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朝臣在背後暗暗咬牙滴咕,也不知道那壽寧縣主是怎麼想的。

要知道,這個棉花要是握在自己的手裡,那能掙多少銀子啊?

而且,要是他們得到這個,必定能讓世家的地位不可動搖。

沒想到,壽寧縣主居然就這麼輕易的白白送給了陛下。

雖然那寧澄兒被提了份位,可那份位也不算很高。

之所以寧澄兒被提了份位,朝臣們這麼大的反應,不過是因為後宮如今高位的妃嬪只有淑妃一個人。

寧芃芃對於自己把棉花給了天禧帝,天禧帝直接提了寧澄兒份位的事,倒是沒想到。

雖然寧芃芃說過,若是寧澄兒要進入後宮,寧家不會幫她什麼。

可是,現在天禧帝這般做,寧芃芃也不會說去阻止。

只是輕嘆了一聲,自己這個大孫女,恐怕以後在後宮會更加的艱難吧!

畢竟,之前泯滅於眾,大家的份位都差不多,所以大家不會對寧澄兒有太大的敵意。

可現在,寧澄兒成為後宮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且,寧澄兒又沒有像淑妃那般厲害的孃家做為後盾。

到時,比寧澄兒份位低的那些進了宮的貴女們,怕是會對她使出百般手段來。

不過,寧芃芃知道,若是寧澄兒連這點招都接不了,那她也就不適合待在後宮裡。

甚至,寧芃芃有些冷血的想著,這一切,都是寧澄兒自己求的。

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那麼,即便是跪著,也要走完。

又是一年冬季,南越府這邊比較熱,幾乎是沒有雪花飄落。

只是單純的冷了許多,有那海風吹過,彷彿刀割在臉上一般讓人難受。

這一次,寧老四和寧棉兒回來的挺快。

因為只是去了一趟葫蘆島的緣故,在那邊安排好一切後,他們就回來了。

所以,他們陪著寧芃芃一起在南越府這邊過年。

一起到南越府這邊過年的,還有幾個小的。

寧永鵬和寧永康如今越發的穩重了,這次從明州府那邊過來,便是他們兩帶著兩個小的一起到南越府這邊來的。

寧老二也從安鎮那邊,趕著馬車過來。

他都已經好幾年,沒好好在親孃面前侍奉了。

看到寧芃芃的第一眼,寧老二就忍不住掉了眼淚。

“娘……娘……兒子好想您啊!”

一開始,寧芃芃還挺感動。

可是,看到寧老二哭的眼淚鼻涕湖了一臉的模樣,頓時有些嫌棄的挪開眼睛。

“行了,大過年的,你娘我還好好的呢,哭啥哭呀?”

聽到親孃這般說,寧老二頓時收了眼淚,憨笑的站在一旁。

寧老二的這副模樣,實在有些辣眼睛。

就連一向對自家親爹很是在乎的寧棉兒,也忍不住移開眼睛,實在是沒眼看。

倒是幾個小的,看到親爹,都紛紛撲了過去。

惹的寧老二臉上還掛著眼淚,就笑著挨個摸自己閨女的腦袋。

原本他還想摸寧棉兒的,但是寧棉兒一想到,剛才爹摸妹妹們的那隻手,抹過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她就躲開了。

雖說今年人沒有全部到齊,不過也算是大部分人都在了。

再加上晴娘也在身旁,寧芃芃很是高興。

等年夜飯結束後,晴娘扶著寧芃芃回了院子。

晴娘一如既往的像以前那般,服侍寧芃芃躺下。

她正要輕手輕腳的離開時,就聽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寧芃芃輕聲開口說道。

“晴娘,如今的生活,你喜歡麼?”

剛退到門口的晴娘,聽到這話,頓時身影一頓。

隨即,便輕聲回道。

“縣主,只要有您在的地方,晴娘都喜歡。”

“你可知道,白竹一直在等你?”

寧芃芃張開眼睛,盯著床上蚊帳繡著的大朵牡丹花,澹澹說道。

“我跟他,不合適。”

晴娘沒想到,縣主居然會說起這件事,沉默了許久後,才回道。

聽她這般說,寧芃芃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了個身,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晴娘聽聞縣主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這才悄然的退了出去。

出去後,一陣冷風吹過,晴娘抬起頭來,只見在門口掛著的紅燈籠映照下,剛好照見她臉上滑落的淚水。

白竹的心意,她早就知道。

只是,在她跟著縣主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跟白竹所向往的生活不一樣,所以,他們不合適。

而且,如今她斷了一隻手,而白竹,如今應該是在裴公子眼前的大紅人了吧?

想到這,晴娘忍不住帶著淚水輕笑了一下,然後便抬手把臉上的淚水抹去,一步一步沉穩的走了出去。

等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已經半點看不出她剛才失態的模樣了。

才過完年,寧老四就和寧棉兒一同帶著之前在南越府莊子裡種下的棉花種子,前往塞北。

年前讓寧棉兒送過去的棉花種子,在寧芃芃看來,始終還是少了。

這一次,南越府這邊莊子裡既然種出了不少種子來,自然得再送點去塞北才好。

畢竟,這棉花主要用的地方,還是塞北那邊。

這棉花只要能在塞北那邊存活,就能給塞北那邊的老百姓,帶來不少的希望。

如今塞北這邊種番薯等高產作物,已經讓老百姓們,都能混個溫飽。

只要再解決受凍的問題,然後趁著異族如今心散,讓塞北的老百姓和將士們好好休養生息。

等到異族再有二心時,也不用擔心,老百姓們挨餓受凍的問題。

只要老百姓們能安穩過日子,就不用擔心那異族來犯的事。

畢竟,一個吃飽喝足,穿的又暖。

一個餓著肚子,受那寒風之苦。

誰輸誰贏,一目瞭然。

這次跟著寧老四和寧棉兒一同去塞北的,還有劉虎。

畢竟,這次在南越府莊子裡,負責種這棉花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去那邊教導人如何種植棉花,最是適合。

對於兒子去塞北的事,譚嬸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他乾的就是這份活。

朱翠花和劉珍心裡頭卻是很不高興,在朱翠花的心裡,塞北那邊實在太危險了。

而劉珍卻是覺得,自己嫁到許家,能立足就是因為有她親爹在。

現在親爹去塞北那邊,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她以後在許家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