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畫婉被人擄走,正在殿中和大臣議事的朱重潤臉色頓時變了。

他留下大臣們繼續商討,而自己手握配劍,眼神陰鷙凌厲,在一幫面面相覷的大臣注視中一陣風似地離開。

整個許都內開始被人秘密嚴加排查,楚畫婉最後去的那家茶樓被封,虞淮也被人帶到了朱重潤的面前。

“陛下,微臣真的只是找阿婉出來敘敘舊,她被劫走這事不是我乾的,求陛下明察!”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心懼的怒意,彷彿只要他一句話沒說對,下一秒就會立刻人頭落地。

“要讓寡人相信你,”朱重潤的目光冷沉駭人,“你就必須將你和她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原原本本地複述出來。”

虞淮不由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若是讓朱重潤知道了自己拿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件威脅楚畫婉,那自己可還有命活著回夏國?

他連連磕頭,“陛下明察,我們真的只是敘敘舊,聊了一些夏國的往事,還沒說幾句話阿婉就被那兩個黑衣人擄走了。”

朱重潤面無表情地坐著,也不出聲。

整個大殿內被一陣詭異的沉默籠罩,虞淮只感覺就像是有一雙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許久許久,座上的人才冷笑一聲,“來人,去搜宣平侯世子居住的驛館。”

“不可!”虞淮驚聲阻止,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激動,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我乃大夏使臣,即使大夏國力微弱,但怎堪受此侮辱?陛下就不怕被人指點笑話麼?”

朱重潤諱莫如深的眸子澹澹望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若世子是清白的,寡人自當賠禮謝罪,但世子若有半分隱瞞——”

他頓了頓,看著虞淮垂在身側緊握的手,這才慢條斯理道:“我大魏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虞淮心下一沉。

“還有,”朱重潤又補充道:“阿婉這個稱呼,不是你配叫的。”

虞淮身子一震,深呼吸一口氣,隨即伏身行禮,“微臣遵命。”

楚畫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裝修精緻奢華的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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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榻上,不遠處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她看不見面容。

楚畫婉也不急,揉了揉痠痛的後頸起身下榻,這才委身行禮,“原來是二皇子,不知二皇子帶畫婉來這裡有何貴幹?”

“你倒膽大,是因為攀上了朱重潤這個高枝,便覺得有恃無恐麼?”

背對著她的男人轉過身來,原本清朗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陰鬱。

正是造反逼宮失敗,被朱重潤圈禁在府中的原二皇子,朱重穆。

他如今早已沒有了身為皇子的富貴從容,整個人看起來陰沉壓抑無比。

“二皇子是想拿我來威脅陛下?”楚畫婉歪著頭問他,語氣平靜。

朱重穆沒料到她如今生死都在別人手上了還如此沉得住氣,而自己被圈禁在這府邸內寸步難行,頭上就像是懸了一把屠刀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落下。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捏住了楚畫婉的咽喉。

“我如今兵敗失利,早已沒有迴旋的餘地,被圈禁在這裡與死無異,不過若是就讓我這樣死去,總是心有不甘。”

他澹澹地笑起來,原本清雋的臉染上了一絲瘋狂,“總是想著要拉一兩個墊背的,隨我一同上黃泉路,才不至於孤寂難平,對麼?”

“所以二皇子是想要我的命?”楚畫婉被他掐住咽喉,聲音有些支離破碎,但是眼神卻一如既往地平和。

“我籌謀多年,一直忍辱負重不敢有絲毫懈怠,卻沒想到竟然會栽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的頭上,實在讓我心緒難平。所以啊——”

朱重穆漸漸加重手上的力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同下地府,讓我那位自視甚高的皇兄嚐嚐失去摯愛之人的滋味,如何?”

他手上的力道已經快要將少女柔軟的脖頸折斷,眼中的瘋狂和偏激讓他整張臉都顯得無比猙獰。

就在他以為少女正要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殺我可沒那麼容易呢。”

他還沒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就覺得小腹一陣劇痛襲來。

那被他掐住咽喉的少女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腳重重地踹在他肚子上,痛得他幾乎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他不得不鬆開鉗制住她的手,少女借力在他身上一踢,身子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她竟然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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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等朱重穆反應過來,“砰”地一聲,他的頭上就被一個青花瓷瓶砸中,溫熱粘稠的鮮血從額頭留下,讓他忍不住嘶聲大喊,“來人,快來人!給我殺了她!”

他只覺得滑稽無比,看起來這麼柔弱的一個人,竟然騙過了他們所有人!大概朱重潤也沒有看穿這個女人的偽裝吧?

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踢開,朱重穆心中暗喜。

會武又怎麼樣,還能赤手空拳打過他的心腹暗衛不成?

只是當他看到進來人的臉時,心中“冬”地一聲沉了底。

朱重潤,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