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的用手去捂住了男人的傷口,不讓他的血流得那麼兇,迅速掏出手機撥打120,卻因為手抖的太厲害,電話卻怎麼都撥不出去……

男人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越來越蒼白,卻努力在對她扯出一抹笑,張了張嘴,聲音虛弱無力,“小丫頭,現在可以原諒大叔了嗎?”

她控制不住地流著眼淚用力點頭,“大叔,你不要死!不要……”

男人的眼睛卻如同瞬間失焦一樣,閉上了……

“不要!”

顧芯芯驚醒!

“顧小姐,您沒事吧?”

睜開眼睛,看到女傭正滿臉擔憂地望著她,“顧小姐,你出了好多汗,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顧芯芯驚魂未定地搖了搖頭,坐起身來擺擺手,“不用,我沒事。”

女傭遞給她一張紙巾讓她先擦擦汗,然後就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顧芯芯呼吸有點不穩,胸口還在一陣一陣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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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有點走不出來,明明知道,只是一個夢而已。

她只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並不想那個男人死。

太窒息了!

也真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夢?

接過女傭遞給她的溫水喝了一口壓壓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時,江燦陽拉著臉回來了……

嗯?她睡了有一個小時嗎?

顧芯芯又抿了一口水,淡淡開口問江燦陽,“怎麼樣?你有沒有把小熙迷倒?”

江燦陽黑著臉沒說話,就喪眉搭眼地上樓了!

尹熙姐裝作不認識他,全程都不理他,連飯都不肯跟他吃!

他這樣穿真的很滑稽嗎?

靠!煩死了!

女人可真難討好!

看著江燦陽喪裡喪氣地上了樓,顧芯芯挑了挑眉,一點都不意外,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尹熙最見不得做作的東西了,會理那小子才怪。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霍項胤發完那一句【又不理人】之後,就沒有再發來騷擾的訊息過來。

難得!

顧芯芯卻隱隱有點不安,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安……

她一定是想多了!

這世上誰敢惹他們霍家,敢惹他霍項胤?不是找死嗎?

中午吃了江烈陽找來的營養師給她定製的營養餐,顧芯芯就開始重刷老劇了,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直到下午,江烈陽回來。

青雲跟在自家大少身後,手裡提著兩大袋從超市採購的火鍋食材。

江烈陽走到沙發這邊,輕柔的摸了摸正在追劇的顧芯芯的頭,“芯芯,哥回來了。你想吃的火鍋也都買回來了,一會兒就能吃了。”

“哦,辛苦了。”顧芯芯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江烈陽由傭人們伺候著褪了外套之後,優雅地坐到了顧芯芯身邊,又道:“還有你最想要的東西,哥也給你帶回來了。”

顧芯芯的眼神這才從電視螢幕上移開,轉到江烈陽身上,“我最想要的東西?”

難道是……

江烈陽伸手搓了個響指。

而後,便有幾個家丁抬著一幅畫抬到了顧芯芯面前,把蓋在畫上防塵的白布掀開了……

顧芯芯暗淡的眼神陡然一亮,是青荷的自畫像!

畫中的女人眉眼低垂,眼神裡透著悲涼與絕望,卻又似乎有一種反差極大的堅韌的求生欲,彷彿還有什麼讓她放不下的東西?

女人眼角有些細紋,鼻子兩側的法令紋也微深,看起來不像三十歲前年輕時的樣子……

如果真是是出自媽媽之手,那媽媽當年把她送到顧家寄養之後,應該躲過了追殺,還活著,還能在多年之後為自己畫下這副自畫像……

會不會現在媽媽她其實還在人世?

江烈陽看著那副畫,神情也有些細微的變化,感慨良多。

他比顧芯芯大十歲,對母親的記憶要比妹妹深刻很多……

良久,顧芯芯才從畫中回過神來,偏頭,疑惑地看著江烈陽,問道:“怎麼才一天就搞到手了?”

她以為霍項胤會死咬著這幅畫不放!

江烈陽其實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出乎意料的順利!我下午去霍氏找霍項胤,沒說幾句,他就派人直接把畫拿來交給我了。”

顧芯芯覺得有點離譜,“就這麼簡單?他沒有給你出什麼難題?”

江烈陽點頭,道:“沒有,他也沒有要錢。”

顧芯芯皺起眉頭,“怎麼能不給他錢?不要錢算什麼!我不是說了,多少錢我會給你嗎?你不給她錢,這不是我在佔他便宜嘛?”

江烈陽深深地看著妹妹,解釋道:“我給了,他不要。還說要給就讓我把錢給你,說給你也是一樣的,你管著錢。”

顧芯芯擰著眉心,扯了扯嘴角。

這話說的,好像他倆還有什麼關係一樣!

她一心想和那個男人劃清界限,嘟囔了一句,“誰管他的錢!算了,一會兒我問問他畫多少錢買的,我自己轉給他吧!”

江烈陽溫聲道:“哥給你錢?”

顧芯芯擺手,“不要,我自己有錢!”

江烈陽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妹妹才能把他真當成自己的親哥哥,接受他的錢和關心。

“那哥去給你準備火鍋,一會兒好了叫你。”

顧芯芯點點頭。

江烈陽走開了之後,顧芯芯拿起了手機。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打出一行字給霍項胤發過去:【霍先生,請問畫多少錢買的?】

等了一分鐘男人才回:【沒多少錢。】

顧芯芯發了個一本正經的表情:【快說多少,我不想欠你的!】

霍項胤:【你不欠我的。】

顧芯芯不想跟他廢話了,按照青荷畫之前售出的平均市場價乘了兩倍,給男人轉過去了一筆鉅款!

行駛在鄉野公路上的黑色轎車上。

霍項胤垂眸盯著手機上那筆大額轉賬,眉頭緊鎖,眸色深暗。

點都沒點,男人直接鎖屏把手機收了起來。

坐在汽車副駕駛的鄭吏回過頭,恭敬地向上司報告情況:

“少主,就在前面了!我們在監控找到的那個給您送信的鬼鬼祟祟的男人,在他離開公司之後,我們又透過交通網路的監控查到,他跑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