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大比的擂臺之上,晏無歸生生接下紀子恆的《煉靈訣》五重傷害後,開始變得認真起來,今日的他必須使出全力,贏得精彩。

只見他倒持仙器法寶焰天刃,心中默唸法訣,匯聚體內各方魔氣,隨即脫口而出:“《魔焰訣》三重!去!”

《魔焰訣》是魔宗最為上層的功法,初級魔修士是修煉不得的,只有接近金丹期的修為方能修煉。其功法霸道十足,以火入道,以魔為引,修煉到極致可焚天地。

晏無歸的《魔焰訣》已修煉到第三重,已到了業火和魔氣疊加三層的程度,對方一旦被擊中,其傷害是正常功法的三倍之多,金丹期的修士也未必能承受這魔焰的厲害。

紀子恆不過是驅物期的修為,雖仗著體修的靈巧的身姿勉強閃到一旁,但還是與那黑紅色的魔焰擦身而過,他的周身瞬間被火蛇纏繞,毫無還手之力。

晏無歸見此,忙收了手中的法寶焰天刃,正要以水系法術將其化解。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心念一動,紀子恆丟擲靈器法寶驚惶鐘罩住自己,急忙呼喊道:“《象甲功》九重!”

《象甲功》雖是體修的基本功法,但練到九重極致的修士很是少見。它對修煉者的體魄、筋骨都要求極高,修煉此法需要承受諸多痛苦與折磨,此法練成後猶如身穿寶甲一般,一般法寶對其沒有任何作用,水火也不近其身。

紀子恆周身瞬間被金光籠罩,《象甲功》九重的功力,加上金屬性靈器法寶的加持,驚險地抵擋住了瘋狂疊加的業火,但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敗了。”紀子恆輸得心服口服,晏無歸以絕品功法《魔焰訣》取得了勝利,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心驚肉跳,尤其是魔宗少主魏優思。

魏優思見勝負已分,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終於落了地,他忙從觀戰高臺上一躍而下,藉著魔宗弟子的肩頭,兩三下就跳上了擂臺。

“晏老弟啊,你可要嚇死我了!”魏優思心裡雖怨晏無歸出手太狠,但又怕說話太重傷了和氣,好在這次兩人是有驚無險。

晏無歸聽得出魏優思的言外之意,他沒有直接回話,而是看向了剛剛收好法寶的紀子恆,見他沒有被魔焰所傷,只是燒燬了衣衫,這才放下心來。

這次出手晏無歸確實沒有留情,若是紀子恆不是自小修習了體修功法《象甲功》,晏無歸這一擊怕是直接送他歸了西。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一方面,他要讓魔宗弟子看到這些年來自己苦練的成果,日後好被魏少主委以重用;而另一方面,就是在場的瓊州欒氏了。

若是欒家仍是對他的姓氏存疑,最終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也會因他在這次大比的表現不敢擅自出手。日後,他們再來追殺晏無歸,也會因為魔宗對他的重用,而知難而退。

晏無歸此舉也是萬般無奈,晏家只有他一人了,若是不能權衡利弊,想辦法生存下去,還談何家仇國恨......

晏無歸突然想起湖邊的白衣少女,聽她的言語似乎知道晏家揹負叛國罵名的事,而她提起的大師兄又是誰那?

魏優思見晏無歸一直默不作聲,以為他的話讓其心中不悅,立馬嬉皮笑臉地與晏無歸勾肩搭背,強行拉著他下了擂臺。

“我這不是怕你傷了紀兄弟,紀家人會找你麻煩嘛,到時候傷了和氣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魏優思邊走邊說著寬慰的話,那樣子別提有多近乎了。

紀子恆見晏無歸不勝其煩地緊皺眉頭,連忙為其解圍道:“魏少主言重了,我紀子恆可沒那麼嬌氣!同門大比本就是即分高下,也決生死之事。這次多虧晏護法沒有手下留情,紀某倒是更懂魏少主的話了。”

紀子恆一番話,成功將魏優思的關注點拉到了他的身上,晏無歸也借勢從魏優思的臂彎裡解脫出來。

“哦?紀兄弟快說說看!”魏優思說著向後退了一步,與跟在兩人身後的紀子恆並肩而行。

紀子恆瞥了一眼高臺就座的欒無雙,雖敗猶榮地說道:“今日與晏護法的對決,讓我領會了體修功法的妙用。體修功法大多以防禦為主,從前我一直覺得防禦是給弱者用的,而毫無攻擊傷害可言,所以很是排斥。

但今日我結合了防禦法寶和魔功功法,其攻擊效果爆發力驚人,而體修的功法也讓我在危急關頭護住了性命。

看來,體修功法雖不能立馬見其威力,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若我堅持修煉體修功法,假日時日也會小有所成。”

魏優思一聽,立馬歡喜地回應道:“對,就是這個道理,適合自身的修煉方式才是最好的!紀兄弟終於想明白這件事了,真是可喜可賀呀!假以時日,必成氣候,結丹指日可待啊!”

