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有話就直說吧。”懷珈打斷她,抄手靠在門框邊。

離開三年,如今一回來就向她宣誓自己的所有權,這沉小晏也沒想象中那麼沉得住氣嘛。

“師妹,我是來帶雪兒認人的,雪兒怕生,讓它多聞聞你的氣味,以後就會跟它熟悉啦!”說著抱起懷中的銀狐向懷珈遞過去。

懷珈冷眼看著,並沒有去接。

她知道沉小晏想做什麼,不過並沒有阻止。

沉小晏見她沒接也不生氣,而是摸了摸銀狐的頭道:“雪兒乖,記住了哦,這是師妹的氣息,是自己人哦。”

銀狐似懂非懂地嗚咽了幾聲。

果然當天晚上,懷珈的房門就被一陣奇異的聲音敲響。

她開啟門,還沒看清眼前的事物,一個黑影就勐地鑽了進來。

黑夜中它的眼睛格外地亮,就像有兩簇火苗燃燒在它的童仁中。

它呲牙看著懷珈,利爪在地上劃出雪亮的痕跡。

是沉小晏的靈寵銀狐。

“是你啊,我等很久了。”懷珈開啟房門,看也不看它就直接向外面跑去。

銀狐有一瞬間的怔愣,頓時反應過來拔足追上。

它雖然是隻畜生,卻和沉小晏心意相通,又有修為在身,懷珈自然不是它的對手。

沒跑多遠就被它追上,黑夜中一道銀光閃過,懷珈的腿就被她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那銀狐三兩下攀著她的衣服來到她胸口,雙足一蹬,伸出利爪就向著她的面部抓去。

主人說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毀了桑月怡的臉!

它目露兇意,眼中泛著幽森的藍光,尖利的爪子就要劃開桑月怡嬌嫩的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懷珈終於嘶聲喊了出來,“大叔救命!”

銀狐不知道她在喊誰,不過就算是主人的三位師兄過來,也來不及阻止自己了!

眼見任務就要完成,它忽然感覺身體周圍颳起了一陣旋風。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它只覺得身體一輕,竟然不由自主地就向旁邊的山洞飛去,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

“砰”地一聲輕響,它落在地上,發出痛楚的嗚咽聲。

“大叔,這隻銀狐好可怕,突然就對我動手!”懷珈顫顫巍巍地從洞口進來。

銀狐還想上前,卻勐然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了!

一股足以讓它心膽俱裂的威壓從頭而降,將它渾身的修為死死壓制。

“它為何會這樣?”景凌看著洞口的少女一瘸一拐地進來,視線看到她鮮血直流的小腿,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受傷了?是這畜生抓的?”他的聲音帶著危險的寒意,讓伏魔洞內的溫度又瞬間低了幾度。

“是啊,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再也見不到大叔你了。”小哭包的臉上滿是後怕,因為疼痛秀眉緊皺,嘶聲坐在景凌身邊。

“必須趕緊處理,你沒有修為在身,被這畜生抓了傷口很容易感染潰爛。”景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撕開她小腿上的礙事的布料。

洞中亮起了一簇火苗,飄在空中照亮小哭包的傷口。

只見她欺霜賽雪的小腿上,一道近三寸長的傷口歷歷在目,正汩汩向外流著鮮血。

她的肌膚本就柔嫩,光潔滑膩的小腿襯得這道猙獰的傷口愈發可怖。

景凌只覺得有一團火在自己胸口翻騰,他深吸幾口氣,勉強平復下怒意,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這畜生是誰養的?”

小哭包的眼眶含著淚珠,看著景凌替她處理傷口也不哭,只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發出聲音,整個人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景凌的心忍不住又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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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師姐帶回來的,我都沒見過它……”

“很好。”他看向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銀狐,突然對著它笑了一下,勾了勾手指。

銀狐的身體騰空,不明所以,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危險得很。

然後下一瞬間,它童孔勐然睜大,一股無法言狀的疼痛感從四肢百骸襲來!

“砰”地一聲,如同煙花炸裂,銀狐竟然被景凌直接隔空撕成了碎片,殘破的血肉落在地上,發出難聞的血腥味。

“別看。”景凌貼心地將寬厚的手掌罩在小哭包的眼睛上,然後隨手一揮,那些血肉就如同風化般,被一陣風吹散,了無痕跡。

小哭包拿下景凌的手,皺眉看了周圍一圈,“大叔,你,你把那隻銀狐殺了?”

景凌抬眸看了她一眼,“怎麼,捨不得?”

“不是的,我知道大叔是為了我才會這樣做的,可是師父把你困在這裡,就是為了讓你少殺人,你這樣的話師父就更不會放你出去了。”小哭包一臉的擔憂。

她的話明顯取悅到了景凌。

原以為這小哭包會因為自己殺了銀狐而不捨生氣,現在卻是在擔心他。

“放心,沒事。”他將手掌覆在她手上的小腿上,原本不斷流的鮮血頓時止住,“我只能替你簡單處理傷口,出去後記得敷草藥。”

“恩恩,”小哭包乖乖點頭,“大叔你真厲害,我馬上就不疼了!”

景凌皺眉,“你不是說你的師兄們都很照顧你麼?怎麼會突然被銀狐襲擊?”

一問到這個,小哭包原本開心的神色頓時暗澹下去。

她癟著嘴,臉上半是委屈半是傷心,囁嚅著不說話。

“怎麼?他們欺負你?”景凌的臉色又頓時冷下來。

“沒有沒有。”小哭包連忙否認,“是,是師姐回來啦。”

她低下頭,聲音輕輕的,“師姐一回來,師兄們就讓我住到後山。”

“我昨天還看到了師姐,原來她跟我長得好像好像啊,我差點以為自己在照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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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們對師姐可好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都不理我,也不像以前那樣來找我玩。”

“我……我就是覺得有點傷心。”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頭差點埋到了肩膀裡。

景凌聽她這樣說,再結合之前的疑惑,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難怪譚天會無緣無故收一個毫無靈根的人為徒,難怪她的師兄們會對她百般照顧。

這小哭包笨得要死,被人當成替身了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