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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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秀的腦子，至少有幾息的時間裡是停擺的。
喚醒他神智迴歸的，是他母親周夫人的尖聲喊叫聲。
周夫人如同被踩了脖子一般，高聲尖叫謾罵著。
各種汙言穢語，從她的口中吐出來。
原本四周認識她的鄰居，紛紛瞠目結舌。
畢竟，之前周夫人在大家的面前呈現的，可都是書香門第之家，禮儀風度是最為要緊的事。
所以，他們母子倆跪在寧府門口時，他們會產生同情，之前對周夫人的印象分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的。
可現在，聽到她嘴裡禿嚕出來的這些話，簡直比那市井婦人還不如。
寧芃芃可沒慣著她，直接大步上前，拎起手中的盆就準備對準周夫人的嘴抽過去。
晴娘見狀，眉心頓時一跳，連忙伸手攔住。
“老夫人，息怒！”
就算要抽，那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地抽，就算抽個半死，也沒關係。
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呢，若是把這姓周的老太婆抽出個好歹來，恐怕就算老夫人有誥命夫人的封號在身，也難脫干係。
畢竟，明州府裡，明裡暗裡，可有不少人想看寧家的笑話。
特別是那位知府大人，還虎視眈眈的盯著寧家呢！
寧芃芃只不過是想嚇唬周夫人罷了，晴娘攔著自己，把自己手中的盆奪了過去。
她不過意思了一下，就鬆開了手。
只不過，也就手鬆開了而已。
“虧你們還自詡是書香門第，就這麼不要臉的模樣，真是丟了你們周家祖宗的八輩子臉面。
周文秀，你可是個秀才。
如此自汙自己的名聲，是不準備再科考了不成？
你不會以為，這麼做之後，旁人只會覺得這是一段風流韻事吧？
長的不怎麼樣，想的倒是挺美的。
今天我就把話撩在這，我女兒便是終生不嫁，也不會嫁給你這等無德之人。”
周文秀神智剛剛回籠，耳邊聽著母親罵的那些話，鼻尖聞到這讓人忍不住嘔吐的汙水，正想組織話語阻止母親胡言亂語。
就聽到寧老夫人衝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後，那些尖酸刻薄的話。
周文秀的腦子嗡一聲，大了起來。
要知道，他做這一番事，本就是想財色兼收的打算。
若是把自己的名聲給汙了，以後他的出頭之路，可就給堵住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周文秀哆嗦著身子，低聲吼道。
“呵，到底是你周家欺人太甚，還是我寧家欺人太甚？
我寧家好端端的，一桶又一桶的髒水潑過來，你以為寧家就會屈服了不成？
告訴你，沒門！
老婆子便是拼著這誥命夫人的封號不要，也定要去告御狀，讓陛下給老婆子做主。”
若說剛才周文秀如同全身如同火燒一般，腦子發暈。
現在寧芃芃的這些話，就如同再次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從頭澆了下來，讓他清醒了過來。
這寧老夫人身有誥命，可以面見聖上啊？
他這點小伎倆，嚇唬嚇唬無知的婦孺可以。
若是擺放在陛下的面前，怕是根本不夠看。
當然，周文秀也沒想到，這寧老夫人會是這般難弄之人。
可不管寧老夫人是怎樣的人，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把這件事給穩住了。
真要鬧到陛下面前，怕是周家上下都得被砍頭也說不準。
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周文秀擠出一抹苦笑來。
“寧老夫人，小生知道你很生氣。
可是，小生對寧小姐的欽慕是真心的。
如今城裡流言四起，實非小生所願。
只是，對寧小姐的名聲確實有礙。
所以，小生願意對寧小姐負責，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周文秀邊說，邊忍著噁心，把身上一些菜渣渣給拂開，儘量讓自己保持一個好的狀態。
聽到這茶言茶語的話，寧芃芃只想對著他的臉吐上呵呵兩字。
沒想到，到了這古代，居然還能遇到男綠茶，這茶裡茶氣的味道，實在濃的燻鼻。
幸好當初這周夫人給她的印象不好，自己轉身就走了。
要是知道這周小公子是這麼一個貨色，就算周夫人是個好的，她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現在還想要用有喜的名聲來威脅，簡直是痴人做夢。
“周公子，莫非你的耳朵聾了不成？
剛才我說了，便是我女兒終生不嫁，也不會嫁給你。
你放心，我寧家養著一個姑娘的銀子，還是有的。
不像你們周家，如今怕是要討飯吃了吧！
放心，若是你們真吃不上飯，寧家廚房每天的油水也是有一些的。
像今天這一盆，就免費贈你們了！”
寧芃芃根本不在乎這些，所以周文秀所說的，根本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周文秀見寧老夫人這副態度，頓時心中也有些焦急起來，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問道。
“寧老夫人，難道你就真的想讓寧小姐孤老終生不成？”
寧芃芃聽到這話，直接呸了一聲。
“放屁，我女兒想嫁便嫁，想不嫁便不嫁。
莫非，你以為我女兒便一定要孤老終生？”
周文秀：……
“她的名聲已經這樣，不嫁我還能嫁誰？
寧老夫人，若你是真心為寧小姐好的話，那便不要拒絕我跟寧小姐的婚事。”
周文秀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芃芃見這廝居然還敢說這種話，氣得她想一拳砸他臉上，就聽到一旁有人高聲喊道。
“我願娶寧家大小姐，求寧老夫人成全。”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匆匆由遠而近的奔來。
略帶著微微氣喘的站在寧芃芃的面前，然後恭敬的拱手問安後說道。
“寧老夫人，崔某是真心求娶貴府小姐，還往成全。”
梳洗過後的崔秀，又是一派世家子弟的貴氣，很是能唬人。
跟滿身汙垢的周文秀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周文秀原本還想指責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來搗亂的。
可看到崔秀的臉和身上的打扮氣質後，頓時有種想掩面而逃的衝動。
寧芃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大跳。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崔秀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之前自己已經拒絕了他，後來見他不在城裡了，還以為他死心了！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又突然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