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啥意思?

這生意又不是永平的,讓永平咋帶你們?

你們姑婆帶著咱們全村人,已經掙了不少的銀子,你們該知足了!”

寧有智擰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寧永進和寧永文互看了一眼,然後一同噗通一聲,跪在寧有智的面前。

“爹,我們是有些自私,想的是自己的小家。

可是,我們也都是您的骨肉啊!

我們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們以後著想。

難道,爹您就眼睜睜看著就老三一家富得流油,卻半點不幫襯我們兩家嗎?”

說到這,寧永文一向心思深沉,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寧有智聽到老二這麼說,垂頭閉目不語。

已經分家,各家有各家的緣法。

老大和老二入不得姑婆的眼,那也是他們兩家的命。

當他正想開口說自己也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見老三寧永平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跟著噗通一聲,跟寧永進和寧永平跪在一起。

這讓寧有智吃了一驚,有些不明白老三這是什麼意思時,就聽見寧永平說道。

“爹,去幫姑婆忙雖然有石氏的原因在內,可更多的,姑婆應該是看在爹的面子上。

所以,我這份活,若是姑婆願意,就讓大哥和二哥去吧!

就像二哥說的那樣,我們都是您的骨肉,相信就算爹您拒絕大哥二哥,心裡的痛也肯定不比他們的少。

就如同您心疼大哥二哥一樣,我也是您的骨肉,更是他們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

身為人子,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般難受。”

說完,寧永平對著寧有智用力的磕了個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寧永進和寧永文聽到三弟這話,震驚之餘,滿臉羞愧。

“三弟……!”

他們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後,微微喉間像棉花一樣堵住的難受。

“大哥,二哥,你們也彆著急謝我。

畢竟,這活是姑婆給的。

就算我不做,大哥和二哥你們能不能去做這活,還得姑婆來做決定。”

直起身子後,寧永平垂著眼皮,沒有看他們,而是冷靜的說道。

寧永進和寧永文頓時一愣,是啊,這件事並不是說老三說不幹了,姑婆就一定讓他們代替老三幹這份活啊!

若是姑婆不同意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老三,你說的可是認真的?”

寧有智感動三兒子的孝順,所以再次確認。

卻見寧永平點了點頭,並沒有反悔的意思。

這個訊息,不光是讓寧永進和寧永文兩個人震驚,也讓周惠和崔靜感覺到不可思議。

畢竟,寧永平若是不讓出這份活,其實他們也拿他沒辦法。

倆妯裡第一次腦電波同頻道,覺得寧永平腦子是不是傻了?

寧有智深呼吸一口氣,原本他還想著,既然分家了,他是不會同意讓老三把活給讓出來的。

現在,老三自己主動說讓出活來,這讓寧有智感動之餘,也很是無奈。

“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這麼做,那我也不再勸你。

等一下,咱們幾個人,一同去你們姑婆家。

若是你們姑婆另有安排,你們都不準再有意見,明白了沒有?”

聽到這話,寧永進和寧永文自然是沒意見。

寧芃芃聽到寧有智帶著兒子來找,還有些奇怪。

等聽完寧永平把收貨的這活讓給兩個哥哥做時,寧芃芃的嘴角有些抽抽。

這事,擺明了寧永進和寧永文倆個做哥哥的自私,寧永平居然還這般聖父的把自己掙錢的活拱手相讓,實在讓她有些無語。

其實,對她來講,只要幹活的人聽話安分守己就行。

是誰來幹這份活,並不重要。

不過,她對寧永進和寧永文下意識的就帶上了一絲厭惡的情緒在裡面。

“其實,若是這份活永平不想幹也沒事。

之前我就說過,完全可以讓香蘭孃家兄弟來做。”

聽到寧芃芃再次這般說,寧永進和寧永文頓時詫異的抬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婆居然寧可用外人,也不用他們?

寧有智聽到姑母這話,一種果然如此的念頭一下升上心頭,暗暗嘆了一聲。

現在三個兒子都沒沾上便宜,誰也不偏心,這樣總該不委屈了吧!

卻見寧永平對著寧芃芃跪了下來,然後磕了個頭說道。

“姑婆,聽聞您在組建商隊,懇請姑婆讓我加入。”

這是今天第二個說要加入商隊的人了,原本以為寧永平頭頂著聖父光環的寧芃芃,略略有些驚訝。

“你可知跑商的話,危險重重?

而且,一去少則幾個月,多則可能一年也有可能。

你已分家,若是你離家,可想過家中的嬌妻幼兒?”

寧永平咬了咬牙,堅定的回道。

“我自然知道這銀子不是那麼好掙的,可是,也正是因為家中有嬌妻幼兒,我身為男人,不想讓她們再跟著我吃苦受罪。

若是能多掙一些銀子回來,便是有危險,身為男兒,也得去闖。”

聽到這話的寧芃芃,緩緩坐直了身體,再次認真的朝跪著的寧永平從頭到尾的瞧了一遍,然後笑了起來。

她以為是個聖父,沒想到,居然是一匹有抱負的狐狸啊!

細想他跟寧有智還有兩個兄弟過來,若是他不說要加入商隊的事,恐怕寧芃芃也被他矇蔽了,以為他是一頭溫馴的綿羊呢!

“行,你去找有壽說,就說我同意了!

至於你收貨的那活,就由永進接手吧。

至於永文,其實也有一個活適合你,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

寧永平聽到姑婆答應下來的話,頓時心中大喜,連忙磕頭道謝。

只是,後面那句讓他大哥頂替他收貨的那份活,他的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再聽到二哥也被留下,給他另找一份工作時,寧永平便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肯定是被姑婆看穿了!

不同於寧永進的大喜過望,寧永文原本以為自己又是被落下的那個,頓時被打擊的雙肩都垂落了下來,如同被秋霜打蔫的葉子一般。

可是,寧芃芃的後一句,卻又重新把他從寒冬臘月裡重新給拉回了春暖花開日。

“能,不管姑婆有任何吩咐,侄孫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