三人不知不覺走到了高臺之下,坤桐長老已在此等候多時。坤桐長老見三人有說有笑,臉上均洋溢著勝利的喜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酸溜溜地說道:“哼,結丹而已,你們也就這點能耐。下一場晏護法可要跟我愛徒對決,可準備好了?”

坤桐長老的陰謀計劃被三人成功化解,他不得不提前讓煥千秋出場,以解心頭之怒火。

“怎麼?煥執事短短兩年,就盡得坤長老的真傳了?”魏優思說著,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極品補氣丸他也是早就握在手上了,就等晏無歸下場為其服下了。

晏無歸接過瓷瓶將藥丸服下,便不發一言開始運功調息,紀子恆立馬祭出法寶驚惶鍾為其護法,魏優思更是手持玄笛吹氣了清心咒。

坤桐長老見兩人嚴守以待的樣子,根本阻撓不了晏無歸調息,只得冷哼一聲,回高臺去找他那不爭氣的門徒煥千秋。

觀戰高臺之上,煥千秋一直在欒無雙面前獻殷勤,壓根沒有注意到擂臺之上的對決,更不知道晏無歸下一個對手就是自己。

坤桐長老登上高臺就見煥千秋一臉諂媚地為欒無雙介紹著飯食,原本壓制的火氣,騰地一下炸開了:“千秋!你給我滾過來!”

坤桐長老那獨有的高聲細語語,煥千秋每次聽都直打寒戰,若不是兩年前因為魏優思的緣故,沒有將晏無歸搬倒,自己也不會轉頭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坤桐長老門下。

煥千秋雖心裡瞧不上坤桐長老,但還是笑臉相迎地奔了過去:“師尊!您叫我何事?”

坤桐長老見煥千秋屁顛屁顛地一路小跑過來,沒有與他行禮就回了話。不由分說,他揪起煥千秋耳朵,低聲怒斥道:“你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別給欒無雙獻殷勤了,她是看不上你這隻癩蛤蟆的!”

坤桐長老說著,就指了指臺下的魏優思,示意欒無雙已對其動了心,他早已沒戲唱了!

“馬的!又是魏優思那混蛋!”煥千秋氣得直罵娘,將心中的怨氣直接疊加到了晏無歸的頭上。若不是晏無歸方才完勝,魏優思也不會出盡了風頭。

坤桐長老見自己為煥千秋成功點了火,心情瞬間大好,魔功修的事魔氣,將體內丹田之氣運轉周身,以魔功心法煉化,從而形成魔氣。

但這種執行方法成效很慢,所以坤桐長老傳授煥千秋的不是這種傳統的修煉方式,而是將心中的仇恨、怨念,甚至是殺戮,統統凝聚於心,形成陰暗的魔心,從未產生源源不斷的魔氣,直接供本體使用,坤桐長老還為其取名為《失魔咒》。

“我教你的魔功心法《失魔咒》,修煉到第幾重了?”坤桐長老不放心地詢問著,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他知道煥千秋的資質比晏無歸要高些,但煥千秋的悟性卻不如晏無歸,所以只能靠後天苦練了,但顯然,晏無歸修煉的比煥千秋更刻苦,這也是煥千秋總被晏無歸壓上一頭的原因。

“三,哦不,四!”煥千秋回得吞吞吐吐,讓原本就不滿的坤桐長老更加憤怒。

他指著煥千秋的鼻子,威脅道:“煥千秋,給他們看看你這兩年的成效,可給我長點臉!若是輸了丟了我的臉,哼!繞不了你!”

煥千秋立馬笑臉相迎,不住地點頭,表起了決心:“是是是!師尊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裡吧!今日的大比我盼了兩年,定要晏無歸好看!”

煥千秋其實是有一定的實力的,可惜這幾年晏無歸太過優秀,完全將他的光芒掩蓋住,讓他逐漸以打敗晏無歸為目標,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煥千秋見坤桐長老漸漸走遠,瞬間洩了氣,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哎,真是倒黴,偏偏是這個時候!”

煥千秋是上一屆大比勝者,眼看著同門大比在即,他卻遲遲未勝過晏無歸一次,加上坤桐長老的整日催促,他的心中難免焦急起來。

昨日煥千秋修煉時更是急火攻心,一不留神險些走火入魔,今日大比開始,他本想著晏無歸與紀子恆都是內門弟子,兩人率先比試定會爭得兩敗俱傷。不想魏優思從中作梗,讓兩人對決之前成了同盟,完全讓他們的計劃落了空。

而眼下煥千秋就要被迫提前上場,魔尊瞬時會出現在高臺,加上欒氏派人來此觀戰,他自然也不好推遲,只好壓制住心魔,硬著頭皮全力施展,搞不好就要在這擂臺上再次走火入魔,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