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懷珈坐著舒夜的車開了大半天,穿過整個城市來到郊區,又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個茂密樹林的入口。

舒夜從車上下來,替她開啟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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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周圍寂靜得只有蟲鳴和鳥叫聲,陰暗的樹林內一絲太陽光都射不下來。

“這裡是……”懷珈疑惑地問。

舒夜抬了抬下巴,“不要怕,我帶你進去。”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瘦高修長的軀體逐漸壯大,身上白色的毛髮迎風即長,瞬間變成了一隻足有兩人高的白色大狗!

這隻大狗脅生雙翼,渾身雪白,只有中間額頭有一抹血紅,分外惹眼。

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俯身將還在震驚中的小交人一口叼起,甩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抓緊了。”他口吐人言,等懷珈剛剛抓住了他背上的毛髮,便發足狂奔起來。

它四肢離地,足下似乎有云霧生成,速度奇快無比。

懷珈只覺得臉上刀刮一樣地疼。

周圍的樹木迅速倒退,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疾馳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舒夜才漸漸慢下腳步。

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建築物呈半橢圓形,如同一枚巨大的蛋臥在高聳入雲的樹木間,周圍有影影綽綽的的光影浮動,應該是類似於結界類的保護圈。

舒夜恢復人身,帶著懷珈進入基地內部。

裡面有五層,佈滿了一個個的房間,中間是一個巨大空曠的客廳,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旁邊放了兩排沙發。

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有一個女人迎了上來。

“舒夜,你回來了。”女人穿著黑色的紗裙,面容嫵媚,身段妖嬈火爆。看到他身邊的懷珈,眼中的敵意一閃而過,“這是誰啊?”

“我的朋友,凝光。”舒夜介紹道,“凝光,這是我基地的夥伴兼助手,班妍。”

“哦?我們這好久沒新人進來了呢,”班妍嬌媚地笑,向懷珈伸出手,“你好啊,我是班妍,種族是巴蛇,你呢?”

懷珈看了看她柔軟的身段,伸手握住了她的,“交人。”

她感覺到班妍握著她的手僵硬了一下。

“難得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交人呢,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絕色。”她的語氣中不免豔羨。

懷珈笑了笑不說話。

“凝光,我帶你去參觀下基地,這裡住了不少妖族,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環境。”舒夜道。

懷珈跟在他的身後向二樓的房間走去。

二樓一層細數之下大概有二三十個房間,有些房門半掩,可以看到裡面住著人。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住著非人。

各種種族的都有,有人首馬身的英招、渾身通紅,三隻足的三足鳥、還有半個身體泡在碩大魚缸中,只露出一個頭來的橫公魚。

逛了一圈之後,他們又來到三樓。

三樓的房間比二樓略微大些,住的也都是體型較大的非人,什麼白虎,麋鹿,盛黃……簡直像一個大型的馬戲班子。

坐著電梯來到四樓之後,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四樓只有寥寥三個房間,全部大門緊閉。

而且不同於二樓三樓,懷珈能在這裡感受到一股能量的波動,彷彿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監控著,讓人沒來由地不舒服。

“這裡只住著一個非人,但是他年紀小,而且對外人有很強的排斥感,輕易不讓陌生人靠近。”舒夜介紹道。

懷珈點了點頭。

那這一層住著的,應該就是白羊了。

卻不知道這白羊有什麼能力,竟然能讓舒夜如此上心。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砰”地一聲,他們面前的門似乎被什麼力量從裡面勐烈撞擊,發出了巨響。

“小心!”舒夜厲喝一聲,將懷珈護在身後。

面前的門被大力撞開,衝出來一個眉眼凌厲,身形瘦長的少年。

他的動作很快,衝出來之後直接單手撐在欄杆上,就想直接從四樓跳下去。

舒夜衝上去伸手一把拽住他,將他從欄杆上拉了下來。

“白澤,你在做什麼,快回去!”舒夜將他往房間裡拉。

然而這個少年卻彷彿魔怔了般,被舒夜禁錮住後就開始劇烈掙扎,口中不斷髮出“嗬嗬”的聲響。

“凝光,你離遠點,白澤的腦子受過傷記憶不全,對外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小心他傷到你。”舒夜一邊說,一邊拉著少年往房間裡走。

懷珈站在門口,看著房間內的床上有幾條被崩斷的布帶,應該就是白澤逃脫了束縛衝出來的。

“他這樣沒事嗎?”懷珈皺眉問。

舒夜已經把他按在了床上,重新用繩子將他的四肢綁起來,然而少年依舊在不斷掙扎,面容痛苦。

“沒事的,這也是為了防止他跑出去。他的神智有些混亂,經常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情,我這樣做也是沒辦法。”舒夜用盡全力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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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少年的力氣出奇地大,舒夜一個人根本控制不住他,幾次差點被他逃脫出來衝出房間。

兩個人不相上下地僵持著。

“讓我來試試吧。”站在門口的懷珈突然出聲,走了進來。

“不行,交人體力本來就弱,你根本敵不過他的,趕緊出去,我快控制不住他了。”舒夜神色冷凝道。

然而懷珈卻扯了扯唇角。

演得這麼像,不就是想讓她出手控制住白澤麼?

她要是現在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讓他失望?

她上前一步,看著被舒夜死死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白澤,蹲下來捧住了白澤的臉。

少年的臉型清秀纖長,眉眼卻十分凌厲,此刻咬牙皺著眉更顯得殺氣騰騰。

懷珈緊緊盯著他的臉,望進他的童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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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童孔散亂沒有焦距,臉色痛苦,脆弱而茫然。

像是一具易碎品。

懷珈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緩緩地用著自己的精神力,努力安撫著這個少年。

但是她不敢貪功冒進。

他的神志本就混亂不堪,若是被她的魅術刺激過多,怕是立刻就會陷入癲狂。

在她的安撫之下,少年掙扎的身體終於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