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慕餘隻是澹澹地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幾日就搬出掩月宮吧,我會替你另外安排住處。”

沉小晏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都已經這樣說了,慕餘竟然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一切發生得跟自己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慕餘知道了桑月怡替身的身份,肯定不會輕易饒過她,連帶著竺葉也難逃一死!

慕餘看著沉小晏離去的身影,眼神變幻莫測。

這張臉,和掩月宮中那丫頭可真像啊。

只是沉小晏的臉上,卻從來不會有她那般明媚熱烈的表情。

***

懷珈接到訊息的時候,沉小晏已經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懷珈便直接去她的新住處——胭脂宮恭賀她喬遷之喜,順便瞧瞧熱鬧。

到的時候三位師兄也在那裡。

三位師兄怎麼都想不到曾經對魔修深惡痛絕的小師妹,竟然會同意魔君的安排!

一旦搬去新的住處,沉小晏就不再是上清派弟子,而是魔君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這個道理小師妹不可能會不明白,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那一開始他們逼著月怡代替她來魔域,就成了一場笑話!

他們直接來到了胭脂宮,要讓小師妹把話說清楚。

“小師妹,你這樣子做,對得起師父從小對你的教導嗎?”虞遲性子急,率先開口。

沉小晏如今成了一宮之主,正是得意之時,面對師兄的詰問也沒有生氣。

“師兄,我想過了,與其戰戰兢兢不知何時才能回到上清派,不如接受命運的安排,安心在這魔宮住下——你們看這裡不是很好麼?”

離徽皺眉道:“可是師妹,這裡是和我們上清派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魔域,你這樣做不怕讓師父心寒麼?”

岑星也點頭道:“師父和我們自小把你捧在手心養護著長大,你現在怎麼能做出背叛師門的事來?”

“趁現在大錯還未鑄成,你快和我們回去!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三個也不會對師父提起此事。”

誰知一說這個,沉小晏的臉色就變了。

“把我護在掌心養大?當初是誰讓我落入魔修之手的?我一個人在魔域苦苦掙扎的時候,你們又有誰來救過我?”

似乎終於將壓在心底多時的想法說了出來,沉小晏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誰知道我好不容易從魔域逃出來,回到上清派之時,你們卻已經找好了我的替身,對她百般寵愛!”

“既然上清派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我又何必死拽著不放?”

她恨恨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你們走吧,魔君已經答應放你們離開,你們就當我這個小師妹已經死了吧!”

三人沒想到沉小晏會說出這種話,紛紛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真的是他們寵愛了這麼久的小師妹會說出口的話麼?

“如果這是你最終的選擇,那我們無話可說。”終於岑星嘆了口氣道,“希望小師妹今後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我們走。”

三人對她失望透頂,身形落寞地離去。

近距離看了一場好戲的懷珈深覺自己這次來對了。

“恭喜師姐得償所願。”她真心實意道。

沉小晏卻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

“師姐,現在魔宮中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你非置我於死地不可麼?”懷珈挑眉。

“一山不容二虎,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讓你多活這麼久已經是便宜你了。”沉小晏絲毫不為所動。

懷珈卻輕飄飄地笑了,“可惜啊師姐,最後誰是誰的替身,還不一定呢!”

“你什麼意思?!”沉小晏惡狠狠瞪著她。

懷珈卻狀似睏乏地打了個哈欠,“你自己猜咯唄!好戲看完,我要回去睡覺咯!”

說著也不管沉小晏難看的臉色,慢慢悠悠地轉身離去了。

景凌已經在掩月宮等她。

還沒進門,才剛看到他的身影,小哭包就登時歡喜地撲了上去,“景凌!”

邊說邊拿腦袋在他胸口蹭。

嗯胸膛寬闊,肌肉結實,要多蹭蹭才能回本。

景凌好笑地將她從身上剝下來,“好了,還有其他人在呢。”

小哭包這才看到現在景凌身後的慕餘,一張臉頓時不好意思地燒了起來。

“魔,魔君,有什麼事呀?”

慕餘有一瞬間的尷尬。

原本魔尊已經私下警告過他,讓他不準再去找桑月怡演戲,也不準再和她親近。

他的確剋制了幾天,導致整個魔宮都在盛傳掩月宮的這位已經失寵了。

今日卻不知為何,在路過這裡的時候,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沒想到剛一進去,就看到在院中等著桑月怡的魔尊景凌。

想要回去就太過刻意,他輕咳嗓子,還沒跟魔尊說上幾句話,桑月怡就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沒事,只是路過這裡,想起桑姑娘對我的幫助,來道一聲謝。”

他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沒事沒事,你是景凌的朋友嘛,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懷!”她十分講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餘心中苦澀不已。

連幫他,都是看在魔尊的面子上啊。

自己怕是終其一生,都無法在這個丫頭心中留下一席之地了。

“好了我公務纏身,你們請自便吧。”說完慕餘幾乎逃也似地離開了掩月宮。

沒有外人在場,小哭包繼續蹭到了景凌的胸口,“我想景凌了,景凌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這裡啊?”

景凌颳了刮她圓潤挺翹的鼻頭,“譚天召集了不少修真門派圍攻魔域,又有他的三個弟子在魔域與他裡應外合,事情頗有些棘手。

等我幫慕餘擊退這些烏合之眾,便帶你離開。”

“啊,那會不會很危險?”小哭包頓時緊張起來,“要注意安全啊!”

景凌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放心,不會讓我的小哭包為我守寡的。”

小哭包的臉頓時又紅透了,“呸!誰要給你守寡!”

“嗯?”景凌圈住她柔軟的身體,“你還想給誰守?說出來,我去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