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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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有些意外，她以為按他方才的表現，他會生氣才是，但卻見他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弒冥看她那副緊張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心底不由有些失笑。
方才只不過是逗逗她罷了，他還沒有小氣到那種地步，礦精的那些話一說出口他是有些生氣，但想了想又釋然了。
他不在的那些年，那人應該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吧，她如此重情重義，心裡念著也是應該的。他該慶幸因為那人的存在，她沒有受更多的苦才是，何況他們也只是兄妹情誼，那人又去世這麼多年了。
且他作為一國之尊，合該大度一些，不能像那些雌性一樣，那樣會惹人厭的……
“你不問我？”鳳兮笑道。
“本來不打算說的，”弒冥無奈輕笑一聲，倒了杯水，“但既然你自己提起了，那你就說說吧？礦精的話是真是假？”
“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鳳兮挑了挑眉。
鳳兮坐了下來，手指在桌面上敲啊敲，沉默半晌，才開口道：“半真半假吧。師兄對於我來說，如同我的親人一般，我確實無法徹底忘記他。”
弒冥喝水的手一頓：“你那位師兄……”
鳳兮輕嘆了一口氣：“想一想，他離開也已有百年了吧。當初他殞身的事情還是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不要說最後一面，就連他的屍身我都沒有尋到。”
“是我對不住他，拖累了他！說實話，時間太遠了，若不是此次礦精製造的幻象，我恐怕連他長什麼模樣都要忘了……”
對她好的人，因她而死的人，讓她愧疚遺憾的人，她忘不了……
“他已料到是什麼結果，卻還是作出了那樣的選擇……在他心裡，應該是也是希望你好的，你，不必內疚……”弒冥輕聲道。
鳳兮粲然一笑：“沒想到今日反倒換你來安慰我了。”
良久，她突然說道：“我倒希望他不要總是一副大愛無疆的模樣，自私一些難道不好嗎？”
鳳兮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知道我這話有些不識好歹了，但是我鳳兮的路自有我自己去闖，管它是生是死！為何總要別人替我賠上性命呢！
“不值得呀……”她伸了個懶腰，長嘆一聲。
“值不值得他自己知曉。”
弒冥想，值不值得當然只有自己才知道！她自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可是自有人在意！
鳳兮搖了搖頭：“師兄的心裡裝得東西太多了。”
“一開始，他要擔負起那些老頭子們的期望，他說過要成為門派內師兄弟們的榜樣，要鋤強扶弱，拯救天下蒼生，弘揚大道！可是一旦突生驚變，所有的事都可以推到他身上，明明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卻變成了除魔衛道救蒼生！為何他要毫無怨恨地全盤接下，呵，以身謝罪！”鳳兮冷笑著點了點頭，“救我，救那些師兄弟，救宗門名聲，固宗門基業！你說，他為何非得要如此‘偉大’！”
“啪”！
鳳兮一掌石桌拍出了道道裂紋，冷聲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心懷慈悲，將所有人的性命全部揹負一身，自己去承受萬般苦難，這就是……他的道嗎？”
弒冥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垂眸道：“如若有一日，你也要面臨這樣的抉擇，你會怎麼做？”
鳳兮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自認沒有師兄那樣寬闊的胸懷，連幼時被搶過一些食物那樣的小事，我都一點一點還回去了，別人惹到我，我定會睚眥必報，別人沒有惹到我，說不定也會被我算計被我傷害到。”
她低語道：“我不是個好人。若真有那一日，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胸懷，像師兄那樣。”
她只會殺盡阻礙她的一切！
那些人說她是邪魔歪道，也並不是毫無依據的。修真界不同於普通凡人界，她需要去爭去搶，用盡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死在她手上的人，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都不在少數……
“但是現在，你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別人的事，相反，你一直在幫我不是嗎？你不是好人，巧了，我也不是好人。世上哪有絕對的好人，誰規定必須要做一個好人，必須要對別人無私奉獻？自私一些活著也挺好。”弒冥看著她的眼睛。
鳳兮看著那雙深邃的雙眸，心下顫了顫。
是，她沒有做不利於別人的事，她做的，都是利於自己的事……
