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嬤嬤得了姑娘的話,威嚴的走了出來:“這位嬤嬤我們縣主剛剛回來,身子乏得很,沒有時間也沒有空去別的地方,你若是沒事就回去吧,別饒了我們縣主休息,到時候本嬤嬤可不會客氣了。”

謹嬤嬤不管長嬤嬤如何變臉,謹嬤嬤看著秀雁道:“秀雁,姑娘那邊需要你照顧,你先過去。”

秀雁領會的道:“是謹嬤嬤,秀雁這就去。”

長嬤嬤看著穿戴打扮非常講究的謹嬤嬤,一身天藍色暗花銀絲錦緞,頭上的髮髻梳的叫不上來名字,就是很,而且又幾支樣式很好的金釵,手腕上還帶著鮮脆欲滴的玉鐲,端是個貴氣的嬤嬤。

本來長嬤嬤感覺自己就挺不錯的,她一度還沾沾自喜,覺得比葉嬤嬤都厲害,穿衣打扮的在這內宅算是頭一份了,哪個內院的奴婢的看著她不恭敬的叫聲長嬤嬤,自己都得收拾那些沒顏色的蹄子們。

她跟著老夫人就是日子好過,而且過的是如魚得水,非常自在,尤其最近幾個月葉嬤嬤都不在府裡,她可是一頭獨大,下面小蹄子們每月的孝敬就是幾十兩,這日子簡直是風生水起!

結果今個見到了端莊大方的謹嬤嬤,這心裡就不忿起來,她可是東偏院老夫人葉何氏的一等嬤嬤,比起這個半路來慧姐跟前的嬤嬤竟然差了這麼多,而且這一比較立刻就顯示出自己小家子氣來。

所以這個長嬤嬤就不管不顧的道:“這位嬤嬤想來你就是那個在慧姐跟前的女官吧,既然你都伺候過宮裡的主子,自然知道這孝道大過一切吧,許是你還不瞭解我們東偏院,你可以去問問葉嬤嬤,”

“我們老夫人可是一直等著慧姐過去請安的,結果等了這麼久還沒有動靜,難道讓我們老夫人看她不成?還有沒有孝道了,這傳出去像什麼話?慧姐的名聲不要了不成?”

謹嬤嬤面無表情的道:“放肆,我們主子可是皇上封的純慧縣主,你這奴才竟然慧姐慧姐的稱呼,哪有做奴才的自覺,再者東偏院是葉家的主院嗎?是和靖安侯府嫡親的未分家的一家人嗎?”

“如果本女官沒記錯的話,東偏院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分了家了,既然都不算是一家人,又不是我們縣主嫡親的祖父母,那麼本嬤嬤就要問一問這位嬤嬤了,我們縣主的孝道給誰去?”

長嬤嬤被謹嬤嬤給氣的臉色鐵青,兀自嚷嚷道:“你這個嬤嬤好沒有道理,我好心好意的過來和你說清楚,免得姑娘落了人家的口舌,結果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沒有規矩,還女官呢?連仁義禮智孝都不懂,你去找葉嬤嬤,我和葉嬤嬤說,還有讓你們主子趕緊去給我們老夫人請安,否則我們老夫人會發火的。”

謹嬤嬤皺眉道:“住口,你這嬤嬤忒沒有規矩,在縣主的院子跟前大吵大鬧,還搬出來一堆沒用的藉口理由不說,還編排我們我們的是非,若不是今個顧忌縣主剛回來,定會傷你十板子以儆效尤!”

“你……你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回了我們老夫人去,這葉家是如今都成了什麼樣子了?我們老夫人可憐啊,巴巴的等著晚輩去請安,到現在連午膳都沒有用,結果等來等去的一場空啊……”

長嬤嬤這人就是毛病多,平日裡橫慣了,忽然出來了謹嬤嬤給她刺得沒臉沒皮的,她就受不了了,開始她那唱做俱佳的一套,甚為滑稽!

這會子葉嬤嬤快走幾步高聲道:“長嬤嬤,你還有沒有規矩,你就算是東偏院老夫人的一等嬤嬤,但在主子面前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今個縣主剛回來安頓好,你跑到這裡來逞什麼威風撒什麼潑?”

“還東偏院的老夫人發火,不知道東偏院的老夫人有什麼火可發的?當初我們姑娘病倒了沒法子和侯爺去任上,你們東偏院的老夫人推個乾淨說是照顧不了,愛去哪裡去就去哪裡,”

“這會子我們姑娘回來了,又趕著讓我們姑娘去請安,如今我們姑娘已經是縣主的位份了,東偏院幾十年前就分家分的徹底了,我們縣主說的對沒時間也沒空,你請回吧!”

原來秀雁去叫葉嬤嬤去了,畢竟這內宅目前只有葉嬤嬤最瞭解,也和東偏院那邊交手的次數最多,故此葉嬤嬤聽見了長嬤嬤這個老貨竟然跑到姑娘這裡來鬧騰,那還得了,立刻殺氣騰騰的過來了。

長嬤嬤見到葉嬤嬤也來了底氣道:“葉嬤嬤,你說這話沒有道理,哪有小輩回來不給長輩請安的,尤其我們老夫人對侯爺可是有撫育之恩的,就衝這一點也要過去請安,本嬤嬤說的不對嗎?”

葉嬤嬤道:“呸!收起你的胡言亂語,長嬤嬤你心裡不清楚這撫育之恩是怎麼回事嗎?當初葉家請來的奶孃被東偏院霸佔了去,隨後被老太爺給弄了回來,是你們自己臉皮厚,分家都幾十年了,賴著不走,吃喝住用都花的是靖安侯府的,沒給你們打出去就不錯了,還在這裡想拿捏我們靖安侯府的兩個主子,你做夢呢麼?”

長嬤嬤氣的指著葉嬤嬤道:“嘚,葉嬤嬤你好生不講理,我大冷天的兩頭跑的就是讓葉家和睦,不讓外人看了笑話,你們偏生不領情,還拿話刺我你們對嗎,不管你們主子是姑娘還是縣主,最起碼我們老夫人也是長輩,難道讓我們老夫人過來看她不成?”

長嬤嬤沒想到平日裡她在靖安侯府得瑟慣了,今個葉家的主子剛回來就來滅她的威風,滅她們東偏院的威風,那還得了,今個要是壓服不住,回頭這葉家哪裡還有她們東偏院的容身之地?

所以今個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給主院的兩個人點顏色看看,否則日後東偏院還不得給擠兌出去?

青杏伺候慧姐已經穿戴好出來了,慧姐觀察了一會子,大概瞭解了東偏院的意思,看來這偌大的侯府,自己和爹爹不在,這小貓小狗的都上房揭瓦不得了了,更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青杏輕聲道:“姑娘,東偏院一家最不要臉了,見天的使喚咱們府裡的奴婢們,她們倒是省錢了,吃喝住用都是走侯府的賬上,往日裡得意的跟什麼似得,對咱們侯府的奴婢們也是非打即罵的,真是不花錢使喚人不心疼。”(未完待續)