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連長,抓到一個活口!”一個身材瘦小的戰士跑到主力連長身前。

“鬼子俘虜?”主力連長皺眉:“送後邊去就行了,這事你也來問我?”

“他說他姓張是警衛營的人”

“你說啥?他是不是叫張小刀”連長大喜,語氣急促。

“呃,好像是”

連長直接伸手,提著小身板通訊員軍裝後脖領子:“你孃的,他在哪?趕緊帶我過去.”

主力連長跟在通訊員身後來到戰壕邊,滿臉喜色問前邊帶路的通訊員:“人呢?”

通訊員有些傻眼,黑暗中啥也看不見:“會不會押著俘虜去了後邊?”

借鬼子打曳光彈帶出的亮光,通訊員忽然發現溝裡躺著被打暈的戰士。

而俘虜,剛不見蹤影。

連長同樣看到戰壕中的戰士身體,直接溜進戰壕,伸出手探了探地上兩戰士鼻息,還好呼吸均勻綿長。

將戰士腦袋扶起放腿上,然後回頭問站在戰壕邊緣的通訊員:“愣著幹什麼,趕緊拿水壺來”

連長接過通訊員遞來的水壺,擰開蓋子往嘴裡猛灌一口,然後全噴在地上戰士臉上。

警戒戰士悠悠醒來。

映入他眼簾的是模糊的滿天星空。

好一會兒才看清有星空背景的連長,下意識嚷嚷:“連長不好了,俘虜跑了!”

“老子好著呢,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俘虜反抗,我們準備制服他”

“嘿嘿,制服?你們是不是又在搞小動作?”主力連長嚇了一大跳:“那人是不是叫張小刀?”

“好像是!”

“他是自己人,你差點犯大錯!”連長起身準備派人去找張小刀。

“連長,他不僅動手打暈了我們倆,還扒了我們的軍裝”

“”吆呵.你還挺委屈?得,立即去前邊挖戰壕”

公路上。

鬼子為防八路擲彈筒襲擊,車燈全部關閉,平原再次陷入黑暗。

熊二郞身經百戰,他對眼下形勢把握得準確。

沒有繼續向北,隊伍大搖大擺停在公路上!

架起電臺跟增援而至的大尉爭論應該如何應對當前局面。

土八路肯定是想借黑暗與青紗帳來打皇軍黑槍。

帝囯精英們此時已完全佔據青紗帳邊緣,只要不對八路主動發動攻擊,主動權仍然在自己手中。

兩人透過電文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結果。

增援大尉責怪熊二郞不應該離開炮樓,如今沒了餌,要剿來這夥八路將變得非常困難!

忽然想起曾經在簡報上看到八路打游擊的戰術:敵駐我擾!

顯然,八路是準備繼續襲擾。

黑夜青紗帳中對付過來襲擾的土八路,大規模圍剿絕對沒有用。

在這種情況下,勇士們射擊水平再高也沒用。

皇軍身份高貴,自然不能以身涉險進青紗帳太深。

當即再次派出一個小隊鬼子,分批匍匐潛進青紗帳。

不就是襲擾麼?射擊水平優良作戰術養高超的精英們絕對比土八路更厲害!

被八路陰了三次,熊二郞不死心,很想再次派突擊隊.

增援部隊已經展開準備設包圍圈,黑夜中敵我識別不算問題,但是跟八拼傷亡不合算。

熊二郞最後還是決定再派一支精英隊伍進青紗帳。

差點被自己人弄死,在炮樓外開闊地穿行的張小刀滿臉憤怒。

憑身上的軍裝以及一口地道冀南口音,才沒有引起主力團戰士懷疑。

越往北,越接近鬼子後隊。

“你誰啊?趕緊站住,別在陣地上瞎晃悠”黑暗中負責警戒的戰士看到有人從後邊過來,趕緊警告。

黑暗中看不清來人面孔,戰士問這句話還有一層意思:來人自報姓名。

八路軍敵我識別手段.靠報名字,或者報我是某某連的誰誰。

張小刀知道該如何應對:“我是警衛營偵察員張小刀,有重要情況要回去彙報,你能不能安排個人帶個路?”

黑燈瞎火在陣地上亂竄很危險,除了可能撞上敵人,還有可能被自己人射殺。

後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聲音帶著驚喜:“警衛營?正好,我們正要派通訊員去跟胡營長聯絡,你跟著就是”

戰場形勢不斷變化,警衛營偵察員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

不時有子彈在青紗帳中呼嘯。

張小刀跟在主力團通訊員身後快速穿行,為避免被鬼子發現,兩人都沒有說話。

熊二郞看著黑暗,不得不承認土八路游擊戰術挺高明。

在他眼中,游擊戰術是作為弱者一方不得不採用的戰術。

雖然皇軍不喜歡,但是並不代表皇軍不會。

兩人路過藏在青紗帳中的戰士身邊,戰士忽然開口:“什麼人?”

“三連通訊員伍小樹,哎,敵人有沒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小樹啊,你們小心點兒鬼子的冷槍。”

“心吧,小鬼子亂打一氣,我運氣沒那麼差.我還有任務,先走了。”放

簡短對話完畢,兩人在青紗帳中再次向北穿行。

張小刀忽然拉住通訊員伍小樹:“前方有人!”

通訊員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責怪:“我知道有人,全是咱們的人!”

“不對,是鬼子!”

“你可真能扯”

“肯定是他們,我能聞出他們的味道!”張小刀說完,抽了抽鼻子。

通訊員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能聞出鬼子味道?”

張小刀點頭:“你們洗澡用不用肥皂?”

通訊員在黑暗中搖頭:“用不起!”

“你聞聞空氣中有沒有肥皂的味道?”

通訊員趕緊抽鼻子努力嗅夜風中肥皂味道,連續抽了幾次後再次搖頭:“我說.你鼻子是不是有問題?”

“別扯淡,他們過來了,至少有十多個!”張小刀懶得跟他解釋,他確定空氣中肯定有肥皂味兒。

“他們?他們是誰?”通訊員吃驚地看著張小刀身影:“沒看出來啊,難道你鼻子比狗還靈?”

“嘿嘿,你在戰場多呆上一年半載,你也能聞得出鬼子味道!”

通訊員聽了這來了勁:“真的?”

“噓”張小刀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

通訊員看不到張小刀的動作,但能聽懂噓聲的含義。

趕緊扯後背上的步槍作戰鬥準備,心裡卻有些忐忑:“會不會是自己人?”

“你剛才不是說我鼻子比狗還靈麼?這麼快就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你說的太玄乎”

張小刀抽出漆黑的刺刀:“跟在我身後,別弄出動靜”

“我們排長說,在黑夜中我,們作為防守一方,佔據絕對地利優勢,此時應該沉住氣繼續採取守勢,以不變應萬變.”

通訊員話沒說完,跟著捱了張小刀一個大脖溜:“閉上你的鳥嘴.”

“你幹啥打人?”

“打你又怎麼樣?你知道警衛營是啥來頭?”

“能有個啥來頭?我們打鬼子的時候,你們藏在青紗中屁都不敢放一個,我們連續兩次向鬼子發動進攻.”

“沒看出你挺能講的嘛”

“過獎過獎!”

“哎呀,你讀過書.上過學?”

“我不信你們除了打游擊,還有別的高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