她不是在幫他，她利用弒冥，利用了幽冥帝國的所有人，利用他們的信任，來換取她自己的復活機會！她甚至都沒想過這些事情會給他們造成什麼後果……
她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他，她期騙了他，一開始便想著復活後便離開這裡。這些東西出現在大陸上，幽冥帝國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她想到了，可是她還是做了，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留下來的人會怎麼樣！說不定，幽冥帝國會被別的帝國搶奪消滅，帝國內的人會死，麥雅婆婆、北霜、北宸、大祭司、琅琰……甚至是弒冥……
他們都會死……
可她還是做了，不顧後果。
想起之前在鹽湖邊聽到的，她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他，她一直在騙他，即便這樣，他還是信任她。
“對不起……”她閉了閉眼。
“什麼？”
“我說，對不起！”她站起身來握著他的雙肩，大聲道，俯身直視著他的雙眸。
“對不起……”她嗓音發啞。
如果她中途沒有改變主意，下定決心真的要和他在一起，那麼事情的發展就會如她所料的那般，她不計後果做了任務瀟灑離開，留下他們獨自抵抗整個大陸的力量。
弒冥見她眼眶發紅，突然有些無措，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抱住：“不是在說你師兄嗎，為何要對我道歉？你怎麼了？”
“之前，騙了你……”鳳兮抱著他的脊背，閉著眼低聲道。
弒冥疑惑：“騙我什麼了？該不會……你說要和我結侶是騙我的吧？”
他一把將鳳兮從身上扯下來，緊張地盯著她。
鳳兮吐了口氣，無奈一笑：“這個不是，沒騙你！”
“那便好！你若是敢騙我，我就……”他危險地眯了眯眼。
鳳兮一笑，又忍不住伸手撓了撓他下巴：“就什麼？”
“就把你關在這間屋子裡，讓你哪兒都去不了！”弒冥一臉認真。
鳳兮一想到她以前竟然不顧她的小豹子的死活，就忍不住心軟，摸了摸他的臉頰:“知道了，沒騙你，以後也不騙你！等下就告訴你之前答應過的事！”
弒冥眉眼放鬆了下來，上下打量她兩眼，突然神色冷淡道：“我不高興！”
鳳兮方才有些低落的心情已經消失了，聽到他說這話，笑問道：“為何不高興？怎麼個不高興法？”
“你為何要一直在我面前講你的好師兄？我也對你好，你怎麼不說我？”
“好，那你想聽什麼？”
“……”一時想不到。
“你變回來！”弒冥抬頭道。
鳳兮不解，卻還是轉了轉戒指，解了陣法，原先如青竹一般挺拔修長的青年身形瞬間變回了玲瓏有致的女子身材。
“變回來了，然後呢？”
“然後……”弒冥雙手鎖住她的細腰，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感受到手掌下細韌柔軟的腰身，他耳朵不由慢慢紅了幾分。
“吻我！”他抬起頭，神色嚴肅。
“啊？”鳳兮震驚臉。
怎麼突然這麼奔放？
“快點！”他催促道。
聽了那麼多她好師兄的事兒，他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呃……好吧……”鳳兮猶疑道。
她俯身在他側臉上輕輕一觸：“好了吧？”
弒冥一皺眉，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唇：“還要……”
鳳兮看他這副模樣就想笑。
早上拎著褲子喊著讓她快出去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行，哥哥這就來哄哄我家小豹子！”她搓著手邪笑道。
“你現在不是雄性！”弒冥糾正道。
“管它呢！”鳳兮嘟囔一聲，徑自俯身。
“啵～”
“夠了沒？”
“沒夠是吧？”沒等弒冥回答，她又來了一下。
如此五六下之後，弒冥的耳朵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一般。
唇上的觸感讓他心神不穩，身體都熱了起來。
“……”
他看到鳳兮閉著的眼睛，近在咫尺，甚至能數清那纖長的睫毛。
弒冥心中一熱，手下緊了緊，將她一把拉到了自己腿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緊緊地扣著她的後腦勺。
鳳兮摟著他的脖頸，不甘示弱反攻回去。
鳳兮換了口氣，聽著耳邊傳來的弒冥磁性感十足的低喘聲。
過了很久，直到快要窒息喘不過氣來，弒冥才離開。
他雙眸緊盯著她，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以後‘哥哥’要想哄我，就這麼哄，記住了嗎？”
“……”
鳳兮被他這麼盯著，臉有些紅，嘴上卻還是不饒，笑嘻嘻道：“這算什麼，以後哥哥讓你嚐嚐更好的事情！”
她挑眉，勾了勾弒冥下巴。
弒冥滿眼深意地盯著她：“好，我記住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反悔！”
“呃……”
“來來來，不是答應你了要告訴你一些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鳳兮咳了一聲，急忙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