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心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體有疾恙，康健不復，國不可一日無君，故，特命太子秦明，代朕監國，內外之事，一應斷決，見太子如見朕親臨，有違者斬，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大離王朝的最高權柄，由永安皇帝，親手交給了秦明。

張永大太監宣讀完畢，眾人跪下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太子秦明從內室走出，掃視眾人一眼，隨後冷聲說道：“見本宮如見父皇，為何不跪下行禮！”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隨後右宰相陸思明最先倒頭下拜，口中喊道：“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背後的一干黨羽也隨之下拜，見此，李三光一夥人再不情願也要跟著下拜，一眾皇室宗親也跟著下拜，雖說他們不用拜太子，但是現在太子監國代行君權，見他如見君，面對皇帝，怎能不拜？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未央宮內，眾人齊聲跪拜喊道。

只有一個還站在大殿中央，如同鶴立雞群一樣扎眼。

那就是齊王，秦牧野！

秦明也注意到了他，冷眼與他對視，問道：“齊王見本宮，為何不拜？”

“秦明，休要裝腔作勢，你只是代為監國，本王為何要拜你？”齊王蟒袍一甩，臉上髭鬚亂戰，滿是憤懣，顯然是對秦明這個監國太子極為不服。

“張永，取天子劍給本宮！”秦明朗聲吩咐，大太監張永嗻了一聲，轉身去內室取來一把金色寶劍，雙手呈給秦明。

秦明接過寶劍，唰的一聲拔劍出鞘，天子劍劍柄金上鑲嵌玉石，入手溫潤，但更吸引人的是，天子劍象徵的無上權柄。

秦明持劍走向齊王，明晃晃的劍鋒在滿室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鋒利。

他把劍鋒搭在齊王肩膀上，吹毛即斷的銳利劍刃當即割斷了齊王的一綹頭髮。

“本宮，讓你拜！”秦明也沒有過多的廢物，只是將手裡的天子劍慢慢朝著齊王脖頸逼近。

“天子劍下，殺人無罪。”秦明沉聲說著，不斷衝擊著齊王的心理防線，“更何況本宮現在是監國太子，生殺大權盡在我手，齊王見我不拜，是為藐視皇上。”

齊王鬢角一滴冷汗滴在劍身上，激起一聲錚鳴，他惡狠狠地瞪著秦明，隨後向後一步，撩起蟒袍，跪地下拜，口中極不情願的說著：“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明冷笑一聲，收劍回鞘，隨後換上一副和善笑容，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敢起身。

“父皇龍體未愈，需要休息，先散了吧，明日早朝由本宮代行，諸位莫要誤了時辰。”秦明笑著說道，只是現在他已不再是眾人眼裡的軟弱太子，而是一位有著梟雄氣魄的帝國儲君，他的笑裡也不再是軟弱和討好，而是藏著千萬把殺人不眨眼的刀！

眾人不敢與他對視，紛紛退去，齊王在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喜歡瞪眼？等我安定了民間災情，就拿你開刀！秦明在心裡想著，對齊王已經生出了殺機。

政治鬥爭，只有死活，沒有輸贏，若是齊王將來上位，他會給秦明留一條命嗎？

很快，偌大的未央宮只留下秦明和李翩，還有一旁候旨的張永。

秦明看著李翩，衝著她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睛，李翩頓時滿臉通紅，將鳳袍美袖一甩，走進宮去。

秦明無奈一笑，轉身冷臉對著張永道：“張永，玄衣衛本宮現在可能調動？”

張永嗻了一聲，接著說道：“太子現在代為監國，自然有權調動玄衣衛。”

秦明點了點頭。

玄衣衛！大離帝國最恐怖的情報暗殺機構，不屬於任何機構管轄，是直屬於皇帝，只聽命於皇帝的一股力量。裡面的成員都是絕對忠於皇帝的死士，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

“調動一批人，盯住今晚在未央宮內的官員和親王，尤其是齊王，記錄下他們的一舉一動，連他們說了什麼話，吃了什麼飯，甚至連他們行房多久都要彙報給我。”

只要他還沒登基，皇位的歸屬就存在著變數，如今他不可能再把這種機會放給別人。

這場皇權的爭奪戰，才剛剛開始。

張永恭恭敬敬躬身接旨：“奴婢遵命。”

秦明見狀也是笑了笑，便打道回宮。

出了門，見到那名玄甲衛首領，頓時喜笑顏開，說道：“送本宮回宮。”

那首領現在也知道太子領旨監國，很有眼色地跪下行禮：“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在他剛想起身的時候，一隻大腳勢大力沉地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將他的身軀踩了下去。

是秦明！正踩著他上馬！

“起來！給本宮牽馬！”秦明朗聲吩咐道。

那首領手指在地面上狠狠地摳著，將指甲都摳到崩裂，心裡千般怒火卻也不能發洩出來，只能起身牽起韁繩：“是，屬下聽令。”

秦明本來還想著逼這首領動怒，然後殺他立威，誰知他竟然忍了下來，那就算了吧。

秦明坐在馬上，任由首領牽著馬，很快就到了東宮外。

沒想到的是，東宮外站著一個人，秦明仔細一看，竟然是右宰相陸思明。

秦明翻身下馬，抬手遣退玄甲衛，走到陸思明面前。

陸思明極其懂事，俯身下拜：“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相請起。”秦明虛扶一下，問道，“陸相在此等候本宮，可是有什麼要事？”

“也算不上什麼要事，只是殿下奉旨監國，老臣特來恭喜一番。”陸思明見秦明今天如此針對李三光手下的人，立刻發覺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所以從未央宮出來，就早早在東宮外等候。

“陸相有心了。”秦明點了點頭，低頭看著躬身的陸思明。

陸思明也正好抬頭，兩人視線相對之間，陸思明好像是在太子的眼神裡看到了專屬於上位者的氣勢。

一種睥睨眾生，天下盡歸我所有的氣勢。

陸思明這才確信，眼前的太子確實不再是之前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太子了。

而是名正言順，胸有驚雷的大離太子，國之儲君。

“殿下沒什麼事老臣就先告退了。”陸思明心下波浪滔天，表面卻仍是要裝成平靜的樣子。

秦明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