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七十三章 軟硬碰撞

在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幕前，僅僅是月宗那些人搞不清楚狀況，就連那些配合著左風行動的奉天皇朝強者們，也同樣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左風不願意透露，更不是因為信任的問題，只是單純的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為大家詳細解釋。另外這後續的行動，主要是自己來應變，至於最大的風險，也基本上都是由左風一個人來承擔了。

包括姬嬈和遊氏兄弟，以及好兄弟琥珀和逆風，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明白了左風的計劃。

奉天皇朝武者們構建出了防禦陣法，可實際上整個行動，以及最終的目的，跟防禦沒有一丁點的關係。特備是殷無流從一開始，也已經斷言過，面對狂暴空間之力，這防禦陣法的力量就算再提升個十幾倍，也休想抵擋得住。

結果左風從一開始，也從未想要讓這陣法，真正的發揮出防禦作用。他反而讓眾人釋放力量的時候，主要都放在了陣法的排斥效果上了。

一方面左風藉助排斥之力，讓自己的身體，能夠漂浮到空中。另外一方面，那就是要藉助排斥之力，扭曲並改變那些“怪風”的軌跡。

左風當然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釋放一部分狂暴的空間之力進來，畢竟眼下已經要抵擋不住了。

可是如果放那些狂暴的空間之力來到，那麼內部的所有人都要跟著遭殃。甚至奉天皇朝沒有幾個人，能夠在“怪風”的肆虐當中活下來。

所以左風必須獨自冒險，讓自己脫離人群，那麼漂浮在空中絕對是最好的選擇。而剩下的問題，自然是讓“怪風”都集中向自己這邊。

自然後者更加難以實現，至少“怪風”不可能，完全朝著同一個目標攻擊。可左風卻換了一個思路，既然“怪風”的攻擊並不固定，那麼自己也保持著移動，這樣便可以將眾多的“怪風”全部給化解掉。

這本來聽上去有些異想天開，然而擺在眾人眼前的事實卻可以證明，這個名叫左風的青年，的確是擅長創造奇蹟。

敵我雙方的武者，看著那空中如同胡蝶般“翩翩起舞”的身影，內心之中也有著截然相反的感受。

面對著狂暴的空間之力，奉天皇朝眾人隱隱有種，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壓力重重的感覺。而如今看到左風的出手，眾人心頭的陰霾，彷彿要漸漸消散掉了一般。

至於月宗武者，一個個咬牙切齒，本來眼看著就要結束的戰鬥，如今明顯又多了一翻波折了。

殷無流雙拳用力過猛，攥的骨節不斷的傳出“咔咔”聲響，隨即冷冷的開口道：“你不是很厲害的麼！好，好，那我就給你再加點‘料’，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個護腕，到底能夠承受多少的空間之力。”

這冰山之內的規則非常特殊且強大，所以當傳送陣法發動的時候，所需要的空間之力，相對的也非常強大。

而一般滿足條件後啟動傳送陣法，只是消耗一部分的空間之力，至於只能夠傳送一次，那是因為傳送過一次後，陣法本身受到了損壞。

如今左風直接將傳送陣法內，全部的空間之力都激發了出來，所以才有了眼前這般恐怖的破壞力。

透過釋放蝕月暗曜，向著內部不斷的擠壓，殷無流也能夠慢慢的體會出來，這裡面的空間之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本來他還有所忌憚，害怕空間之力與蝕月暗曜兩者間碰撞的太過劇烈，導致再次出現之前那種恐怖的空間裂縫。

而現在左風突然動手開啟缺口，將一部分狂暴的空間之力放入其中。這一下子那些狂暴的空間之力，反而壓力會稍微減弱，這給予了殷無流使用蝕月暗曜的好機會。

當殷無流聲音落下的時候，他那剛剛恢復了一點平靜的氣息，陡然間就再次變得狂暴起來。其實殷無流本身的消耗已經非常嚴重，可是現在的他也不會去考慮這些，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抹殺掉眼前這些人。

此時的殷無流，已經找到了控制蝕月暗曜收縮的最佳方法，那就是一緊一鬆相互配合。只是相比於之前那種“溫柔”的方式，現在蝕月暗曜卻是要“粗暴”許多。

蝕月暗曜狠狠的向內收縮，同時給予蝕月暗曜巨大的壓力，而最為直接的反應，便是那些從開啟的缺口衝入的“怪風”迅速的增加著。

面對眼前的情況，左風並未有半點遲疑，而是默默的選擇加快自身飛舞的速度。只是當他又收集了一部分的“怪風”後，突然向著兩邊的缺口處，釋放出了遠古符文。

“現在後悔，你不嫌太晚了麼？”殷無流陡然間大喝一聲，與之伴隨著的是，殷無流那沙啞著聲音放放肆的狂笑。

只不過在對方大笑的同時，左風嘴角緩緩的勾起，也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淡淡的笑意。沒有任何的停頓，他已經緊跟著又一次釋放出了兩枚遠古符文，只不過這一次是朝著前後兩個方向。

