翻,紅牛灑了一地,漏出的液體在暗淡的燈光下血紅一片,就跟人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