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普通二字,卻是田家最為禁忌的話。

杜娟算不得是田紅玉從小就伺候她的丫鬟,因為打小,因為伺候不好田紅玉的緣故,那些伺候她的丫鬟,基本都消失不見了。

若只是單單的發賣出去,那倒還好。

可大多卻是被賣到那腌臢的地方,又或者賣到了深山裡頭。

有些,田家的府中有個私牢,私牢最裡面的那間白骨森森,都是那些不聽話的人,堆滿了私牢的這間牢房。

“大小姐,剛才的那幫鄉巴老,就是她們。”

杜娟用著一臉鄙夷的神色,對著田紅玉大聲說道。

“鄉巴老罵誰呢?”

“自然是罵你。”

杜娟聽到這鄉巴老女人居然敢反問,頓時腦子半點不加思索的回懟道。

懟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頓時不依的對著大小姐哭訴道。

“還請大小姐幫奴婢做主呀,這鄉巴老居然膽敢罵我!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她現在居然當著你的面罵我,那就是看不起大小姐您呀!”

杜娟的一番帶著水分的哭訴,直接讓田紅玉的眉毛豎了起來。

“你們這些jian民,還不速速跪下賠禮道歉?”

寧有喜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居然還有比她還不講理的。

“你是哪裡來的青天大老爺,還要人下跪的?

我倒是不知道,大晉朝如今居然女人也能當官了?

還是說,你是遺落在民間的滄海遺珠?

哪來那麼大的臉,讓人下跪賠禮道歉的?”

寧有喜腦子一熱,如同鞭炮一樣,一點就燃,直接噼裡啪啦的對著田紅玉就是一陣噴。

田紅玉被寧有喜噴的,渾身發抖,手臂抬起來,指著寧有喜你了個半天,硬是沒擠出一句完整的罵句來。

“什麼你你你,我我我的。

沒想到你是個結巴呀,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

澄兒,我們走。”

寧有喜故意噁心田紅玉一把,沒辦法,誰讓她也噁心到自己了呢!

哼,就像娘說的,誰還不是個寶寶呀!

說完,頭高傲的一抬,然後拉著澄兒她們的手,直接用力撞開那個叫杜娟的丫鬟的肩膀,四個人,從容的從珍寶閣裡走了出去。

田紅玉被氣的腦袋發暈,差點就撅過去。

好不容易站穩了,尖著嗓子喊杜娟,把人給她抓起來。

可剛才杜娟見她快暈倒的模樣,頓時先顧著她,沒來得及去跟寧有喜她們多計較。

等現在,田紅玉稍微好了一些,可杜娟一出門,卻早就不見了寧有喜姑侄四人的蹤跡。

只能灰熘熘的回去稟告,然後就被田紅玉用力一巴掌打在臉上。

“沒用的廢物。”

聽著大小姐叱責的話,杜娟滿心委屈的捂著臉。

“咦?”

在樓上剛到這一幕的崔秀,又見到寧有喜那潑婦的模樣,不由的發出一句驚訝的聲音。

“少爺,你認識這樓下的姑娘?”

聽到崔秀驚訝的聲音,伺候他的小廝伺棋不由的探頭朝下瞧去,正好瞧見打了杜娟一巴掌的田紅玉,頓時眼睛一下睜大了起來。

“有過一面之緣吧,別提了,是隻母老虎。”

崔秀想起那天在大覺寺,寧有喜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現在回想還痛的很呢!

不由沒好氣的回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廝認錯了人。

“確實是只母老虎。”

想到剛才自己所見的,伺棋不由的點點頭,贊同自家少爺的話。

崔秀沒想到,伺棋居然會附和,不由的心裡一堵,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拿起插在腰後的扇子,抽出來就是對著伺棋的腦袋敲了一下。

“要你多嘴多舌?

回去後,記住別給我亂嚼舌根。”

說完,用力瞪了伺棋一眼,這才施施然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原本還想發脾氣的田紅玉,沒想到這珍寶閣的樓上居然會有人,還是個長的俊美非凡的少年郎,頓時停住了手,臉頰飛上一抹紅霞,嬌羞的看著從樓上下來的崔秀。

只是,崔秀根本沒朝她看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倒是他身邊的伺棋,在樓上下來時,就在打量樓下的這個少女。

就連少爺出了珍寶閣的大門,他也沒忍住,朝身後那一臉痴迷模樣的少女瞧了一眼。

見她這幅模樣,伺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京城,自己少爺出門,他可是真見多了這種女的。

沒想到,到了明州府,少爺這該死的魅力,依舊不減吶!

“快,杜娟,去問,這是哪家的兒郎?”

醒過神來的田紅玉,追出去後,就見那少年郎跟之前那個鄉巴老一樣,不見了蹤影。

頓時有些氣的跳腳,轉頭對著杜娟就說道。

杜娟聽到大小姐這話,頓時一下垮了臉,她可從哪得知對方是誰呀?

不過,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畢竟,要是她敢說不,敢違抗大小姐的命令,那就等著被抽筋剝皮吧!

杜娟只能哭喪著臉,先去問了珍寶閣的小二和掌櫃。

可珍寶閣的小二和掌櫃,怎麼可能告訴她們崔秀的事。

畢竟,這珍寶閣可是崔秀開的,他才是真正的老闆。

更別提,就算崔秀不是珍寶閣的老闆,那也是顧客。

他們珍寶閣,豈會出賣自己顧客的資料訊息?

見從珍寶閣的掌櫃和小二死都撬不開嘴,杜娟只能跑到外面去詢問。

也是這杜娟倒黴,那崔秀本就不是明州府的人。

雖然她形容的人,這珍寶閣附近鋪子裡的人確實有見過,卻還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等到杜娟灰熘熘的回去稟告田紅玉,田紅玉直接又是兩耳刮子,抽在她的臉上。

然後氣的田紅玉街也不想逛了,氣呼呼的回了家。

卻沒想到,剛到家門口,見到了同樣怒氣衝衝回家的田二爺。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見對方也是一臉怒氣,頓時異口同聲的問道。

“誰惹了你?”

田二爺到底是爹,聽到女兒的問話,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

“沒什麼,不過是一家沒洗乾淨腳的泥腿子。”

聽到親爹這麼說,田紅玉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幾個鄉巴老,頓時眉眼一動。

“我也是遇見了幾個鄉巴老,欺辱我。”

田紅玉直接對著田二爺告狀,半點不認為是自己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