這一連串的動作兔起鵲落，讓人有些目不暇接，待到殷無流看清楚的時候，原本左右兩側開啟的缺口，已經開始緩緩的閉合起來。反而在另外兩個方向，重新開啟出了新的缺口。

表面上看去，這新開的缺口，與原本的缺口大小上並無什麼不同，那左風這一連串的行動，豈不是就毫無意義了麼。

不過隨著最初的兩個缺口完全封閉，而只留下兩個新的缺口以後，人們也終於看明白了。

之前左風命令奉天皇朝武者後撤的同時，也在一併的調整外側陣法力量的範圍。而在這種後側中，所有人所處的位置，已經呈現出了鴨蛋般的橢圓形。

之前左風開啟的是兩側的缺口，那些“怪風”在相對短的距離就已經來到，可如今的缺口在橢圓形的兩頭，這樣一來“怪風”衝入後，左風倒是多了一些反應和準備的時間。

殷無流透過蝕月暗曜增加的壓力，從而讓更多狂暴的空間之力，向著內部出現發動攻擊，最終仍然還是被左風給化解掉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殷無流的臉色都漸漸的有些發綠，他本來想著的是，能夠看到左風手忙腳亂，在空中被“怪風”斬成無數碎肉的模樣。

結果現在對方不僅安然無恙，將所有的“怪風”都給吸收掉，另外那對囚鎖，感覺就好像“無底洞”一般，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殷無流此時甚至懷疑，這一對囚鎖吸收光此地所有的空間之力，仍然不會被填滿。

其實左風對此也有著同樣的懷疑，只不過左風卻並不會去真的嘗試。先不論這囚鎖能否，將這裡全部狂暴的空間之力能夠吸收掉，即便是真的能夠吸收掉，那麼失去了這部分空間之力，眾人實際上也等於失去了離開這裡的希望了。

而看起來左風好像只是專心吸收那些“怪風”，可實際上左風的注意力，時刻都放在外側，那些狂暴的空間之力，以及更外圍那些蝕月暗曜上。

在場只有琥珀、逆風和姬嬈知道，左風所做的一切，實際上不過是在誘導，讓殷無流能夠順利入局。

不過真正知道，殷無流是否已經入局，後續的計劃是否順利的人，也就只有左風一個人而已。

至於面對有些細節上的具體情況，左風本人其實也只能是大概估計，在專心吸收那些“怪風”的同時，再想要清楚的判斷周圍能量的變化，以及幾種力量碰撞中會產生多大的破壞力，根本是無人可以做到的。

殷無流臉上的肌肉，因為太過憤怒和激動，而快速的抽搐顫抖著，看起來就像他已經失去了面部管理一般。

不過相比起之前那種陷入瘋狂，不管不顧的出手，他此時卻還是要冷靜不少的。尤其是左風在開啟缺口的當下，恐怖的空間之力宣洩出來一部分後，他的出手倒是更加的放心大膽了。

如果說之前的能量碰撞，屬於一種“硬碰撞”的話，那麼現在左風開啟缺口以後，狂暴的空間之力與蝕月暗曜間的碰撞，就成為了一種“軟碰撞”。

之前碰撞的時候，一小部分的壓力向內延伸，最終作用到了那陣法能量形成的壁障上。不過大部分都還是產生在，空間之力與蝕月暗曜接觸的位置。

如今左風開啟的缺口，成為了碰撞時壓力的宣洩口，擠壓的越是厲害，順著缺口衝入進來的“怪風”就越多。

在殷無流看來，左風這種方法，即便是能夠化解一點狂暴的空間之力，可這無疑是在杯水車薪，自己只要繼續下去，不斷提升壓迫力，不管是左風或是那陣法壁障都將因支撐不住而崩潰。

然而事情真的像殷無流判斷的那樣麼？若是從一開始，這就是條死衚衕，那麼以左風的心智不可能看不出來，更加不可能一頭扎進來。

可是左風選擇了眼前的這個計劃，而且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執行的非常堅決。如果注意到這些，殷無流至少還要更加謹慎，甚至他更應該選擇保守一點的施壓方式。

在琥珀和逆風看來，又是另外一種感受，現在的左風就好像慢慢的併攏五指後，再不斷的蓄力攥緊拳頭，等待最佳的機會，然後狠狠的揮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